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07
卓越一夜难眠，捧着手机翻来覆去。丁婉婷没有通过他的微信好友申请，也没有回复他的短信。
并且，他也怕自己一睡着，是不是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他难得逗自己一笑，以往穿越剧里主角都是想方设法回去，而他，却是恨不得此刻才是原有人生。
漫长一夜，卓越想好了一切。
首先，他回想了研究生所有的结课考试。三年下来他的成绩一直排在中游，每次考完试他都有跟同学对答案，对于错题还有些印象，所以他只需要简单过一遍就能应付考试，甚至可以把那些错题全都做对。
还有他的毕业论文，毕业未满一年，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选题，参考文献，整体架构和行文思路，最后也取得了不错的分数。所以，他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就可以把论文整体默写出来。
这样一来，他就能节省出很多的时间来陪伴丁知予，改变她之前的人生。
其次，他还得保持实习，并且重新考证。现在他的实习和证书重新归零，他必须再次填充履历，才能保证毕业时同样能够进入中金。
丁知予准备租房子暑假留在汉州学习，那么，他也来汉州实习，住在这里陪她。他记得他研一时履历不好本科也一般，找了个垃圾基金打杂，如果来汉州，他完全够格进入当地最好的券商，甚至可以找一些私募股权。
做好了学业方面的打算，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尽快改变丁知予对他的态度。
一想到她厌恶的眼神，一声声陌生的“同学”，与他保持警惕的距离，甚至警告他再靠近就报警……他的心都快碎了。明明他的知予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撒娇精，她只要仰起脖子冲他眨巴着眼睛，他就恨不得飞上天去把星星摘给她。
“宝贝……”他在黑暗中轻轻呼唤，“快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月落参横之时，卓越才浅浅入眠，转眼八点的闹钟又响了。
睁眼醒来，还是简洁的酒店房间。卓越第一时间抓过手机，屏幕显示：2019年4月17日。
他长舒一口气。本来留了时间吃早饭再去高铁站，可一想到和丁知予身处同一座城市却没有她陪着吃饭，他没了半点胃口，就这么干瞪眼到了快九点。
离九点还有十分钟，卓越就来到了汉州大学校门口。
九点到了，丁知予没有出现。虽然确实没有把握她真的会来，可卓越还是免不了失落。如果不是王立提醒他明天有结课考试，他又怎么舍得这么快离开。
九点一刻，卓越还站在那里。他忍不住给丁知予打了一个电话，却很快被她挂掉。但她昨天那样怒不可遏，还没将他拉黑都够他知足了。
九点近半，卓越不得不走到路边，做好打车离开的准备。挂着空车牌的出租由远及近，卓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忍着鼻酸走向逐渐停靠的出租。
就在他打开车门的瞬间，终于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喂。”
卓越迅速回头，丁婉婷站在他身后，表情有些尴尬，似乎也没想好拿什么态度对他。
狂喜冲上心头，头脑只剩本能，卓越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上前抱住了她。但很快，他又被丁婉婷愤怒地推开了，她一边懊悔大喊：“我就不该……”
后半句卡在嘴里，因为她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
丁婉婷终是不忍，只好悻悻地说：“你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
如果你正常地出现在我的世界，在一个灿烂的晴天微笑着对我说“你好，我是卓越”，我未必不会认真考虑啊。
卓越只好苦笑，说：“对不起，太激动了，没能忍住。”
“我只是来感谢你一下，”丁婉婷随意看向别处，眼神很不自在，“至少你告诉我我其实挂的是数电，避免我没复习，最后清考真可能过不了。”
卓越后知后觉，至少，他已经开始改变了第一件事。他认真对她交代：“好好复习，清考一定过，咱们绝对不能延毕。”
“那你……”开了口却迟迟没有下文，或许就连丁婉婷自己都不知道要问什么。
卓越笑着告诉她：“我就回去考试，很快会再来，暑假我就找汉州的实习，过来陪你，监督你学习。”
丁婉婷大吃一惊：“啊？你要来汉州实习？你要住在这里？”
“嗯，”卓越稍稍环顾四周，“你们学校是偏了些，到cbd有点远，不过没关系，为了陪你，我可以早起一点上班。”
