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我也可以
柳如艺从监控里就看到有个黑衣服的男人从大楼侧面出去，她一眼就认出果果的那件红色小毛衣，即使只露出来一个角。
找到了！她第一反应是高兴，但是高兴不过一秒钟，下一秒就陷入果果可能被人拐走的猜测中。
飞奔下楼找邱婉君，二人一路往外跑，楼梯间里想起“哒哒哒”的脚步声。
邱婉君没想到自己出了大厦就看到那么令人惊悚的一幕。
眼看着果果冲进车流，她大叫一声“果果！”
远处的车辆飞驰而来，司机车里的声音放的极大，面对面前突然冲出来的一抹红色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母女二人的尖叫。
柳如艺下一秒就看到有个人突然就冲过去，一把把孩子拉回来，二人整个躺到在地上，周围迅速围上去。
“果果！”邱婉君疯了一样冲上去抱住孩子，她转头和救了孩子的人道谢，却意外发现躺在地上刚才抱着果果的竟然是老熟人。
路童在那一瞬间有点尴尬，半抱着果果的手僵硬。
被柳如艺扶起来之后，双方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怎么样？哪儿摔坏了没有？”
路童摇摇头。
她刚才路过就看到那么一幕，在心底里对孩子的保护欲激发，也没多想就直接冲过去了。
现在想想也是一身冷汗，不知道是什么孽缘，救下来的竟然的柳如玉和林云的孩子。
她苦笑着摇头，慢慢直起身子往前走去。
膝盖和手肘全都擦破了皮，但是似乎没有感觉。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以后最终住嘴，人家都那么绝情了，老天爷只会让苦的人更苦。
路童的脑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疼着，左摇右晃的离开。
站在角落看着的苏阳，看到有安保人员过来，快速离开了现场，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堆。
这种事情一次不成还有下次，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
估计下次就困难多了。
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身影迅速消失不见了。
果果显然是被吓得有些懵，被邱婉君抱着送进医院半天才反应过来哭：“奶奶，坏人！坏人！”
哭到最后上气不接下气，把邱婉君和柳如艺心疼坏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来，柳如玉听说消息以后顾不得收拾连外套都没穿就过来了。
果果见到她的时候“哇”一声哭出来。
整个人抱着柳如玉怎么也不撒手，闹了半天这才配合着大夫检查身体。
柳如玉抱着小小的人，心里疼的很。
果果粘着从内科到心理健康科，折腾到天黑才回家。
柳如玉在卧室一直跟果果聊天，过了好几个小时人才睡着。
将孩子放到床上，她站起身来拨了个电话：“我联系了钱市长，你后续跟进一下，我一定要找出来那个人，挫骨扬灰！”
声音有些大，柳如玉敏感的转头看了下哼唧一声的果果，这才放心下来。
他们二人在外面沙发上坐着，见到柳如玉出来都站起身来，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
尤其是邱婉君，此刻神态疲惫，眼中的红血丝加上肿眼泡让柳如玉心疼。
“妈，你和小艺赶紧去休息吧！这边我看着。”
“小玉，我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没把孩子看好，我……”
柳如艺过来抱住邱婉君和柳如玉：“我也有错，但是妈，那个抱着果果走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我看着那样子就是故意的。”
柳如玉点头，她同意妹妹的观点。
没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竟然是想要害果果的命！
心中有点想法，但是奈何找不到证据。
不同于以往，为母则刚，自己在这一方面绝不手软。
“好了妈，快去睡觉！明天果果估计就好多了，还有……”
她后半句是对着柳如艺说的：“你姐夫刚好点，别告诉他了，我怕出事儿，而且那边的事情也不少。”
柳如艺点点头，别的不说，自己本身找姐夫说这个事情就是找死。
毕竟果果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不用说，出了这个事情，没有人能承受的住姐夫的怒火。
一夜，三个大人都睡的不安稳。
柳如玉看着果果基本上没怎么睡，柳如艺半夜还来过一次问要不要换班。
柳如玉摆摆手，眼光不愿意离开孩子。
二人不算是有多亲厚，但是在今天，柳如玉算是彻彻底底知道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思及此处，不由得低头看了眼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决定不要孩子以后，连续几天睡的并不安稳，梦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拽自己的衣服，无论她怎么推就是不愿意走。
果果白天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抱着人不撒手，但是明显进食多了，整个人活泼了一下。
