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 161 章
天幕发生异变,诡异的黑雾不断地从公孙婉的身体里弥散出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动过心吗”
“为什么我对你来说就是这般的让你厌恶呢”
公孙婉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数不清的盐粒不断的顺着那道口子倾泻而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痛彻心扉。
她不希望她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人对她如弃敝履,对她露出那般冷漠决绝的神情。
公孙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崩塌。
不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
她整个人的脸上全部都是扭曲畸形的神采,喉咙里不断的发出阵阵痛苦的尖啸之声,几乎已经彻底的沦为了一个怪物。
那浓烈的畸变的雾气当中,愤怒,恐惧,怨恨,迷茫,不甘,种种强烈到极致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在翻涌。
飘零在半空当中的脑袋上面一双灯泡一般充斥着猩红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公孙婉,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疯狂的笑意。
公孙婉果真不愧是邪祟历尽千难万难才终于挑选到了一个极佳的炉鼎,从她体内蜂涌而出的如此深邃浓稠的恶念,正是邪祟得以补充身体的极致营养之物。
原本他只是探查到了公孙婉的身体里存在着一种世间少有的恶念,但是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将那些恶念全部激发出来,因此,他只能是躲藏在公孙婉的灵魂深处,在公孙婉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再出来吸收掉那些一散而出的一丁点儿恶念而已。
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彻底刺激公孙婉发狂的方法,只要他将这些恶念尽数吸收,别说他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就算是尽剩下一颗眼珠,也可以在顷刻之间恢复原状,甚至是比之前还要更上一层楼。
因此,在云励寒说出那些话语的时候,邪祟本身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他森白的牙齿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冷的光,“小人类,我知道你们人类是最为狡猾奸诈的了,之前就被你套出了菩提树种子的下落。”
“但是”邪祟的声音越发的深沉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浓厚的埋怨,“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过于愚蠢,我绝对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上两次当”
“哦,”云励寒似笑非笑地看了邪祟一眼,唇角微勾,神情淡淡,“随便你怎么想。”
“嗯”在云励寒话音落下的一瞬间,9527下意识地歪了歪头,“大佬,你这是从哪里看到的渣男语录”
“你觉得呢”云励寒嗓音略微低沉,稍稍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几分撩人心弦的温柔。
“”
9527刹那间大惊失色,浑身不断闪烁着的五彩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了起来,几乎都快黯淡无光了,“大佬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了我偷偷藏起来的那几本霸总小说”
云励寒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看了。”
9527“”
呕吼完蛋
他又把他家大佬带沟里了
“确实还挺有意思,”云励寒唇角弯弯,甚至是眉眼当中都染上了笑意,“虽然剧情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我觉得里面男主角对待女主角的态度,我倒是可以学一学。”
原本他只是十分冷淡地对待那些所谓的拥有主角光环的女主们,而现在,云励寒发现,似乎是有一种方法能够让她们内心更加的崩溃。
云励寒幽深的眸子轻轻转了转,或许可以替他枯燥的任务生活增添几分异样的色彩。
9527“”
算了,等会儿他就把那几本霸总小说全部都烧掉再也不偷偷看了。
邪祟见云励寒态度这般的散漫,似乎是始终都不会看到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一面,邪祟冷冷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原本是想要好好的戏弄刺激一番眼前的这个小人类的,毕竟,人在面临绝望时产生的那些怨天尤人的负面情绪,对他来说可是一种极度美味的养分呢。
尤其是看起来这般霁月风光的翩翩公子,一旦心灵扭曲,彻底黑化起来,那所爆发出来的负面情绪,可是比原本内心就极度阴暗的人要更加的美味。
但是,既然云励寒这般的不识好歹,他便也不欲让他继续存活下去了。
邪祟勾唇笑了笑,语调当中是掩饰不住的厌倦,“小人类,连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的性命都毫不顾忌,可见你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和我们也是一般无二的。”
“既然如此,不如在你临死之前,再替我奉献上最后一丝恶念如何”
“否则的话,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岂不是太过于可惜”
邪祟周身的漆黑与血红化作混沌一片,像是被糊掉了的颜料一般,弥散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云励寒却始终置若罔闻一般,那双幽深的眸子从未掀起过半点的波澜,他冷冷的望进了邪祟的眼底,“你怎么这么多话”
“呵,”邪祟嗤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施舍你在这世上再多活几个呼吸而已。”
