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明澈脱离梦境缓缓醒来,腰间沉沉的,背后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襟格外坚实滚烫,明澈想要离这暖炉远一点微微撑起身打算下床,云烈在他醒的那一刻就也醒了,手臂一紧将人拉回怀里换两只手禁锢着将人半压在身下。
明澈动了动根本赶不走他,索性懒得耗费精力,还搞得自己像是被非礼一样,云烈见他乖乖不动好似奖励似的在他后颈上落下一吻,明澈开口道:“既然醒了便准备一下回了渊吧。”
云烈眼神有些失落但并未起身,他轻轻执起明澈的右手拇指摩挲着他腕上的红痣,轻声说道:“这一晚你睡得不安稳,到我怀里时才好些。”
明澈抿了抿唇颇有些无奈刚想说什么,云烈凑到他耳边说:“我就回去了几个时辰,怎会又添新伤,阿澈不该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么”明澈一时没想明白他为何会说又,但既要谈正事自然是不能在床上谈的,开口道:“你先起来再谈。”
云烈显然不吃这一套,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说道:“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明澈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云烈全然不放在心上还冲他邪气一笑,明澈心下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吴克和夏兆适死了,是被人杀的。”
云烈手指抚上明澈的左手掌心,他刚回来时感受到这个客栈残存的魔气还有灵力的残留,而明澈的伤口虽然愈合但云烈却还是能感受到伤口上附着的浅淡到几乎没有的魔气,神色有些阴霾,但同明澈说话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是谁”
明澈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天麟阁我拍下的那枚重明羽么?”
云烈说到:“记得,当时整个会场差点被师尊的灵压给冻上。”
“……这不是重点,霄就是当初将重明羽送上拍卖场的人,而这次会在丹阳城碰见道一门的人就与她有关,既然她能拿到仑稚的蚀骨针必然同虚连题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蚀骨针?”云烈撑起身抓起他的手就往里探灵力,明澈看云烈眉心拧成个川字,眼里的阴霾压都压不住,当年他被仑稚当药人时这蚀骨针就在他身上试过,毒断脉针蚀骨,痛苦即便将针取出也不会有所改变,明澈忽觉不对连忙说道:“我没事,她打不过我针也并未进入我的体内,你别……”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明澈感受到他周身的戾气暴涨。
云烈的脸埋在他颈间他只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从背后给云烈渡进灵力压制魔气竟然有些艰难,明澈眉心微蹙完全没想到这会对云烈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渐渐冷静下来手一遍一遍顺着他的背温和的渡着灵力,轻声对他说道:“阿烈,冷静点,我没事。”
埋在明澈颈间的云烈已然变回了异瞳,他强压下心中的暴戾,若非明澈此刻正在顺毛捋想必这个客栈早就被云烈暴涨的魔气撑成一摊废墟了,他闷声道:“我才离开四个时辰……”就有人来伤他,霄,云烈瞳孔闪过猩红,强压魔灵让他额头上曝出了青筋,眼神狠戾得像是要吃人。
明澈抿了抿唇说道:“我对她的了解有限,昨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声音,名字,面容皆是假的,藏的滴水不露。”想到她昨日最后说的话眼神一冷,轻声说道:“无妨,我定会找到她。”
云烈忽然有一种恐慌,这世间想要伤害他的人如此之多,不论是冥海之境还是修真界,只要明澈还不属于他,只要他不愿被自己藏在羽翼之下,他就永远都不会安心。
魔灵渐渐平复,云烈却还是不肯松手他闭上眼睛轻轻呼吸属于明澈的气息,干净带着些沓不果的浅浅味道能让他渐渐沉静下来,唇瓣擦过明澈的侧颈,温热而又柔软。
明澈感受到了这个吻却没说什么,他开口问道:“当年仑稚将你带去了哪里,又对你做过什么?你知道蚀骨针对不对,他对你用过是不是。”眼神微阖带着杀意。
云烈轻笑一声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但明澈早已恢复了常态,他笑得狡黠看向明澈的眼神里对了些探寻,开口道:“他对我做过很多坏事,心疼了么?”
