067.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面前的人低着头,筷子在碗里夹着零星几粒米,然后送进嘴里。
柔顺的黑发,宫里最精细的料子制成月白的长袍,衬得气质矜贵,风光霁月。
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人生气。
封绥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磕出清澈的响声。
宴谪瞬间抬起头,旁边布菜的太监也噗通跪下去:“……皇上息怒!”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看着碗里几乎没动的饭菜,宴谪垂了垂眸子,睫羽颤了颤。
“……没有。”他夹了小块白脆的莲藕,放进嘴里慢慢嚼,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一顿饭吃得沉寂,封绥目光盯着宴谪,宴谪没什么胃口也只能机械的往嘴里塞,味同嚼蜡。
以至于他吃得差点呛到,清秀的脸庞涨红:“……咳咳,咳咳咳!”
封绥把人扯进自己怀里,边喂他喝水,边用手在后背给人顺气,脸色难看得不行,可动作却极其的轻柔。
“……好点没?”宴谪点点头,推开男人的手想起来。
封绥却桎梏着人不让他起来,还把他转了个方向,宴谪就只能面对面的坐在封绥腿上。
他脸色还有些余红,眼角是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男人抬手用指腹擦了擦。
“就这么怕?现在魂都丢了,话也不愿意说了。”封绥觉得自己好像是把人吓唬狠了,七魂六魄至少丢了一半。
他也没办法,宴谪如今倒是不那么让他生气了,但是这样蔫蔫的状态封绥也不喜欢。
“朕允许你在宫里自由活动怎么样?没人敢说什么……只要你乖乖的,朕自然不会给你用那样的药。”封绥的本意是安慰宴谪,可话到了宴谪耳朵里,他以为男人是在威胁他。
“……嗯。”宴谪不敢说什么,低着头也没有表情。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特别像封绥笼子里养的鸟。
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连张开翅膀的本能都要被剥夺了,因为他只需要安安静静让人欣赏美丽的羽毛。
说到鸟,宴谪忽然想起来……他小弧度的拽了拽皇帝的袖口:“……能把我的小白团送进来吗?”
封绥不可能让宴谪出宫,但其他的要求是不可能拒绝的。
“自然可以。”
封绥低头应道,目光落在宴谪脸上,就顺理成章的凑过去。
宴谪闭上眼睛,眉头轻拧起来。
男人含着他的唇,片刻之后再撬开唇关,后颈被把控着,唇齿被入侵得又重又狠,温柔又粗暴的感觉总是让人灵魂都感到战栗。
喉间不受控制的呜咽出来,手指攥紧了男人的衣领,宴谪模糊间听到殿外通报道:“……祺嫔娘娘求见。”
“……唔!”宴谪把人推开,然后迅速移到自己的位置上,他脚软得有些厉害,面色潮红。
“我、我先回去。”他不想见到封绥后宫的那些女人们。
“坐下。”封绥硬生生拽着他,不让他离开,宴谪急得脸都红了,祺嫔已经被皇帝宣进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粉白色长裙的女人,又美又柔媚,眼波潋滟,声音都似黄鹂般清脆,婉转悦耳。
“起吧。”皇帝冷淡的声音响起,不过大家早已经习惯了。
祺嫔站起来,抬眸却看见和皇帝一桌用膳的男子,虽说是男子……祺嫔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风姿绰约,清冷的眉间别有一番韵味,眼眸又黑又润,纯粹中又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
容貌美,但是不艳,不似女人的阴柔,他是冷月般的皎洁,不动声色的在心头摇曳。
只是眼尾有些红,肌肤瓷白,倒是越发的显眼。
祺嫔见这人和皇帝同坐着,先不论是否认识,就浅浅的行了个礼,笑道:“皇上恕罪,嫔妾愚钝,这位公子瞧着倒是眼生。”
宴谪身子有些僵硬,都不愿意抬起头,或许是太心虚了,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唇……被封绥吻得又红又肿,肯定会被祺嫔发现的。
“娘娘,这位是梁国皇子。”德安适时的出来解释道。
祺嫔便懂了,心底却有些疑虑。
只是个质子,如何能和皇上同起同坐,姿态这般亲密?
但她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出来,依旧是柔柔的笑,然后双眸注视着皇帝。
“皇上,前两日桃花开了,臣妾命人摘了新鲜的花瓣,然后做了桃花酥,桃胶银耳羹。”
玻璃盅里是晶莹的银耳羹,小食盒里装着几枚小巧精致的点心,可见祺嫔的用心。
“皇上尝尝?”