说白了，一切发生太快，果果能记起来的就是被人带走的经历。
医生的疏导很管用，她自己心眼不小，有利于恢复。
邱婉君看着手机上柳青山的消息框有些发呆，她原本对于孩子的事情坚决，但是昨天的事儿出来，让拒绝都不那么理直气壮。
路童如果不出手，她们这个家可能就是毁掉了。
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个事情人家做了就是做了，邱婉君没办法推脱。
道谢的短信昨天已经发过去了，柳青山简单询问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二人聊天不多，有事儿也大多数都是因为钱和孩子的事情。
柳如玉抱着果果走过来：“妈，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去。”
邱婉君点点头，她下意识的将手机收起来但是早就被柳如玉看穿了。
她没有联系柳青山，而是直接联系的路童，说法很简单，让她给孩子准备手术。
路童在电话里惊喜万分，柳如玉只是淡淡的表达几句应该做的就挂了电话。
她是真的感谢人家，不然家没了，其他都是空谈。
中午趁着果果午睡，柳如玉找到邱婉君。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我想说说康康的事情……”
邱婉君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得来。
她之前的坚持到现在连理由都没有了，人家救了孩子，一命换一命，也该轮到了。
邱婉君犹豫着：“小玉，要不要等等，兴许有其他的机会呢？”
“妈，那孩子情况不好，拖下去危险很大。”
长久的沉默中，邱婉君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办法了。
家里的低气压一直到下午林云打来视频。
他一个人在京里孑然一身，想老婆孩子了。
“爸爸！”
果果看到林云飞快的跑过去，她盯着屏幕的脸突然小嘴一撇，没有征兆的哭出来。
柳如玉见状慌忙跑过去，一把搂住孩子。
林云从这中间发现点不对劲：“果果怎么了？小玉。”
“出了点事儿，孩子吓着了。我晚点和你说！”
林云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不宜多问，就在视频里哄果果开心。
一家子坐在一起，林云给果果拿了之前柳如玉在这里买的小玩具：“果果，看这个是爸爸送给你的，喜不喜欢？”
果果笑着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柳如玉的肚子，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弟弟，给弟弟！”
林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果果的意思，柳如玉有些尴尬，旁边就剩下一脸懵的邱婉君。
她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却有感到有些奇怪。
柳如玉赶紧转移话题，跟果果一起缠着林云让他做鬼脸。
一家三口好一会儿才睡觉，果果很不舍得，跟林云说话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柳如玉抱着果果去睡觉了，客厅里就剩下柳如艺和邱婉君。
柳如艺眼看局势不妙，连忙起身，被邱婉君给一声叫了回来。
“刚才果果说的什么？”
“什么什么，这个要问果果啊！我哪儿知道？”
柳如艺装傻，邱婉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冷哼一声：“一个个都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哎呀！您看您说的，您怎么都是我妈行不行！哎……有人敲门？我去开！”
说完直接跑走了，邱婉君无奈上了楼将柳如玉直接堵在了卧室门口。
她伸手拉着柳如玉一路走到林云之前的房间，什么也没说，就好整以暇的盯着柳如玉看，左右稍微晃动一下，脸色越发难看。
忽然就想起来之前吃饭时候的种种表现，她一下就明白过来。
指着柳如玉说话有点结巴的感觉：“你！小玉你怀孕了？”
“我……”柳如玉觉得瞒着也没意思了，索性说了出来：“嗯确实怀孕了，俩月刚。”
“那你捐什么骨髓啊！”邱婉君的声音有些大，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皱起来眉头，稍微放低音量，看着柳如玉的眼神儿要吃人。
柳如玉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也是没办法。
这次怀孕不同于之前，内心里其实也没那么抗拒，好多时候甚至有点期待孩子的到来。
尤其是昨天的事情出来，她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了。
可是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人家救孩子的恩情是需要还的。
“妈，我也没办法，我……”
“要不我来吧！”
柳如艺的声音从门钻进来，她尴尬的笑了笑：“刚拿到的结果，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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