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四章：凤凰蛋
凤凰涅槃之后便化作凤凰蛋，以天地之灵来孕育，但是孕育过程中没有好坏之分，遇神便成神，遇魔可成魔，所以每次凤凰涅槃之时，六界都会来抢夺凤凰蛋，而凤凰在选择自己的涅槃之地时，也会分外小心。
凤翎万年大限将至时，也有许多仙魔妖鬼试图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想知道他的涅槃之地，但是凤翎过了千年还不曾涅槃，一直隐匿身形躲避天雷，也同样躲掉了这些居心不良的人。
“那怎么办？”叶妩紧张地将凤凰蛋抱在胸前，小心地四周看了看，才说：“我们要把它藏起来吗？藏到哪里呢？”
萧冽略一沉吟，说道：“不行，他们没有找到凤凰蛋，想必已经猜到凤凰蛋在我们手中，此时还好，凤凰蛋气息未显，一但灵气聚集，凤凰有灵，便会被仙界查觉，到时候就逃不掉了。”
“那之前呢？”叶妩看着怀里的凤凰蛋：“凤翎出世前是藏在哪里的？”
萧冽说道：“在仙界，被仙帝养育。但是他既然选择了你，想必是不愿意再回去了。”
叶妩坐在草地上，看着怀里的凤凰蛋，不明白凤翎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自己只是凡人，根本不可能有能力保护他。一阵风来，腕上的凤羽手链上的羽毛抚过腕上的肌肤。看着那火红的羽毛，想到凤翎的笑脸，叶妩不由地将手里的蛋抱得更紧了，抬头看向萧冽，目光坚定：“既然他相信我，那一定有我能帮到他的地方，我能做什么？”
萧冽看看眼前的女子，竟在她脸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坚定，她双眼里的火苗，就像、、、像谁呢？
“萧冽？”见他盯着她半晌不说话，叶妩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冽被她的声音打断思绪，连忙移开了目光，说道：“你要做的，好好跟在我身边就行。”
啊？叶妩看着他。
萧冽被她的声音打断思绪，连忙移开了目光，说道：“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啊？叶妩看着他。
萧冽说道：“先想办法掩盖这颗鸟蛋的臭气，再这些时候，仙界那群人就跟狗一样闻着味儿过来了。”
萧冽摇头：“不行，忘忧蝶粉时间太短，而且那只蝴蝶太弱了，若是一直带在身边，只要仙界找到她，便能找到我们，要想办法一劳永逸。”
两人回到人间一味，顾屿看到她们，笑着迎上来：“哟，找人的刚走，这人就回来了。”
萧冽背着手，说道：“还在吗？”
顾屿示意了一下先上楼，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能让他们留在这里吗？”
天兵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到他这里来，但是也不能耐他如何，况且他也真的不知道他们当时在哪里。
顾屿的目光的看向叶妩，她正小心地用手护着蛋跟着他们的脚步往楼上走，心下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叶姑娘，有件事情，我正要告诉你。”
叶妩抬头看他，正看到他眼中那一抹不忍，心中立刻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几人已经上了楼，顾屿领着他们进了雅间坐下，叶妩将蛋放到桌上，说道：“顾老板是想说爷爷的事吧。”
萧冽看向她，叶妩眼神有些暗淡，从衣服的领子里拉出一根金色的丝线，丝线下正缀着一颗如血般的红色琉璃。
正是凤翎之前给她的。
叶妩看着指尖的琉璃，眼中有泪：“当时我给爷爷时，他不愿意要，我便知道这一天很快会来了。”
“那你还、、、”顾屿张口，但又停住了话头。
这段时间，也是因为他们，为了凤翎，她才没有陪在她爷爷的身边。
萧冽站起身来：“走吧。”
叶妩看向他，萧冽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道：“其它的事容后再说，先回去吧。”
顾屿也说道：“那你们先去，八哥现在也还没到，到了我通知你们。”
两人回到院子时，正是午时三刻，阿贵正和他爹王富坐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吃着饭，一见着叶妩，两人立刻便站了起来，阿贵惊讶地说道：“小妩姐，你回来了！”
叶妩只见他俩，便问道：“梅婶呢？”
王富一听，叹了口气，领着她便往屋里去：“唉，老爷子最近身子越来越差了，这不到了饭点嘛，你婶子熬了点粥给老子爷正喂呢。”
几人进了屋，房里梅婶正坐在床边，叶有为靠上床上，形容枯稿，似乎这几天的功夫，人老了十岁一般。
叶妩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下子便涌了出来，扑到了床边拉住了叶有为的手，眼泪一颗颗地掉到了他的手上。
那瞬间，萧冽居然也感觉到了心中一痛。
叶有为看到叶妩那一刻，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神一下便亮了起来，梅婶见状收了碗筷退到一边，看着两人，眼中也有泪，转身便对王富说道：“我们出去吧，让他们祖孙俩好好说说话。”
屋里很快便只有两人了，叶妩抱着叶有为瘦到只有皮包骨的身体，心疼又自责，只能一个劲地掉眼泪，说不出话来。