“哦,”云励寒露出一分似笑非笑之色来,唇角微勾,“那需要我谢谢你吗”
邪祟被云励寒的话给噎住,他冷声喝斥道,“不识好歹”
“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极度的恶念”
漆黑一片的苍穹里,数不清的恶念随之飘荡,邪祟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嘴巴,一阵阵凄厉的尖啸之声不断地从他口中发出,邪祟宛若灯泡一般瞪大的眸子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珍惜吧,小人类,这即将是你看到的最后一眼,人间万象”
平地卷起狂风,巨大的吸摄之力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邪祟眸子微微弯起,语气愉悦,“给我过来”
然而,邪祟这般大开大合的一翻动作之后,整个小院里,除了许许吹过的微风以外,并没有任何事件的发生。
邪祟仅剩的一颗头颅上面,是一双目光呆滞的巨大眼眸,他呆愣愣的扫过了那些依旧在院落当中飘散着的邪念,声音呢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过来”
他是集世间万物的怨念幻化而成,这些由公孙婉身体里溢散出来的邪念本应当全部都归他所用才对。
可是为什么,这些怨念全部都不听从自己的使唤
云励寒含笑的眼眸微微垂下,“我之前便说过,你高兴的太早了。”
邪祟猛然间抬起眼帘,猩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向了云励寒,他几乎是有些崩溃的怒喝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怨念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召唤。
云励寒周身上下气息平和,邪祟的疯狂和暴怒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影响,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微笑着歪了下头,“你觉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人们总是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云励寒却从未赞同过这一句话。
在自己的敌人即将被杀掉之前的短短时间内,将自己所有的计划与绸缪全部和盘托出,在云励寒看来是十分愚蠢的一个做法。
你又怎会知道,你的敌人是真的神魂俱灭。
即使是他的肉身和灵魂尽皆消散在了这尘世间,你又怎能确定,你所坦白出来的一切谋划,并未被另外一个实力远超于你的人所熟知呢。
只有彻底的隐藏其中,从未被袒露出来的秘密才称得上是秘密。
也只有在猝不及防之下从未被对手所熟知的技能,才可以称作是杀招。
时空之力这一规则的使用,云励寒从始至终都是在暗中进行,除了和他绑定在一起性命攸关的9527,没有一个存活着的生物知道云励寒早已将时空之力尽数掌握在手。
而邪祟这种集世间万千恶念所凝聚出来的一个怪物,被排除于六道轮回之外,生生世世,不死不灭,虽说至纯至善的天道信仰之力是他的克星,但云励寒却不能确定能够完完全全的将邪祟彻底的消灭。
毕竟,只需要产生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恶念,邪祟就可以苟且残存。
云励寒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所消灭的那一只邪祟,只不过是刚刚幻化成型而已,他还未曾习得对于恶念真正的使用方法,云励寒一剑劈散了他,便再也聚集不起来了。
但是面前的这只邪祟,活了上万年之久,虽说是心思单纯,并未曾学会人类的那些弯弯绕绕,稍微那么愚笨了一些,但却也难免不会一些绝地求生的方法。
云励寒断然不会把自己的底牌袒露在邪祟的面前。
邪祟再次被云励寒的话给噎住,他艰难的望着眼前的青年,“好,你真的很好。”
难得有一个人把他逼到这个份上,这是当初的万界之主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邪祟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整个人彻底的陷入到了疯狂之中,“如此的逼迫于我,我和你拼了”
无穷无尽的恶念排山倒海一般的倾泻而来,
云励寒眸光微动,一把抓出,夹杂着丝丝缕缕淡紫色的金色光芒,顺着云励寒的手掌,似雪花般飘飘然然落下。
随后化作星星点点,漫天飘散,将翻涌的黑雾尽数笼罩其间。
在那些光芒触碰到黑雾的一瞬间,各种刺耳的哀嚎与嘶鸣接连不断地响起,仿佛是有无数的人们濒临死亡之前发出最后的哀求。
当那些凄厉的声音缓缓的消散而去,带着阵阵阴寒气息的黑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落里枯败腐朽的气息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一缕清风,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迹。
周边暗淡的景色逐渐的加深了它的色彩。
颓坯的围墙,满地的污垢与灰尘,灰褐色的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干涸的血迹,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褪去。
带着淡紫色的金光之下,是照亮了整片天地的皎皎银辉。
云励寒负手而立,周边金芒闪烁,他抬眸淡淡地望了眼头顶月光明亮的玉轮,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淡漠至极的情绪,“邪祟,你还不消散吗”
仅剩的一颗头颅几近透明,邪祟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再也难以保持之前的游刃有余。
“不你不能”邪祟模糊不清的脸庞上,表情尽是扭曲,“你不能杀了我不可以”
邪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汇聚成了他脑袋的那些怨念,正在以一种十分迅猛的速度不断地流散着。
四面八方的寒意被风吹起,铺天盖地的的朝着邪祟的方向蜂拥而来,竟是比本身就是由无尽恶念所幻化而成的邪祟更加阴冷几分。
“不可以我不能死我是被排除于六道轮回之外的存在,你不能就这么灭了我”
邪祟森白牙齿上凛冽的冷意都好似暗淡了几分,他惊恐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进了云励寒的眼底,几乎是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你难道不怕造成三千大世界的动荡吗”
