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菜市口刑场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气的牢房,竟然成了自己的归宿。这是张建国,万万没有想到的。几天前,这里还是关押着那些贪官污吏的场所,转眼之间竟成了关押自己的场所。
真可谓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张建国狼狈的躺在柴草堆上沉思着,双眉紧蹙眉宇之间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信仰正在被那些人无情的践踏,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王国,如今早已经生灵涂炭,家破人亡。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建国天真单纯,这毕竟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他不会给你什么预兆,更不会讲究什么公平,权力才是硬道理。
或者通俗点来解释的话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你手中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你所制定的规则法度就是别人必须遵守的。
这个世界没有强者,只有更强,更强的人能够管理那些强者,他们口中的规矩就是不变的法则,这便是天。
可是这个天压迫的自己喘不过来气自己,就必须将它推翻。张建国双手握拳朝着冰冷的地面,狠狠的锤了一下。
“妈的,终于栽在你们手里了。”
张建国仔细回忆了自己的从军生涯与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说不是最优秀,但是问心无愧。
他努力了他拼搏了,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改变这个局面,可是在他精疲力竭的努力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的,未来是那么的渺茫。
这才是最大的绝望,不是这件事情一定会失败,你才去做,而是无论你怎么做这件事情都会失败。
努力在这里并不构成法则,并不是努力之后就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成功,这便是最大的可悲。
其实并非是努力的错误,而是大势所趋,小的改动是无法扭转整个体系的,这个体系按照他的流程来说,现在就是弊端。
张建国在军中也是异常的,以公正著称,严格的整治贪官污吏现象。但是,一腔热血报家国,怎奈实事不留人。
官官相护是一张复杂的权利的网,将紧紧的打捞,在王内自己想要挣扎的逃出,却被打捞起。
没错,他被人栽赃陷害了,而且还是自己找的证据,把自己陷害了,说起来也是真的没谁了。
张建国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处以了死刑,他虽然不怕死,但是这样不明不的死了,他还是不情不愿。
他理想的死亡方式是金戈铁马,战死沙场的那种豪情壮志,而不是窝囊,在这里,让一些他自己打心眼里都瞧不起的一些下等废物人杀掉。
他瞧不起那些只图自己安乐,无穷无尽的剥削黎民百姓的官员。
然而,他瞧得起的,现在都保持沉默,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看样子他瞧得起的瞧不起的,其实都是靠不住的。
死亡莫非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句号吗?
可能就是这样,死亡就是张建国人生的最后一个句号,其中人散谁解其中味。
张建国站起来,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他思考完了,过去现在又开始思考未来。未来该何去何从,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另谋出路?
他现在对于然而,他也清楚了国民党目前为止不是自己可以信赖的分界线越来越淡薄,对于他来说,只要能为这个国家做出有益事情的政党,便是自己的朋友。
相反的来说,那些只图自己安乐而不顾别人死活的那些披着羊皮的狼的政党,就是他深恶痛疾的敌人。
他也清楚了,现在的国民党并不是曾经的国民党了,现在的国民党是不可信赖的。他们的一腔热血,现在早已经被狗给吃了。
除了数着票子搂着妹子抽着大烟子,其他的一切,这里都不是作为思考的范畴。
青春留在这里,除了精疲力尽的挣扎,就是徒劳无功的受挫碰壁,一次又一次的被逼到生活的边缘。
张建国非常的恼怒,他在想当初自己可能真的应该听从老师的意见,去加入共产党。
说不定那个政党可以拯救中国可以忧国忧民,可是当初他的固执还是拒绝了。
莫非现在等待着张建国的除了死亡,什么都没有吗?看样子可能就是这样,这就是铁打的事实了吗?
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时候在监狱的门外面来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士兵,他们就像一个跟在主人身边忠诚的哈巴狗。扭动着自己,自认为标志的美臀,吐的舌头哈哧哈哧的走了过来。
一脸的小人做派暴露无遗。
他们要干什么呢?
张建国躺在稻草堆上胡乱的思考着么?不是自己,这就要被带到刑场了吗?唉,死之前居然做一个饿死鬼糊涂鬼,真是可笑。想到这儿,张建国不禁有些苦涩的狂笑着。
“我他她妈妈的努力一圈,最后换来的却是脑袋没了,这算是惊天吗?”