丁婉婷再次确认：“你真的要来吗？什么时候？”
卓越注视着她，溢满深情：“我希望我一天都不用离开。”
即便对他来说已经六年，可对她来说明明只认识了一天，丁婉婷招架不住他如此情深，只好匆匆说：“你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卓越着急问：“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你再不走真来不及了，快40了，没准堵车。”
还好这时，司机帮着她催了一下：“你还走不走了？”
卓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热。明明已经过了一天，他还是不能接受，他最亲密的女孩现在却将他视为陌生人。
他最终说：“那我走了。”
丁婉婷重新看向他，轻轻应了声：“嗯。”
车子扬长而去，还好高铁站只有不到十分钟车程。卓越一路狂奔过了安检，匆匆找到座位坐下，习惯性拿出手机想给丁知予报平安，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她的微信。他一咬牙，再一次尝试申请加她的微信好友。
惊喜的是，这一次，不到一分钟她就通过了。
卓越几乎泪下，丁知予也不常换昵称和头像，一用就是好几年，头像一直到三年后还是现在的皮卡丘，昵称也是现在的“贝贝子”。
一瞬间，他以为这不过是2022年的某个上午，他就要乘高铁去出差，早上起床时和她腻歪不舍耽误了时间，紧赶慢赶才上了车，他得赶紧向她报个平安。
所以，他熟稔地对她说：上车了，赶最后半分钟过的闸门。
如果是丁知予，她会回：好哦，赶紧在车上睡一下。
可她现在是丁婉婷。卓越迟迟才收到她回复的一句：一路顺风。
卓越实在太累，一路睡到了京州。
如果说他没去过汉州，无从比对，那么回到了京州，回到京大，回到熟悉的校园和同学之间，卓越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穿越的奇幻。
他见多了许多后来不知所踪的流浪猫，他看到牵手的情侣能预知他们下个月就分手，他看到打球的同学想起来他今晚就会骨折住院，他看到张贴的篮球比赛海报能清楚说出胜负比分……
打开手机看新闻，美国总统还是那个一头黄毛的胖老头子，卓越却知道他即将在两年后连任失败；日本刚刚宣布了5月1日起进入令和元年，最近一桩震惊全球的事件还是巴黎圣母院被大火烧毁……
学校里铺天盖地地宣传着5月4日的盛大活动，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京大校庆，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
卓越对这一天印象颇深，因为陈珊珊参加了那天的诗会朗诵，他积极地前去做听众，并且在当天下午，终于第一次成功让陈珊珊答应跟他出去吃饭。
现在——呸！陈珊珊哪位？不认识不认识。
说到这里，卓越终于想起来，要怎么跟王立他们解释陈珊珊的事。
——算了，见招拆招，他不在乎了，只要他的知予回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回到宿舍，空无一人。宿舍四人间，昨天醒来只见到傅肖和王立，卓越想起来研一时学神吴佳俊已经去头部私募实习了，只有到了考试日才出现——在京大，像卓越傅肖王立这样老实上课等拿毕业证找工作的，都算是普通人，学神的路他们走不动，也不配走。
不过，此时的卓越有一点和学神是相同的——不怕点名。京大不点名，毕竟没有不自觉的学霸。
这会儿正是午后第一节课，卓越打算好好睡一觉。睡前给王立发了消息：回来给我带份饭。
卓越忍不住笑了笑，重新体验学校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如果他心爱的知予也在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卓越突然想起来，这时候他是有知予的！他赶紧打开丁知予的微信对话框，跑到宿舍门口拍了个宿舍全景发给她，然后说：我到宿舍了。
坐在宿舍里的丁婉婷收到了。
她放大图片细看，男生宿舍可真乱，他的紫色帽衫挂在床尾，想必旁边的下铺就是他的床。他的床单好像是灰色……又或者是蓝色？
他的书包和他刚刚换下来的京大短袖都挂在一张椅子上，想必那张书桌属于他。男生的书桌倒是简单，成堆的书，电脑，台灯……
好一会儿丁婉婷才醒过神来，她居然盯着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看了这么久。
丁婉婷斟酌着，回了一句：不上课？
卓越秒回：翘了，学你。
丁婉婷不知道该回什么，明明跟他还没什么交情，甚至什么关系都算不上。可卓越很快就发来：我好困，先睡一下，昨晚一夜没睡。