女人满眼情意的注视着皇帝,当真是让人觉得郎才女貌,宴谪不去看,他还不想听。
“不必了,收走吧。”封绥却看都不愿意看,冷漠得像是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
祺嫔垂了垂眼眸,侧脸楚楚动人,她勉强的笑了笑,说道:“皇上刚用完午膳,现在吃不下也正常,待臣妾学了新点心再做给皇上尝尝。”
封绥也不应,忽然开口道:“吃饱了?”
祺嫔顺着皇帝的眼睛看过去,发现皇帝在看宴谪。
宴谪也愣了愣,迟疑片刻:“……吃饱了。”
“那就让人撤了吧。”
比起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封绥待宴谪时脾气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眉眼都是自己料想不到的柔和,语气里有数不尽的耐心。
女人的心思最是敏感,祺嫔又看了宴谪几眼,盯得宴谪浑身有些发毛。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殷红的唇肉吸引了封绥的注意,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哪里。
一时间没人说话,寂静得有些怪异。
“无事就退下吧。”
祺嫔低下眸子,让人拿上了被皇帝拒收的食盒,慢慢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还不高兴吗?”
宴谪抬头,他想反驳,他才没有不高兴,但鬼使神差的……宴谪居然没有说话。
他确实不喜欢这些女人过来。
沉默就是同意了,封绥还心底高兴了些,宴谪吃味就证明在乎他。
“刚刚说吃饱了,让朕看看是不是真的。”封绥说的看,是把人禁锢在怀里,带着薄茧的大手游蛇似的钻进宴谪亵衣里面,摸着那平坦的腹部。
“……痒,你放手。”宴谪扭了扭身子,挣扎道。
男人就低头亲他,像是永远亲不够,从额头落在鼻尖,再到柔软的唇肉,细细摩挲。
“……唔!”婢女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因为太过惊讶而发出声音来。
而在她身边,她的主子——祺嫔娘娘,正看着殿里皇帝和一个男人暧昧嬉闹。
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尖锐的指甲撕破了,她就知道不简单……
却没想到勾引皇帝的狐媚子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自甘堕落的质子!
如果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或许还发现不了自己的敌人现如今已经是个男人了。
“……走。”无论如何都要稳住气,祺嫔带着人走了,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而宴谪不知道自己已经招人恨了。
他如今整日的逗鸟,自从小白团被带进来了,他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啾啾。”圆乎乎的白团子,在殿里扑腾着,宴谪安静的提笔练字,小白团就闲不住四处飞。
男人一进来,毫无预料的撞上来团软不拉几的东西,正砸在他身上,啪嗒掉了下去。
“啾……”封绥低头把鸟拎起来,肥嘟嘟的一团白,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只鸟。
“蠢货。”男人轻骂道,然后提步往内殿走。
宴谪刚写完几个字,他知道封绥进来了,但是心里不是很愿意搭理人,于是就装着不知道。
直到男人伸手,两指拎着肥嘟嘟的胖鸟在他眼前晃,宴谪顿时有些生气,抬眼瞪了下人,把鸟抢回来:“你少折腾它,这些天都瘦了。”
封绥都不乐意看,这胖鸟,明明进宫来肥了一圈,宴谪却非觉得他虐待它,鸟已经从白团子变成了皮包骨头。
这鸟也是鬼机灵得很,在封绥手里晕了一阵,现在好了,又开始扑腾。
封绥就松手任由它去了。
小白团围着宴谪啾啾了几声,然后飞出去了,不见踪影。
连鸟都愿意出去,可宴谪却从不踏出殿门一步。
这个世界或许是任务进度最缓慢的了,自从进了宫,宴谪就没有机会接触许安然,好感值也在68停滞不前。
前些日子的刺客依旧没有抓到,宫里也恢复了平静,宴谪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宫,不过按现在来看,封绥一时半会都不会放开他。
或许是因为还没到手,所以男人看他看得特别紧,平时除了上朝批奏折,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和他在一块儿。
但封绥暂时还没有强迫他侍寝,只是会有很多暧昧的动作。
宴谪知道也不远了,估摸着男人也忍不了太久了,他想温水煮青蛙,但偶尔耐心又敌不过心底汹涌的欲望。
在书房写了半天字,直到晚上小白团还没回来,宴谪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封绥让几个小太监去找了。
然后大概一个时辰,小太监们回来了,用帕子裹着只浑身是血,毛又乱又脏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尸体。
“……皇上恕罪,找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封绥下意识去看宴谪,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太监手里把东西抢了回来。
“这宫里真狠毒,养只鸟都活不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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