叶有为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来，伸手摸上了她的头发，声音虽嘶哑，却是满满的关心：“好了，好了，不哭了，哭多了，眼睛疼。”
他说几个字，便停一下，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叶妩看着叶有为，心里的愧疚更深，将凤凰真血的琉璃取了下来要给他戴上：“爷爷，你戴上吧，求你了。”
叶有为却还是伸手挡住了，他瘦得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睛凸了出来，看上去已经没有人色，却还是说道：“不用了，爷爷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
叶妩拉着他的手，眼泪掉到他的手上，哭得抽气起来：“不行，不行，爷爷，我当时就不该听你的，我就应该陪在你身边，给你做菜，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叶有为却是笑着摸着她的头：“傻孩子，爷爷这几年的寿，也是你挣来的，现在看到你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爷爷也放心了。”
叶妩伸手抱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哭得说不出话来。
叶有为的手在她背上轻拍着，一如小时候的叶妩哭了，也会这么抱着他哭，眼中也泪光闪过，只是他太虚弱了，虚弱到想再用力一点，都没有力气，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还是不放心地嘱咐：“小妩啊，爷爷之前不让你显露天赋，是怕有心人惦记，你一个女孩子，这世道艰难，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他停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力气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幸好有顾老板护着你，要好好干活，若是不行，哪怕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过了，也要照顾好自己，爷爷、、、不能再陪着你了、、、”
叶妩拼命摇着头，从小，她便知道她与其它孩子不同，其它孩子有爹，有娘，还有伯伯舅舅叔叔婶婶，她什么都没有，只有爷爷，后来虽遇见到梅婶一家，但终究还是和爷爷不同，爷爷才是最亲的人，是她心里最后的依靠。
“小妩啊、、、你长大了，爷爷不在了，也要保护好自己、、、”
萧冽站在门外，本靠得近，听到里面的声音，那声音莫名让他心里也生出一股酸楚，脚步一动，再走得远了些，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消失。
那边梅婶看到他，伸手招呼道：“镖头大哥，来一起吃个饭吧。”
那边桌上两菜一汤，都是寻常小菜，萧冽的鼻子微微一动，便不说道：“不用了，我吃过了。”
梅婶还是热情地给他拿了碗筷，说道：“两添两口吧，刚好这儿吃饭，你在外面也挺辛苦的，都是寻常菜，不要嫌弃就好。”
萧冽退得更开了，只闻味道，便知盘中餐如何，虽然他此时没有味觉，但是食材的新鲜，咀嚼时的口感，甚至菜的色泽和气味，他都是不愿讲究的，叶妩的菜尚能入口，但还有待□□，其它的、、、还是算了。
“爷爷，爷爷，爷爷！”
屋里传出叶妩的叶喊声，几人都是一惊，随即扔下了碗筷便一起进了屋。
叶有为眼睛已经已经没有了光彩，嘴还微张着，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话，叶妩哭得已经说不了完整的话了，她抓着叶有为的手，脸上的眼泪全都滴落到了叶有为的手上，萧冽走上前去伸手在叶有为的脖子上探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梅婶看到叶有为的样子，也跟着哭了起来：“老爷子，老爷子、、、”
萧冽放下手，王富看着他，连忙问道：“怎么样啊？”
摇了摇头，萧冽没说话，若是凡人来探，脉搏几乎已是死人之状，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仍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涌进他的身体，让他的气息似断未断，总感觉似乎还有一丝生机。
王富低下了头，阿贵也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梅婶过去扶住叶妩，劝道：“小妩，老爷子不是这一天了，挣着这一口气，就是想见你一面，如今也圆了这最后的心愿，让他安心地去吧。”
叶妩仍然抓着叶有为的手，泪水从他的手心不断滑落下来，将被褥都打湿了一片。
“小妩，上次老爷子病危，是你生生把他哭回来的，我知道你伤心，只是上次能挺过来，已经是上天保佑了，老爷子都说，那是养你积的恩德，这次，看样子、、、你若真想哭，哭哭也好，就是别哭换坏身子，仔细眼睛。”梅婶说着，自己也是抹着眼泪。
萧冽在一边听到，却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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