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

明蓁回头，和欣妃一道回礼：“敬妃姐姐安好。”1

        敬妃笑道：“今日倒是凑巧，昭妃妹妹一向不喜欢出门，也不知本宫是不是有幸，同二位妹妹一道去逛逛上林苑？”

        明蓁和欣妃对视一眼，自是应了：“也不只妹妹，敬妃姐姐您也不大喜欢出门啊。”

        敬妃垂眸道：“眼见新人进宫，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只怕本宫日后，是更不敢出门了。”2

        明蓁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含笑道：“姐姐在担心什么呢？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哪管别人有多年轻貌美呢？”

        敬妃低头苦笑：“我的年纪也不轻了，皇上也不大喜欢往本宫这里来。怕是命里没那个子嗣缘。”她看向欣妃，“还未贺过欣妃妹妹封妃之喜，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

        欣妃自是谢过：“其实自己有没有子嗣缘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她看了一眼明蓁，压低了声音，“只要上了玉碟，不就只是姐姐一个人的孩子了吗？”

        敬妃瞳孔一缩，细细地瞧了瞧眼前二人的神色，有些意动，却又犹豫了：“如今宫里子嗣稀少，谁又肯……”

        “也不需要别人肯啊。”明蓁忽然出声，迎着敬妃的目光，微微一笑。

        敬妃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也笑了起来，却是未曾回应明蓁的话语：“昭妃妹妹说笑了。姐姐宫中还有些琐事，便先回去了，两位妹妹且慢游。”

        明蓁双眸微微一敛，不曾出声挽留，只是在敬妃转过身的时候，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其实高位妃嫔的尊荣又能维持多久呢？宫里的女人，唯一的依靠，不过是子嗣罢了。你说是不是……敬妃姐姐？”

        敬妃身形微微一顿，也不回头，只是若无其事地开口：“谢过妹妹提醒，姐姐谨记。”

        欣妃看着二人的这一场争锋，幽幽开口：“这只老狐狸，在宫中多年，尽学了些不入流的东西。”

        明蓁失笑：“她若是就这么肯了，我才反倒要好好思量思量要不要用她呢。如今这般……”她望着敬妃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敬妃一旦投诚，便不会轻易背主，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欣妃不知道明蓁的想法，却不妨碍她觉得遗憾：“只可惜温仪帝姬给了端妃，不然，敬妃也算一个不错的母亲。”这样，敬妃说不定就能为她们所用了。

        明蓁笑了笑，没有说话。左右来日方长，有什么可急的呢？

        新人入宫，玄凌照例要先宠幸她们，庆贵人、杨良娣等人在新人里也算得了头筹。旧人里，安芬仪和祺嫔也都还算得宠，没几日就晋为了安容华和管顺仪。

        旁人也算罢了，不过里头有一位徐采女，倒是颇合明蓁心意。看着她恬静安然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昔日瑞嫔的风采。只可惜，徐采女就是徐采女，虽有恬静之风，却无清高之傲骨。瑞嫔看得清自己，看得清玄凌，可徐采女却只喜欢玄凌。那种深爱，是连旁人都能看出来的。这样清澈干净的爱慕之情，明蓁只在曾经的慕容氏身上见过。

        这般想来，难免又想起了那曾经鲜衣怒马，活得轰轰烈烈的慕容世兰。明明是那样文静的名字，偏偏却是个那样的性子。不过明蓁又何尝不羡慕她呢？敢爱敢恨四个字，对于宫里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不过了。

        抬手拂去予洐身上的雨泽，明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假意责怪道：“天渐冷了，让你待在宫里温书，你偏不肯听。如今下了雨，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了，你若是吹了风受了寒，你父皇又要责怪母妃没有照顾好你了。”

        予洐眨了眨眼，伸手环住明蓁的脖子，讨好道：“父皇才不会责怪母妃呢，他只会责怪儿子，带着母妃出来淋雨。母妃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要替儿子求情啊。”

        明蓁掩唇笑了一声，点了点他的额头：“母妃才不帮你求情，合该你被罚抄书。”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是在廊下躲雨的徐采女走了过来：“嫔妾见过昭妃娘娘，见过二皇子。”

        明蓁瞧了她一眼，站起身：“徐采女起来吧。本宫也少见徐采女，如今能在上林苑遇上，也是缘分。”

        徐采女微微一笑，性子瞧着也是娴静有些怯弱：“能遇见娘娘，也是嫔妾的福分。”她看向予洐，眼底有羡慕之意，“二皇子与娘娘母子情深，嫔妾见了也觉得高兴呢。”

        明蓁笑了笑：“徐采女何须如此？你才刚进宫，日后有的是机会，为皇上延绵子嗣呢。”

        徐采女垂眸点头，她一直都知道玄凌心中没有她，可却也一直温柔体贴，哪怕玄凌来了只是稍坐坐，也不忘关心玄凌的身体，倒是让玄凌心中熨帖。

        正想着，便瞧见玄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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