明澈脸色却有些严肃,他将云烈推开些然后说道:“云烈,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你心疼了是不是……”明澈微微蹙眉,他是心疼了但他也不会说,云烈将他的手拉向身后低头吻上他的唇,带着怜惜和心疼,竟有了些唇齿相依的味道。
明澈轻轻推开他,云烈顺着他的动作抚上他的脸庞说道:“仑稚对我而言就是终有一日会死在我手里的死物,与我毫无意义,阿澈,能左右我的人只有你。”
心里涌上酸楚,云烈对自己越好他就觉得越痛苦,本以为将他送去妄都回来定是要恨自己的,然后随逸空回去做他的妖皇陛下,可最后还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感情,明澈对与他强烈的攻势招架得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开始被他牵着鼻子走,明澈垂着眼眸复杂的心事尽藏在深处,张了张嘴最后只说道:“回去之后就回万朝深渊吧,隐脉之法的修习要耗费不少时间。”
眼神再次黯淡下来,好似蒙了一层拨不开的浓雾,云烈失落的叹了口气,明知道他不会回应,却还是想要说给他听,即便结局正如自己所想……云烈起身下床将放在桌上的藏青色道袍放到床头,开口道:“师尊放心,那本古籍我定会好好修习。”
明澈应了一声后下了床,随后说道:“对了,你去妄都之前不是跟鹿鸣前辈还有约定么,可莫要忘了。”
云烈站在他身后说道:“我早就去过了。”
明澈拉了拉袍服转头问道:“早就去了?什么时候。”
云烈眉头一挑说道:“从妄都回万朝深渊的半年内去过,如今弟子的练器之术颇有提升,改日给师尊做个小玩意玩玩。”
顺手将骨扇别在腰间,明澈说道:“……不必了,既然你心里有成算自然是好,时候也不早了,走吧。”
……
回到了渊后云烈就回万朝深渊修炼去了,明澈对于他这次的突如其来的顺从虽有些稀奇但也没多想,毕竟云烈正事从来没耽误过,自然明白隐脉之法有利无害,对此明澈欣慰极了。
择栖窟内,明澈背手而立看着对面被圈在禁锢台上的老神通,那鬼不闹腾也不说话,也并没试图逃跑,如今正盘腿坐在台上打坐。
此鬼心智健全,极富感召力又不惧阳光不似普通鬼怪,明澈轻轻落于台上,老神通缓缓抬起头说道:“你们了渊派的人都这般婆婆妈妈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明澈喝了口酒笑了笑说道:“你既没杀过人也没惹过事,我为何要杀你,只是好奇你是谁而已。”然后从在手里化出那枚半块石令,递到他眼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为何会有天武门的石令,你死前是何身份,叫什么名字,与天武门是什么关系。”
眼底有白色灵力溢出,声音渐渐变得空灵又遥远,老神通在看到那枚石令时眼神就开始迷茫起来,像是不记得了一般,不自觉抬头看向明澈的眼睛,渐渐瞳色染白通灵术法穿透他的鬼身,向更久以前看去。
神识穿梭其中,明澈不认为老神通有能力杀死一个天武门长老级别的人物并将他的石令挂在自己的招牌上招摇过市,再者天武门从未传出过有长老被害一事,也未有所行动,而来的人为什么是道一门的人而不是天武门的人,明澈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随着神识的深入明澈闯进了一处修炼之地,周围灵气充沛但灵力波动诡异,“啊……”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声音,回头就见到一个与老神通一模一样的人,这时的他还并没有被黑煞之气所侵害,一身鹤灰色武服还算得上正派,只是表情痛苦好像在修炼时受到了反噬,随后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这时明澈在他修炼的石床后看到了一本书的一角,但还未走进细看眼前的场景忽然一转转到了一处大厅里面前站了三个人,除了老神通外其余二人虽然都面容模糊但是明澈还是从衣服上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天武门的人,并且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袍人,那人摘下兜帽明澈一眼就认出那人是霄。
但是被施术者全然已经忘记了当年说的话所以明澈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老神通大发雷霆灵力爆发结果却突然倒了下去,随后就见霄给他吃了一个一个药丸后离开了。
而就在下一个场景转换时,老神通突然爆发,瞬间脱离了他神识的掌控,然后发出了一整惨叫声:“啊!!!”
明澈睁开眼睛看着有些走火入魔的鬼,飞身后退至台下,袖子一挥灵力击出那鬼便倒在了禁锢台不动了,抬手灌了口酒,石床后的功法,修炼时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这哪是什么老神通着明明就是天武门的前任掌门熊保庄,而刚刚的突然暴走则是有人用术法想要强行召回他的残魄,但并未成功说明他的尸身还在并且应当是被人藏了起来,突然想召回应该是知道人在他这。
明澈轻勾嘴角,是道一门呢,还是天武门呢,但他觉得不论是谁都跟霄有关,他是越来越好奇这个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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