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悲惨的童年往事
二零二二年春,刚刚过了春节,道路两边许多大红灯笼和路边半人多高的喜字都还没有被摘下去,走在路上的每个人总是喜洋洋的。
已经在出租房内睡了足足十个小时的宋晓然时差还没有将时差调过来,如果一个人下午六点时候睡醒了会从内心感受出来一种孤独和无助,可是如果一个人在凌晨两三点醒过来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字,饿。
窗户外边的夜色阑珊,阴沉了好几天的空气中也慢慢飘落下来了不少雨花,这今年的天气说实话都有些奇怪,明明是应该寒冷无比的冬天却经常是艳阳高照,明明应该是温暖异常的春天有的时候却是天降大雨。
窗外的空气是寒冷的,一直躲在出租房里的宋晓然心却也是十分冰冷。
这已经是宋晓然母亲去世的第二年,也是宋晓然独自一人过的第二个春节。宋晓然的父母在宋晓然小的时候便经常吵架,而且时不时宋晓然便会在他妈妈的脸上发现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等到宋晓然后来稍微懂事的时候便知道,母亲脸上的伤痕是来来自一种叫做家暴的伤害,然而自己也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不带他离开,他什么苦都可以吃下去。
每次听到这句话时候,宋晓然的妈妈总是摇摇头。
这种没有话语的伤害在宋晓然还未成熟的心智中留下了不可轻易磨灭的阴影。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十几年,直到五年之前,宋晓然的父母好像是达成了某一种不能明说的协议,而这一份协议也是在宋晓然留学回来以后才清楚。
这些年自己父母没有离婚,正是因为宋晓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学习音乐。而作为家庭主妇的宋晓然妈妈自然是没有一定经济能力来维持现状,所以只能够依靠常年在外做生意的父亲。
当宋晓然妈妈提出送孩子出国留学的时候,宋晓然爸爸也顺势提出两个人离婚来作为彼此交换的代价,本来就想着这么凑活一辈子的宋晓然妈妈,再见到自己男人亲密的搂着一名比自己小很多岁年轻女人的时候,还是放下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枷锁。
三年的留学生活很快便过去了,宋晓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躺在ICU之中病入膏肓的母亲。
宋晓然妈妈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人参加,宋晓然妈妈相信天主教,所以宋晓然将自己母亲埋葬在了天主教堂后面的墓地之中。
宋晓然的爸爸曾经回来找过宋晓然几次,可是却被宋晓然拒绝了。
大概是因为在自己母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并没有和她身边的缘故,所以宋晓然对于自己生父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恶意。
宋晓然将自己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部还给了父亲,随后便特别潇洒地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当宋晓然将钱放到自己父亲面前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很喜悦的摆脱感。
现实对于这个刚刚长满羽翼的小男人并没有太过于温暖的呵护。没钱,没工作,没事业,没房子,没车子,这些无形压力不断挤压着这个刚刚毕业的男人。
好在命运对于宋晓然还算说得过去,一次比较偶然的机会,宋晓然帮助了一名晕倒在公交车上的老婆婆,当得知了宋晓然的生活困难之后,老婆婆将一处自己不经常住宿的一居室便宜出租给了宋晓然,才算是勉强的安了家。
用手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宋晓然坐在窗户旁边,用手拧开了台灯,用手不断的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旁边四五个一模一样的笔记本悄然说明了,宋晓然的这个习惯已经不止一两年了。
只不过在宋晓然每一个笔记本的扉页上都会有一个"hnc"的汉语拼音缩写。
在这座永远不会安静的城市内,宋晓然抬头不断的看向窗外。
这里的户型十分老旧,就连窗户都是那种老式的木窗,好在透光性还算是不错。
此时此刻,夜雨不断敲打在木窗之上,在玻璃之上留下来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每逢到午夜梦回之时,宋晓然都会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笑脸。
那是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笑脸。
宋晓然不断地回忆着,还想要继续想些什么,可是楼下却传来一阵叮当作响的声响,当宋晓然推开房门的时候,晚上暴雨落在地上,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冬夜夜寒觉夜长,沉吟久坐坐北堂。
