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窝棚演讲
荆囚声环视一圈,接着道:“看来你们不知道,不过这也正常,因为没有人类,敢把那位战士的故事告诉你们。”
“荆棘大师...”一个熊族兽人讪讪地举起手,“不是说...今天要在这举行一场小规模的祷礼吗?”
他不在乎什么什么‘伟大的兽人战士’,他只希望这场祷礼结束后荆棘大师能帮自己治好腿上的伤。
伟大?
听起来就不是能和兽人扯上关系的单词。
“这就是祷礼,先生。”荆囚声说道,“一场专为你们准备的祷礼,一场替你们遗忘了两百年的兽人先祖而准备的祷礼。”
在场的兽人安静了下去,于是荆囚声再次开口道:“海斯·诺拉,她和你们一样,是一个前弥赛洛王国的兽奴出身,还是外表看起来无害的山羊人,但在两百年前,就是这位兽人,在得知神圣联军向堕落的弥赛洛王国发起进攻时,她在一间破落的奴隶屋中这样说道。”
“谁人生来是奴隶?若奴隶主的鞭子在我的手上,它也能用来维护兽人的正义。”
“海斯·诺拉在墙上撞断了自己的羊角,用羊角砸断了束缚她的锁链,她用一场大火烧掉了曾囚禁她的奴隶屋,放走了所有奴隶。”
“她带着这几十个奴隶组成的军队从弥赛洛王国的北侧一路杀到东侧的正面战场,并用自己沿途搜集到的情报协助神圣联军阻断了邪教徒的阴谋,随军征战的希光圣女敬佩其不屈的意志,愿意亲手为其抹去脸上的奴印,但海斯·诺拉却说,我心中的的奴印已经消去,脸上的奴印便留着吧,这样世人谈及我时,便总会意识到奴隶也和凡人一样,这样或许世间便不会再有奴隶。”
“这就是海斯·诺拉,神圣联军的唯一外编将军,卡塞洛帝国唯一奴隶出身的兽人将军,她不是一个善于骑杀的将军,可当她出现在战场上时,她所率领的兽人便是不败之军。”
“可如此伟大的一位兽人将军,却被别人从历史上抹掉了?是谁干的?”
荆囚声环视一圈:“是奴役你们的人,因为他们害怕你们有一天再诞生出一位可以说出‘谁人生来是奴隶’的兽人,他们害怕你们再次变成曾经的不败之军?”
“是不是很可笑?一直奴役着,鞭打着,虐待着你们的主子,却在害怕你们有一天会再次站起来!”
“所以他们克扣你们的食物,不让你们吃饱,让你们饿着肚子干活,要么饿死,要么被沉重的工活给压死。”
“所以他们剥去你们的衣服,嘲笑你们的赤身裸体,夺去你们身为凡人的尊严,让你们自己把自己当做野兽!”
“所以他们杀害你们的孩子,把他们扔到雪地里,甚至把他们做成食物,还赋予此——神明的授意?!”
荆囚声攥紧拳头振臂高呼:“可神明从没授意!这是荆罪律法所不允的罪行,凡人生而平等!这是当初的兽人将军海斯·诺拉为所有兽人争取来的权力!”
荆囚声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几个兽人:“谁人生来是奴隶?”
一声压抑着的怒喝又打断了他们的思考,荆囚声的声音再次钻入他们的耳朵:“想想你们的生活吧,永远饿着的肚子,永远衣不蔽体的衣服,永远还在肚子里就要被踹流产的孩子,每天都有兽人这样死去,下一个会是谁?”
“是你?”荆囚声指着刚才的熊人,那熊人身体一颤,睁大眼睛。
“还是你?”荆囚声又指向一个瘦弱的鹿人,那鹿人蜷起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颤抖。
“所以,你们到底想不想做奴隶?”
“疯了才想做奴隶!”一个身材矮小的鼠人立刻接道,他红着眼睛,“妻子!孩子!我的妻子和孩子!在我妻子怀孕的时候他们直接把我妻子的肚子给抛开丢到了油锅里!他们说...他们说老鼠的孩子还是炸着最好吃!”
