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尘封三十五年的疑案（50…
韩斌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而陈柏看到韩斌的样子，立刻乘胜追击道。
“韩斌，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乖乖的举手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放下武器！”
随着陈柏的一声怒吼，韩斌终于是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拷上！”
卫青拿着手铐上前，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韩斌左手袖口中突然掉出一把匕首，而此时韩斌举起匕首将卫青拉到自己身前。
“想让我举手投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给我一辆车！”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韩斌会这样，但陈柏只是笑了笑说道。
“卫队，你怕死吗？”
“我要是怕死，就不做警察了。”
卫青毫不在意，而此时陈柏也是慢慢的走向韩斌。
“站住，你站住！”
韩斌有些紧张，他没想到在自己挟人质的时候，对方居然一点都不怕。
“韩斌，你现在要是放下刀，事情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但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陈柏慢慢逼近，同时将一把飞刀扣在手上。
“执迷不悟？就算是我现在放下刀，又能怎么样呢？我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我现在是不可能有什么宽大处理了。死前带走一个警察，不亏！”
眼看韩斌越来越疯狂，众人都十分着急，专案组几人因为是异地办案，所以全部都是没有枪的，而卫青手下的人虽然有枪，但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韩斌现在拿他们的队长做盾牌，挡在自己面前。
“韩斌，其实我是很理解你的，谁经历那些事情都撑不住的，你能来这里说明你还是关心你老婆的，你现在放下刀，我已经用我的人脉给你老婆做了会诊，还请了很多知名的专家，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减免了你老婆绝大部分的手术费，你放心你老婆并没有被医院赶出来。”
陈柏说到这里，韩斌眉头一动，陈柏看到韩斌的变化，突然身子一动，手中飞刀直接出手，而这个时候这卫青也是正好用后脑勺击中韩斌的下巴，韩斌右手被陈柏的飞刀打中，下巴也遭到重击，而卫青也趁着这个机会直接给了韩斌一个过肩摔，之后拷住了韩斌。
“解决！”
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抓住了凶手。
“臭小子，你吓死我了！”
卫青看着打中韩斌手背的飞刀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陈柏就是想通过谈判吸引韩斌的注意力，之后让别人动手。甚至刚才陈柏问自己怕不怕死的时候，自己已经想好用命来帮助他们抓住韩斌了。
“没办法，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会这个，但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柏刚才其实也是很紧张，因为只有自己一个失误，这把刀就有可能伤害到卫青。
“行了，把人带回去吧！”
等会到警局之后，陈柏倒是没有着急去审讯韩斌，毕竟人都已经抓来了，就不差这个审讯的时间了。
“陈柏，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们了，这是我们庄州的一点特产，不要客气一定要收下。”
“卫队，不用这么客气的。”
陈柏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把特产接过去了。
“卫队，虽然说我们现在抓住韩斌了，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这么容易搞定。”
“铁证如山，你认为韩斌还能翻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韩斌这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就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可以对付的角色。还有，虽然已经推理出这个人全部的作案动机，但是我依旧还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审讯室里，陈柏看着对面的韩斌笑了笑。
“韩斌，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吧？”
“还真是！”
韩斌笑了笑，从韩斌的脸上陈柏看不到一丝紧张。
“韩斌，不知道我们现在该从哪里开哈聊呢？”
“随便吧！”
韩斌无所谓喝的样子让卫青有些生气，但陈柏却拍了拍卫青的肩膀让卫青不要生气。
“行，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杀人吧？”
虽然说从心理上陈柏是理解韩斌的，但是从行为上还是不能理解。
“有什么好说的，那些女人都是该死的人。”
听到韩斌这么说，陈柏反而是来了兴趣。
“说说，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虽然陈柏是这么说，但韩斌却把脸偏到一边，根本就不想开口。
“说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现在你不说也没用。”
有了李英杰的证词，加上从韩斌手里发现的匕首，以及从王雪家发现的痕迹来看，就算是韩斌什么都不说，估计也是跑不了了。
“警官，你说一个人的愿望要只是有个普通的家庭，长大之后做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之后找一个不美也不丑的女人，就这样简单的过一辈子，这个要求真的高吗？”
“当然不高！”
陈柏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韩斌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既然不高，那我为什么没有？”
“这个......”