丁婉婷下意识想问他为什么不睡，可后知后觉，大抵是为了她。指尖停留在屏幕之上，总觉得该回点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良久，她才匆匆敲下二字：睡吧。
那边却是秒回：嗯嗯。
卓越一来，考研学习又耽搁了两天。已是午后，丁婉婷等待宋欣欣下第一节课后一起去看房子，昨晚她上实验课时顺嘴一问讲课的杨老师，巧了，杨老师的房子才装修好了一段时间。
“杨老师说他没空，让我们自己去看房子。”见到丁婉婷时，宋欣欣冲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
“嘿，杨老师心这么大呢。”丁婉婷也笑了。
“嗐，自己的学生娃，出啥事第一个把我们逮住了。”
这里是新校区，学校给职工新盖了一座家属院小区，但大多数老师都住在市里，这里的房子就空了一大片。杨老师的房子在12楼，两室一厅，铺了木地板，无任何软装。幸运的是，她们是房子的第一批住客。
宋欣欣告诉她：“杨老师说，一个月1200，可以给我们配床和书桌。”
两个房间大小相近，都有大飘窗，自然是平分房租。区别在于一个朝院子阳光充足，一个朝楼间更阴凉些，两人剪刀石头布决定，最后的结果是丁婉婷住朝楼那间。
丁婉婷发现一个问题：“可是我们没有洗衣机，一住大半年的，要不要买一个？”
宋欣欣想了想：“要不我们闲鱼找一个二手的吧，到时候再转给下一批学妹？”
“行，那我上去看看。”
事情就这么定了，看完了房子，晚上俩人就去找杨老师签合同。工科生想法简单，行事利落，从合计到落地，只用了两天时间。
签合同的时候，杨老师顺便带她俩去看了要给她们配的书桌和柜子，书桌灰色贴面，柜子也就是实验室里的那种灰色铁柜，真不愧是实验老师。
合同日期从5月1日起，接下来她们各自搬家，随意什么时候开始住进来。
从小区出来，别了宋欣欣，丁婉婷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说晚点给她打钱，叮嘱她早点搬好东西，安心开始学习。
挂了电话，屏幕跳转到通话记录，妈妈的下一通电话，就是卓越。丁婉婷还没存他的号码，裸露的一串数字，分明不曾相识，却有一丝熟悉，就像他一样。
心底隐隐觉得该告诉他，可理性警醒着她——什么鬼？
丁婉婷刚要收手机，那串11位数字蹦到了屏幕中央——卓越来了电话。她吓得险些摔了手机，为了制止炸响的铃声，她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
丁婉婷捧着接通的手机愣了好久，直到卓越“喂”了三声，她才把手机挂到耳边：“干嘛？”
卓越在笑：“怎么接这么快？”
“……刚好拿着手机。”
“那又不说话。”
“……我跟你很熟吗？”
丁婉婷觉得自己有点无礼，可没想到卓越的笑意更深了。他遇到的丁知予，在他面前一向明艳活泼，甜美可人，在一起之后更是喜欢粘着他撒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鼓鼓有点作的丁知予，还怪可爱的。
卓越主动问：“房子找到了吗？”
丁婉婷一阵犹豫，还是说：“找到了，刚跟老师签了合同，过两天搬过去。”
“那我去帮你搬。”
“你不是要考试吗？”
“我就明天考，考完我就过去。”
“……不用了吧，现在才四月份，你就没课了？”
“有，我……”卓越差点想说我上过了，及时刹住，“我不用上了，到时候回来考试就行。”
“你不是还说你跟其他京大本科的同学差距很大，要学得很费劲才能赶上吗？”
卓越从她的话里听出隐隐的担心，又轻轻笑了一下。丁婉婷也发现了，耳根莫名发红。他逗她一下：“记这么清楚。”
丁婉婷想也不想就说：“我记性好。”
“记性好，还能把挂的什么课记错了。”
“……”
卓越又是一笑：“好啦，你这两天先收拾东西，后天我去汉州帮你搬过去。”
电话挂下之前，宿舍门锁启动，王立半个身子先进来，“啪”一下把灯拍开，正巧看见卓越一脸宠溺地笑了一下，才挂电话。
王立把给他带的饭菜撂桌上，白了他一眼：“又给女朋友打电话？过去腻了一天没腻够？”
“你跟女朋友腻一天够吗？”卓越翻身坐直，“哦，你没女朋友，不过你马上有了。”
王立和他正在追求的赵丹丹研一暑假去了同一家公司实习，他这才终于抱得美人归。两人一好就是快三年，22年过年的时候已经在商量结婚了。
“你到底什么情况啊，”王立往桌子一靠，审视地看他，“我前两天还跟陈珊珊说过你好话呢，她说觉得你也挺不错的，你这现在……”
卓越、王立和陈珊珊都在学生会，王立和陈珊珊一个部门，从中撮合了不少。卓越隐约记得现在距离他开始追陈珊珊还没多久，于是临时扯了段话：“我跟她前阵子闹分手，就想追别的女生气她，这不是气到了嘛，就和好了。”
“我靠，卓越，没想到啊你这么渣，还以为你是什么纯良小白处男。”王立满脸的嫌弃。
“我……”卓越掌心一立，“严正声明，前两个形容词是你的主观臆断，最后一个词才是客观事实。”
王立的小眼神秒变八卦：“真的假的？你俩在一起多久了？有没有照片？”
男生之间聊起女朋友真的很简单：漂亮吗？关系好的：睡了吗？
