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174章

玄清闻言轻笑，对着明蓁举杯，自是一派风流：“小四嫂有命，清怎敢不从？只是如今静妃有孕，府中只余了澜依一位女主人，怕是脱不开身。清自饮三杯，向小四嫂赔罪了，还望皇兄和皇嫂饶恕则个。”语罢，便饮了三杯。尤静娴和叶澜依同为侧妃，可从玄清的称呼中便可听得他更中意二人之中的哪一个，玄凌亦是通晓他的心思，想起太后属意尤静娴，欲以诞子有功之名为清河王正妃的事情，他面上不动声色，只自顾自道：“老六娶了妻，果真是不一样了。你这话一说出来，朕若是不应你，倒是显得朕与你皇嫂皆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了。”语罢，他与明蓁笑道，“也是你做的好媒，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也是六王和澜依自己的缘分。”明蓁笑吟吟道，“臣妾可不敢居功。”她和叶澜依对视一眼，“澜依是臣妾的义妹，既是妹妹，那臣妾也只能盼着她与夫君琴瑟和鸣罢了。”这话一出，难免让人想起夏明曦，玄汾的脸色当即有些不好看，却是不曾多说什么。明蓁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亦是歇了声，不再言语。

        宴会的歌舞渐入佳境，如此佳节，自是人人欢庆。玄凌饮酒饮得多了些，明蓁拦不住他，只吩咐春风去煮一碗解酒汤来，又劝着玄凌多用些菜肴。

        席面上欢声笑语一片，玄凌倏然出声：“元宵佳节与民同乐，趁此良机，朕亦有一桩喜事要与诸位共享——朕之长女淑和帝姬，如今正当妙龄，朕有意，下旨赐婚于朱家二郎，方才为佳偶天成，诸卿以为如何？”

        明蓁一怔，偏头去看玄凌，见他眼底已有几分醉意，神色却是不容置疑，心中黯然，却是当即顺从道：“皇上为淑和帝姬择的夫婿，自然是极好的。”她和欣睿夫人对视一眼，“想来欣姐姐和淑和也会欣喜的。”

        她话音刚落，欣睿夫人便已同淑和帝姬起身谢恩：“皇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淑和是皇上的长女，有皇上照拂着，自是不会受委屈的。”

        玄凌安抚地拍了拍明蓁的手，示意欣睿夫人和淑和帝姬起身，示意歌舞继续。欣睿夫人甫一入座，周围的妃嫔便轮着上前来恭贺她与淑和帝姬。淑和毕竟还是小女儿，听得几声祝福，便已是红了脸颊，不一会儿便借口醒酒离了场，欣睿夫人也由着她去，并不阻拦，只自己在嫔妃之中觥筹交错，有来有往。

        这厢，玄凌却主动与明蓁说起了此事：“朱家二郎虽非我那日与你说起的少年英杰，却也老实本分。”说到这，他叹息一声，“母后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她为之操心的，除了我，也就是朱家了。朱氏有罪，失了朱家体面，母后自然忧心忡忡，更是担心朱家的荣辱。为了宽母后的心，也为了宽朱家的心，我也是不得已啊……”

        朱家这一辈的子弟，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不过是靠着太后才不至于彻底败落下去罢了，他家的二郎纵使是再老实本分，也是远远及不上玄凌之前精心挑选的少年郎们的。明蓁与欣睿夫人交好，素来视淑和为亲女，如今心中自然为淑和委屈，只是玄凌圣旨已下，便是再也改变不得了，只能暗恨不能早些定下淑和的婚事，原本是舍不得她，想好好挑一挑，最后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明蓁的心思百转千回，却只是淡淡笑道：“也是应当的。朱家是明郎的母族，朱二公子也是明郎的表外甥，门第自然高贵，淑和自是欢喜的。”

        许是玄凌自己也知道此事愧对于淑和，他握一握明蓁的手，道：“淑和出嫁之时的规格，便照比嫡公主的来。她是我的长女，身份贵重。帝姬出嫁之时，若生母位分不高，便可有所晋封，我想着，便也予欣睿夫人一份恩典，届时册立欣睿夫人为淑妃。昭昭以为呢？”

        “明郎思虑周全，昭昭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明蓁反手握住他的手，“只是淑和是欣姐姐唯一的女儿，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臣妾视她便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平日里若是思念得紧了，还需得让她常回来看看才好。”

        “这是自然的。我会许她自由出入宫廷，让她常回来瞧瞧你与欣睿夫人。”语罢，他顿了顿，又道，“待日后我们的澹雅出嫁了，也是一样的。总不会叫你太过思念女儿，却终不得见，亏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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