陈柏本来是想和韩斌说一点命运之类的东西，但是他看到韩斌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明显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你母亲的错，但是跟被你杀死的那些女人没有关系，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女人是何其的无辜。”
毕竟造成韩斌现在这样的是他的母亲，但是韩斌却将复仇的匕首挥向那些女人，这个做法明显是不对的。
“无辜？你别跟我说无辜，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辜，我只知道我杀死的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此时双眼通红的韩斌，陈柏决定换一种问法。
“那既然是这样，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出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人的？”
其实，案子到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困扰着陈柏，那就是韩斌到底是根据什么杀人的？他仔细的比对了所有死者的资料，发现她们除了都是女性年纪在三十五岁以内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共同点了。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就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了。”
十三岁那年，目睹i自己母亲离开的韩斌受了不小的打击，而庄州这个小地方这种事情很快就传遍了。
“你看，那个就是没了母亲的那个孩子！”
“什么没了母亲，那明明就是母亲跟别人跑了！”
像是这样的议论，韩斌每天都可以听见，起初韩斌还想跟别人争辩，但最后就连韩斌都懒得争辩了。
“让他们说去吧！”
韩斌有些无奈，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说你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有一点让韩斌无法接受，那就是到最后连学校的老师都开始这么说他。
“韩斌，你的成绩最近可是有一点下降，没妈的孩子连爸都没有吗？你的家长就不能看看你的成绩？”
韩斌很生气，可这个时候的他又没有什么办法。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看着你就心烦！”
这种事情在韩斌初中的时候发生过无数次，即便是韩斌努力学习成绩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是在老师眼里韩斌不过就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野孩子。
“韩斌，就你这样的成绩也就在庄州可以，等你上了高中你是肯定考不上大学的。”
这种话韩斌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初中的时候听，高中的时候听，但是这个事情错的明明不是自己，为什么后果都是自己承受的。
“你等着，我一定考上大学给你看看！”
或许真的是努力收到了回报，韩斌高考的时候果然是考上了大学，看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韩斌有些兴奋，自己终于是证明了自己。
但命运或许就是这样，厄运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总是跟着那些苦命的人。韩斌在打工赚学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是饭店的老板娘，韩斌平时手脚麻利，所以很受老板的喜欢。但是老板娘却不这么认为，那个年代的女人偏见是很难消除的，尤其韩斌还是一个被自己亲妈抛弃的人。所以，在那个女人的眼中，韩斌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这没妈的孩子就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我们你的学费都凑不齐，现在我们的人不够了都不知道多留几个月。”
饭店的服务员离职了，只剩下了韩斌一个人。可是这眼瞅着就要开学了，所以韩斌也要走了。就因为这个，女人从早上一直说到晚上快下班。
“行了，人家小斌是大学生，你以为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一样呢？再说了，人家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就干到开学的前一天。这不是早就说好了？人不够就再找，你还指望着有人能给你干一辈子啊？”
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也知道韩斌的遭遇，他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对韩斌的态度这么差，他母亲离开他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所有的错误都要这个孩子来承担。
“小斌，你走吧！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就行！”
韩斌点点头，随后老板就出去喝酒了。
“真是想不到，你这个没有妈的孩子还能受到这么多照顾。”
老板娘说完，回到吧台打扮起来，而韩斌并没有在乎，毕竟这种话自己实在是听的太多了，根本就不在乎了。
“行了，一会儿记得锁好门。”
看着老板娘的背影，韩斌并没有说什么，想到自己以后新的生活，韩斌脸上的笑意就已经藏不住了。
“老板，三十个肉串，三十个肉筋打包！”
回去的路上，韩斌给自己买了烤串，打算好好的庆祝一下。
“老板，来十个大腰子！”
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韩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韩斌瞬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光头男人，但这个男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身边有一个女人——饭店的老板娘。
看着老板娘和那个男人亲密的样子，韩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贱女人！”
不知道为何，韩斌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恨这些女人，要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很有可能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你的串好了！”
老板的话让韩斌清醒过来，可是看到女人和那个男人如此亲密的上了车，韩斌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杀了她，这样的女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
“啊！”
就在女人走到僻静处时，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你......”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韩斌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是你....”