那两个士兵越走越近,他们打开了牢房。用手指不屑的指了一下张建国,落井下石的说。
“张大人该上路了,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我们可没有时间等你。”
张建国冷冷地哼了一声鼻子。
“小人,跟条狗似的。”
“张建国,你说谁跟条狗似的,你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吗?你现在连上家之犬都他娘的不如,还有心情和我们扯这些闲犊子。一会儿你死了,还得拜托我们哥俩给你草草的埋了呢。”
“你们两个狗不要汪汪的叫了老子生也比你们高贵死也比你们高贵,你们这些无耻的下等人。”
“对您比我高贵,可是我不知道这高贵到底有什么作用?您高贵的,从容的去死了,我们去还能活着这……”
“苟且偷生。”
“好了,不和您废话了,您就赶紧走吧!臭,您的态度呀。”
“对你们这些王八蛋不需要态度。”
“那你就等着扔荒郊野地喂土狗。”
那两个士兵有些恼羞成怒,便不由得张建国自己的意见了。生硬的将她一把拽起来,架着他往外走。
其中还不乏用耳光来羞辱张建国,他们在张建国的脸上扇出了清脆的交响乐。他们美滋滋的笑着,心里想平生也有机会扇到一个大官儿的脸了,真的是幸运。
张建国嘴角上全是血,他想伸出手去擦一下,可是那两个士兵却又朝着他的脸狠狠的杵了几拳。
“刚才你还神气兮兮的怎么样?现在成了落汤鸡了吧?我告诉你,你就这副狗样子去死,还想注意形象,不可能。”
张建国并没有作任何应答,只是沉默的宛如一尊青石的雕像,沉默着,沉默着,多余的话不要讲。
两个人架着张建国走出了监狱,前往菜市口的刑场去了。那是那些贪污的官员,合伙设计好的,他们要让小成的所有人都亲眼看着张建国的死去。
张建国被野蛮粗暴的扔上一辆马车之后,马车便飞速的行驶着行驶到了菜市口,便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他狼狈的在路上打滚,地上的黄土层曾扬起,好像一个躺倒的龙卷风。他就像一个轱辘一样,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到了一个路面,低洼带有水的地方。
没错,他的全身都沾满了泥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落汤鸡了。
而在菜市口的那些官员则哈哈大笑,好像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不过他们确实也应该弹冠相庆的开心,毕竟他们的一个最大的敌人即将败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一种胜利者快乐的感觉,虽然说他们这种胜利显得有些龌龊。
但是,世界上也许就这样,赢了就是赢了,败了就是败了,其他的一切都是理由,什么都不算。
张建国狼狈的躺在地上,看着台上那一双又一双无情嘲讽他的眼睛,就像一颗又一颗的子弹,打进了自己的胸膛。
羞辱!
卑微!
愤怒!
无数种情绪在他的心头酝酿着,就像死火山一样。想要喷发,却无法喷发,想要爆炸,却无法爆炸。
他除了忍耐,竟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可能真的是让别人给说对了,自己是一个假正经的废物,一个懦夫。
台上的那些官员更是笑开了花,眯着眼睛笑,捂着肚子笑,敲着桌子笑边笑边调侃。
“这昨天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家个都被打入了地下,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别太狂。”
“他也是活该,有些事不应该管的,他偏要管那他要死,谁还拦着?”
“这就是枪打出头鸟,英雄要付出的代价。”
“英雄英雄就在泥里打滚,要我说在泥里打滚的,除了猪没有别的。”
“……”
那些疯言疯语,自然也被张建国听了个真真切切。张建国只是把他们当做小丑疯子一样看待,所以他们说什么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并因为这些话而感到愤怒,羞辱。
现在他已经释然了,毕竟从他要做这件事情起,他就想到了这件事情可能遇到的挫折与危险。
既然自己当初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好,那么现在遇到挫折了,遇到困难了,甚至可能现在自己要丢掉性命,也不能感到悔恨。
从古至今,邪恶的力量是无法打败正义的光芒的。
但是邪恶的力量是可以将一些正义的光芒完全掩盖的,这就是当年的戊戌六君子流血事件吧。
既然每一场事件都要有一些开拓者,先驱者,为此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流血牺牲,那么这个小城里的整治贪官污吏的风暴的第一滴血,都由自己开始吧。
他平静地站了起来,睥睨着下面如蝼蚁般的人。
他头发蓬松乱糟糟的,整个人邋邋遢遢的,乱的不像样子。如果和她素未平生,那么远远的看第一的印象,可能就是个乞丐。
风吹拂的张建国的长发,张建国摆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酷的造型,他感觉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平静?不慌不乱,甚至自己的心湖里都没有泛起半点涟漪。
想当年自己小的时候因为被几个小流氓堵在了墙角,都吓得尿裤子,如今,面对生命的大事儿,竟然如此坦然,张建伟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
可能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了,注定就是一颗枪子从脑袋贯穿,然后白的脑浆红的血液一起喷涌而出。
自己像一个被屠杀的绵羊一样倒在地上,然后自己的尸体被暴晒多天被无数个人参观,被天上盘旋的乌鸦无情的给啃坏了。
想到这里,张建国突然想自己可能应该让自己再脏一点,这样也许天上盘旋的乌鸦就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于是,张建国又在泥里打了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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