卓越难以回答第一个问题，只好翻开丁知予的朋友圈给他找照片。王立接过来看了一眼，两眼一瞪：“这、这真你女朋友？”
卓越眉头一挑，满脸写着“爷厉害吧”。
“不愧是你啊越越，本科没看出来啊，嫂子这张脸，无论放在双大还是华光也妥妥的校花院花啊——是艺术生？”
“工科生。”
王立大为震惊。哪怕是两年后，他看到丁知予的照片时反应也如出一辙。
卓越和王立一同从双鸭山大学保研进京，情分总是比别人深厚些。他俩的保研排名一个倒二、一个倒一，一个学期过去了，卓越奋力拼到了中游，王立还在吊尾巴。好几次王立不住懊悔：“后悔！还不如在小破双当鸡头呢！”
虽然最后王立也成功进了中金，但开始时差点因为绩点不高被筛掉简历。这一次，卓越得帮帮他。
“立立，吴神和傅总就不用我管了，”卓越认真告诉他，“明天的考试最后一题选a，别忘了。”
明天的考试不算难，卓越记得自己考了83分，加上几个后来对过的答案，这次考个90应该没问题。晚上他就待在宿舍过一遍书，他不住窃笑，堂堂正正好学生如卓越，这辈子竟也能有作弊的体验。
按照他原本研一的进程，他这会儿在一边上课一边学习cpa课程，到了暑假去公司实习。现在，他打算调转一下，从现在开始实习到暑假前，暑假开始就能陪着丁知予一起去图书馆，她学考研，他学cpa。
第二天考试，提前交卷的除了几个常规学神，竟还有卓越。
一回到宿舍他就开始收拾东西，男生东西不多，等到其他三人吃完午饭回来，他的床位已经清空了。
卓越简单告诉他们，他要去汉州实习，一直到下学期才会回来。他已经在网上发帖把床位租出去，交代他们帮忙看着，由他们决定租给谁。
傅肖呆住了：“你这是要向吴神看齐的节奏啊。”
今天考试，吴佳俊难得回来了。卓越冲他笑了笑，说：“吴神是真的神，我属于投机取巧。”
王立说了实话：“人家明明是为爱奔赴。”
傅肖和吴佳俊都凑上来问八卦，卓越忙着收拾，王立全给他抖了。大概就是为了监督女朋友学习考研，所以要搬去汉州跟她一起住。
“这很浪漫啊。”吴佳俊惜字如金，却很诚恳。
卓越有点惊讶：“吴神也会觉得这是一种浪漫吗？”
吴佳俊由衷地告诉他：“有人陪着你一起奋斗，这样的努力当然更有意义。”
第二天上午有重要的课，下课时丁婉婷和蒋培培从教学楼出来，突然，蒋培培拍了拍她的肩膀：“哎，那个不是你那个京大的学长吗？我没看错吧？”
丁婉婷跟着望过去，惊讶地看见了拖着巨大行李箱从对面楼里走出来的卓越。
下课时间人流交汇，卓越来到边上，站在那里等待人群散去。丁婉婷犹豫着，还是向他走去。
看见她朝自己走来的那一刻，卓越笑得灿烂极了。
“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啊？”丁婉婷仰着脖子望他，他可真高，跟他说话可真费劲。
卓越笑意不减：“你这语气，听起来跟我已经很熟了的样子。”
“拜托，’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样很假好吗。”
“哈哈，也是。”
她太可爱了，卓越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丁婉婷只好又主动问：“那你……打算住哪里？”
卓越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找你们学校老师租了房子，租的两室一厅。”
“你跟别人合租？”
“就我自己住。”卓越逼自己把后半句“反正以后你会过来”咽了下去，现在说这句话看起来太像是性骚扰。
丁婉婷两眼一瞪：“你自己住两室一厅？”
卓越笑得恣意：“你们学校的房子太便宜了吧，还没我一个床位贵，我把我床位租给别人都要1600呢。”
“你们学校的床位还能租啊？”
“而且常常有价无市。”
“可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啊，”丁婉婷难以置信，“老师就这么把房子租给你了？”
卓越眉头一挑，很装地甩了甩头发，跟个小孩似的骄傲自大：“谁让我是京大的。”
“……”
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丁婉婷问：“你住几栋啊？”
“14栋。”
“……什么鬼？跟我挨着？”
这倒是卓越万万没想到的。他挤眉弄眼，鼻子快翘上天了：“这叫什么——缘分天定啊！”
丁婉婷很无语，转身就走。卓越赶紧跟上去：“哎，你住13还是15啊？不对，13栋在另一头——那你就是15栋！”见她默认，卓越又接着问：“我住1204，你住几楼啊？”
丁婉婷心里一惊——她正是住在15栋1201，如若两栋楼的楼层布局相同，那么……她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对面的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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