“别说话！”
韩斌恶狠狠的看着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板对她这么好，她还是要出轨。
“老板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韩斌有些愤怒，但这个时候女人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行，既然你不准备解释的话，那你就去那个世界和老板解释去吧！”
说完，韩斌直接一刀划开了女人的脖子。
“咳咳！”
女人想说什么，但是因为脖子被划开，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有的时候，是真的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虽然韩斌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女人的这副模样之后，韩斌突然感觉到心中无比的畅快。
“所以，你82年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
韩斌的故事讲完，陈柏着实感觉到有些吃惊，真没想到这才是第一个案子。
“是，我当时的感觉非常好。”
说到这里，韩斌似乎陷入了回忆，似乎那真是一段美妙的回忆一样。
“第一次杀人之后，你把尸体埋在什么地方了？”
陈柏有些疑惑，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真的杀了人，那处理的肯定也没有这么完美。
“庄州垃圾站，我扔在焚烧垃圾的炉子里了。”
陈柏转身看向卫青，而卫青则是点了点头说道。
“我印象中八几年那会儿还真是有个垃圾站直接采用燃烧垃圾的方法，那会儿还是很先进的处理办法，但是后来说空气污染实在是太严重，之后就没在用过了。那个时候住得近的人，都往那边倒垃圾。”
陈柏点点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没有发现尸体也不奇怪。
“之后呢？之后杀人又是为什么？”
“警官，你说如何才能去除身边人的偏见呢？”
陈柏没有说话，因为人心中的偏见是无法去除的。
“毕业之后我进入一家工厂当了技术员，可是身边依旧是那些人，往后的人生依旧是如此，那些人依旧是看不起我。甚至那时候我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些人都看不起我？”
陈柏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的陈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人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从小到大我无数次的想过，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但是我又知道我没错，错的人是他们，这些人才是做错的人。是吧？”
陈柏没有说话，其实听到现在可以说韩斌是个容易让人可怜的人。
“我本来想着装作没听见的，但是这些人已经不是像小的时候那样，在你背后说了。不仅是当着你的面说甚至还将这个事情当做玩笑一样说出来。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而我工作的时候也正是我们这里下岗潮的时候，因为是技术人员，所以下岗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有轮到我的。但是，当我看到那些下岗的女工去娱乐城工作的时候，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说到这里韩斌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这种事情是真的气到他了。
“我就不明白了，干什么不吃饭？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低眉顺眼的去讨好那些男人。但是最让我生气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些男人居然默认自己的媳妇去做这个，甚至有些男人还亲自骑着骑自行车送自己的老婆来这里上班。”
“那个时候，有些人被厂子辞退之后，确实是没饭吃了。”
卫青也是有些无奈，毕竟那个年代那个时候都是正常的。
“我不管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只知道大多数时候那些女人一脸谄媚的陪酒的时候，不过都是一些贱人罢了。”
陈柏点点头，其实当时自己就有这么一个猜测，如今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其实大多数的人当时还是找了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生计，也是只有小部分人才会去做那些事情。”
“所以，我就送那些女人去死了！”
陈柏点点头，刚要开口问什么身边的卫青突然抢先开口问道。
“我问你一个事情，零零年的时候你在一个雨夜杀了一个女人，但是当时有两个警察发现了你，你杀了其中一个这个你还记得吗？”
卫青的情绪有些激动，陈柏看到卫青的样子赶紧站起身将卫青拉出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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