当宋晓然在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窗外的风雨愈发打起来。
如果今晚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明天门口的街道会成河吧。
宋晓然也算是一觉舒爽,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在醒盹。
经过一夜暴雨的洗礼,外面的空气也算是清新了几分,不仅窗外阳光明媚,就连天空之上的云彩也干净了几分。
当宋晓然穿好衣服,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宋晓然现在的经济来源便是每天下午的音乐培训班,出门的时候,门口一片绿色,房梁之上的树梢没有丝毫的雨渍。
背着小提琴盒的宋晓然穿过门口的那一条石板巷,几个刚刚买完菜回家的女人拎着各式各样新鲜的蔬菜从小巷走过。
今天是周末,许多趁着周末出来旅游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
带着耳机的宋晓然走在街道之上,听音乐便是他所觉得最为轻松的事情。
书上说,当你每遇到二十万人便会遇到一份心动,把握彼此的缘分便是最重要的是事情。
宋晓然在外国留学毕业之后便回到了流水市做课后辅导老师,按理来说,像这样宋晓然这样的海归,在国内找一份较为体面的工作应该不什么难事。
只不过宋晓然对于那种早出晚归,朝九晚五的生活并不是特别欢喜,按照宋晓然自己的话来说,这种比较自由的生活才是真正的过日子。
刚到班级的宋晓然便看到众多学生正在趴在老师办公室的门口不断向里面张望着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呢?"宋晓然对着最外层的几位小朋友轻声说道。
"我们在看新来的老师。"面对宋晓然的疑问,几名小朋友也是如实回答道。
有新同事到来,让宋晓然也是有些激动。
"你们昨天的谱子学会了吗?就都出来玩,一会儿老师上课可是要抽查的哦。"宋晓然一句话便让刚才围绕在一起的小孩儿一哄而散。
当宋晓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眼神也开始逐渐的迷离,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一般。
“你是。。郝念慈?”宋晓然愣神半天后说道。
被认识出来的郝念慈被宋晓然一句话也吓得有些慌神道:"你是?"
"宋晓然。"眼见郝念慈没有认识出自己后,宋晓然自我介绍道。
“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郝念慈也认出了宋晓然,在郝念慈的眼中,宋晓然只不过黑了一些,瘦了一些,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了。
两个人本来还想着在寒暄一会儿,却没有想到,上课铃声却是在此刻响起。
“那我先去上课,咱们一会儿再聊哈。”宋晓然抱起琴盒对着郝念慈说道。
如果你以为消失很久的缘分再一次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是会对往日惋惜,还是会紧紧抓住它。
在上课的时候,宋晓然满脑子里面竟然全部都是郝念慈,以致于自己好几个音符都教错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当宋晓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被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所告知,郝念慈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而黑色轿车里面还坐着一个一岁半左右的小男孩儿。
几个稍微有八卦心的女孩儿聚在一起便对郝念慈和那位女孩儿的真实关系不断地猜测,有人说这两个人应该是母女,因为她们彼此穿的都是母女装,还有人推测她们两个应该是姐妹,因为从郝念慈入职所提交的身份信息来说,应该是某一个富商家庭,老来的子的情况在那些富商之中并不少见。
宋晓然平淡的听着,心里却也是五味杂陈。
当回到家的宋晓然将自己摔倒进床铺之上的时候,脑海中所惦记的自然是郝念慈。
从日落西山到深夜黎明,好不容易晴朗一阵子的天气到了晚上又是暴雨里面,空气潮湿的就连身上都有些黏糊糊的。
本来睡眠质量就不算是太好的宋晓然不断的用碳素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郝念慈的名字。
比起外面的湿润粘粘的空气,情感上的不能满足让宋晓然心情是异常低落,在自己上课的时候还好,可是当自己下班的时候便一点都打不起精神,就这样,宋晓然一个人在晚上独自坐在窗台之前,望着窗外的雨水呆呆的坐了一夜。
雨势越下越大,趴在桌前的宋晓然好像是坐在一个不断被人敲打的铁皮盒子之中,外面的雷声震耳欲聋,可是房内安静的却好像掉一根针都能够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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