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
老人拿起他的凿刀，继续雕刻着他的作品。
大屋子虽然完成的很好，但里面家具太少了，孩子们在里面玩游戏的时候，还是会少很多真实感。
做完家具之后，还要上漆，这可是一个漫长的活。
不过对于老人而言，做木工就像是吃饭一样成了习惯。
只要孩子们开心，就好了。
咕噜噜的声音传来，老太太推着轮椅从卧室里出来了。
“怎么不睡觉？”老人放下凿刀，走过去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老太太摇了摇头。
“喵——”一声轻呼，老人转头，只见窗口上站着一只白猫。
白猫跳进屋子，来到轮椅边上，跳到了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轻轻抚摸着白猫柔顺的皮毛，眼中逐渐掉下一滴泪。
“雪莉，我没有做错吧？”苍老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
“喵——”白猫摇了摇它雪白的大尾巴。
“我只是想要有人陪我玩而已。”
老人叹了一口气，问道：“时间到了吗？”
老太太仰起头来，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爷爷，我想睡在摇椅上。”
“嗯。”老人去卧室里搬出摇椅，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摇椅之上，然后开始摇动。
吱呀吱呀。
就像是一首童谣。
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容，逐渐闭上了眼睛。
她喃喃道：“爷爷，谢谢你。”
“再见了。”
……
当江乐三人冲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人站在客厅中发呆。
旁边，一个老太太闭眼安详的睡在摇椅上，摇椅发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轻轻摆动着。
老人转过身，看着他们三人，嘴唇瓮动：“你们是来找杨扬的吧？”
杨扬就是小女孩的名字。
老人看向了摇椅上安睡的老太太。
“她就是。”
江乐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柳探员目光闪动，慢慢走上前，然后把手放到了老太太的鼻下。
没有呼吸。
她又检查了一下脉搏，确认老太太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她闭上眼睛，舒出一口气，脑海之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转过身，面对仍一脸迷惑的江乐和吕桂，她开口道：“吕桂你去做鉴定吧，然后让楼下的警察同志们上来，顺便带着这一家人的资料。”
一会儿之后，警察把老人一家的档案带来了。
柳探员翻开老人妻子的档案记录，上面写着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吕桂带着老太太的毛发去了异能鉴定所做DNA检验，两个小时之后，他带来了结果，这个老太太的确就是杨扬。
回到公寓楼，吕桂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扬不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变成……”
“应该是副作用。”
“什么？”
柳探员目光复杂地说道：“根据研究表明，精神类的异能，在众多异能之中算得上是很强大的类别，也因此，精神类异能有着很强大的副作用，尤其是会对脑子产生极大的负担。”
“一般情况下，我每天只能动用五次能力，超出次数就会头疼无比，第二天甚至都起不了床。杨扬的天分很高，精神力在我之上，也因此她使用能力的次数高过我。但她终究年纪太小，发现自己拥有了异能，便不加节制的使用，这耗尽了她大脑里的能量，加速了她身体的衰老。”
她拿出杨扬家中唯一的一家人合照，照片里的小女孩，和他们看到的小女孩长得并不一样。
“所以，老太太就是真正的杨扬，我们所看到的小女孩，只是被她操控的娃娃。”
吕桂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柳探员让警员们都离开了，然后带着江乐和吕桂来到六楼。
杨扬的遗体，静静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老人站在旁边，低头抹着眼泪。
柳探员拉上了窗帘，把门关严，然后坐到椅子上，对老人正色道：“老先生，你应该知道杨扬是异能者吧？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异能者是什么，但我知道那孩子的确有特殊的能力。”
老人低下了头，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了回忆的感慨和怀念。
“大概是半年前，我和杨扬的父母在楼下碰到，她的父母似乎准备带她出去玩，她牵着父母的手，看上去很是开心，然后她的父母接了个电话，似乎临时有事，她当时闹了起来，不想让他们走，想让他们陪她玩，她的父母很为难，就拜托我先照顾她一会儿。我当时闲着没事儿，也就答应了下来。她父母走后，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玩，我问她玩什么，她说玩捉迷藏，于是我们就在屋子里玩了起来。结果，那一个下午，我都没找到她。”
“之后，她告诉我，她可以把自己变小，这样躲起来之后，谁都找不到她了。”
“我问她，她爸爸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摇了摇头，说爸爸妈妈从来都不愿意跟她玩，只有她的猫偶尔会陪她玩，她说了也没用。她问我以后还不愿意跟她一起玩，我答应了下来。于是，这就成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之后，她的父母似乎做生意失败了，整日愁眉苦脸的，别说带她去玩，在楼下和我们这些邻居碰面时连招呼都懒得打了，杨扬也只有在看到我的时候，小脸上才会出现笑容。”
“后来，她的父母失踪了，我隐隐猜到或许和她的特殊能力有关，但我没有问她，因为她看上去太可怜了。”
“于是我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孙女开始照顾。”
“渐渐的，她也厌烦只跟我一起玩游戏了。”
“她开始想要更多的家人。”
“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弟弟，就是五楼的嘉伟。”
“她越来越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家里也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的洋娃娃，有时候一整天，她都会把自己变得和娃娃一样小，躲在我给她做的木屋子里。”
“渐渐的，我发现杨扬好像病了，她的皮肤开始变得皱皱的，头发也变成了灰色，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很多。”
“直到某一天，她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这个明明才七岁的小女孩，或许真的受到了上天的诅咒。”
“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也越来越焦躁，这种感情影响了她原本的善良，她想要在临死前，拥有更多的家人。于是，她开始向三楼的住户下手。”
“那个女人开始遇到怪事，不得已到网上求助，于是我在她的帖子回复，让她试试用被鸡血泡过的鱼头放在房间里。因为我知道杨扬每天晚上都会带着猫去她家里。”
“刚开始似乎有效，杨扬的猫开始讨厌去她的家里。她也睡了几天的好觉，但是没过几天，又恢复了原状。”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变成了你们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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