那鼠人疯了一样地跳着脚用手撕着自己脸上的奴印:“我不是老鼠!我是人!是兽人!玛德!玛德!!!”
而在这兽人的哭喊下,其他兽人也想起了自己遭遇的种种——他们是奴隶,这只是奴隶的...日常。
看着面前兽人逐渐发红的眼眶和悲愤的表情,知道时机已到的荆囚声缓缓开口道:“所以,你们愿意继承海斯将军的荣耀吗?”
“在荆罪的带领下,你们有足够的正当的理由,你们依旧会被荆罪庇护,你们只是夺回自己应得的,可以吃饱的食物——里面不再掺着木屑和谷壳,可以穿暖的衣服——不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传下去的衣服,可以堂堂正正,自由自在的走在街上——没人喊你们奴隶,没有鞭子,没有虐待,你们的孩子也可以健健康康的出生,不再被迫流产,不再被丢在野外等死!”
“你们愿意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同胞的自由,为了后代的自由,而战吗?”
那鼠人最先举起了手,甚至比诺雷还要快上一步。
每个兽人都是如此。
“...很好。”荆囚声擦去额上的汗珠,“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我就直接说出我们的目的——推翻领主威廉的统治,解放每一个被压迫的奴隶,将这片领地建成凡人平等,人人都能吃饱穿暖的领地。”
“所以,我们将和领主为敌,和王权为敌,同时也将和希光的神权为敌。”
“现在,还有人敢站出来吗?”
没有人把手放下,或许其中有一两个兽人出现了动摇,但在大部分都选择站出来的气氛中,他们也只能坚定地把手举下去。
荆囚声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当然知道在冷静下来后肯定有人会为今天的选择还产生小小的后悔,不过荆囚声并不打算在现在就点出这一点,毕竟现在气氛正热烈,一盆冷水浇上去非但不能警示他们反而只会扼杀了他们的热情。
况且...
诺雷之前处理那些兽人的手法歪打正着的给荆囚声带来一些帮助,在场的兽人都是亲历者,他们肯定非常清楚的知道——即使背叛了荆囚声将这件事透露给威廉和希光教徒,他们也依旧得不到他们想要的。
因为那些奴役他们的人,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过。
荆囚声是唯一愿意给他们争取食物的人,而现在,荆囚声也是唯一愿意站在他们这边的人。
“诺雷,你把后续的计划告诉他们。”荆囚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和诺雷后来交代的东西,在场的其他兽人也是露出几分错愕——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荆囚声和诺雷的起义计划已经蓄谋已久,而在得知了荆囚声已经接触到的势力不只是他们兽奴后,那些兽人心中起义成功的自信心或许也能再增长几分。
“都理解了吗?”等诺雷说完计划后续后,荆囚声再次问道。
看到大部分兽人都点头之后荆囚声继续说道:“好,那我说一下现阶段后续的任务,你们也知道,想要起义只靠我们这些人是不行的,所以我希望今天解散之后,各位下去能多注意观察一下身边的兽人,看看都有谁有起义的决心,可以在私底下和对方沟通,如果确定对方愿意靠近我们这边,那就把他们拉入伙内。”
“我这里准备了一些话术,诺雷认识字,之后他会教给你们。”
“当然,在之后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在一次群体集会的祷礼上再做一次演讲,老鼓动大部分兽人加入我们,至于倒时候效果到底如何,就要看你们这边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而且祛除奴印的办法荆罪女神已经教授给了我,等起义开始的时候,我会把祛除奴印的圣水送到你们手上。”
荆囚声之所以把祛除奴印的方法解释为荆罪女神教授而非自己发现,就是为了让兽人们心里相信荆囚声的行为是得到了女神的授权和允许的,背后有女神做靠台,这相当于增加了起义行为在他们心中的正当性,加之坎达尔王国和康仑领本就不是兽人故土,领主至上观念受限于种族也影响不大,种种因素综合下来,足以让他们脸上的奴役成为摆设。
最后,荆囚声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兽人笑道:“各位同胞,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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