云励寒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以为,在主神坐上万界之主的时候,这三千世界就还有安稳可言吗”
邪祟眸子闪了闪,他当然知道主神究竟是个多么可恶的存在,但他却从未想过,眼前的青年竟是对这一切也都了如指掌。
规劝没有用,邪祟死死的咬紧牙关,准备动用最后一个方法,哪怕经过那样以后,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但他也不想就这般折损在这个低级的位面。
平地忽然卷起狂风,疯狂,绝望,嫉妒,憎恨,不甘,埋怨无尽的恶念,不断的在邪祟周身交织盘旋。
他想要以自己为容器,涌出数不尽的负面情绪,再次制造一个邪祟出来。
然而,正当邪祟脸上露出一抹畸形的笑容时,云励寒凌空一剑就向他斩了过来。
邪祟的笑意就这般僵直在了脸上,瞪大的眼眸里露出了深深的绝望,他几乎是完全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那是一柄完完全全由天道信仰之力幻化而成的长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与不彻底的斩杀他便不罢休的执念。
邪祟张了张口,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抹不住的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有这般浓郁的天道信仰之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云励寒并没有那份好心去替邪祟解释。
他只是冷冷的望着邪祟,长剑便轻轻挥下。
邪祟感觉自己仿佛是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样,在那灿烂的淡紫色金芒面前,他完完全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来做出抵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将自己微薄到几近透明的脑袋斩成了碎片
他就这样怀着无比的恐慌,彻底地消散在了这人世间
恶意消散,冰寒不在,夏日午夜应有的温度缓缓袭来。
午夜的的光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挥洒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斑驳的阴影,泛着深沉而浓艳的色彩。
月光缓缓地洒在云励寒的脸上,映衬着他一双毫无波澜的深邃眼眸。
在邪祟消失的一瞬间,公孙婉也彻底的恢复了她应有的意识,当她反应过来刚才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便径直栽倒在了地上。
她抬起眼睛看着云励寒,身形不断的颤抖,宛若筛糠一般。
她的双眼就那般一瞬不瞬地盯着,警惕和恐惧不断地在她眼眸里交织盘旋,却始终是一言不发。
云励寒并未留给她一个眼神,反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丫鬟婆子们。
云励寒的脚步很轻,落在地上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悄无声音,寂静的夜里,连风也没有,整个小院仿佛完全成了一片死地。
“哧”
忽然之间,一道气体释放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寂静。
云励寒和公孙婉的视线同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只见那原本身体膨胀的像皮球一样的叶瑾年,圆滚滚的肚子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黑色的雾气不断地从他的口鼻当中涌现出来。
只不过现在的那些雾气便只是简单的浓雾而已,再也没有了冷到彻骨的阴邪气息。
云励寒在探查到那些丫鬟婆子们身体并无大碍以后,缓步走到了叶瑾年的面前。
叶瑾年此刻几乎完全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他形容枯槁,状若疯癫,满头青丝尽皆变成了白发。
原本光滑紧致的皮肤在那些阴寒之气的作用下,被极大的撑开了来,而现在,当那些气体离开以后,他被撑开的皮肤却并没有一同缩回去。
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肤全部都皱皱巴巴的堆叠在一起,存活了上千年的老树的树皮都没有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那般粗糙,也没有那么多的褶皱。
此刻的叶瑾年仿佛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沉沉的死气,是一种内心彻底绝望的枯木朽株。
云励寒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笑容对9527说道,“就算现在公孙婉见到了当今的皇帝,她应当也看不出来叶瑾年和皇帝的长相有相似之处了吧”
“咦”9527嫌弃的语气溢于言表,“就现在叶瑾年的这副样子,说他是当今皇帝的爹都有人信,这辈子,叶瑾年都将与这皇位无缘喽”
云励寒神识化作手指,轻轻地揉了揉9527圆滚滚的脑袋,语调轻缓地说道,“你看起来好像十分的幸灾乐祸啊”
“嘿嘿嘿”9527发出了一道贱嗖嗖的笑声,“我这不是高兴嘛。”
“大佬你都没有直接出手,只不过是灭了一只邪祟而已,男女主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哎呀呀”9527假模假样的感慨了一声,“还真是非常可怜呢。”
云励寒微微扬了扬唇角,他虽未曾应答9527的话,却也是从那含笑着的眉眼当中看出云励寒的心情很好。
叶瑾年生无可恋的瘫倒在地上,明明他一开始前来质问公孙婉的时候,远处的天边还有着绯色的云霞,而现在却是一轮弯月高悬半空。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却牢牢的记得,是因为公孙婉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黑色浓雾将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叶瑾年此刻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就算她想要质问公孙婉都是无能为力,他此刻唯一能动的器官只剩下眼珠和嘴巴,视线所及之处,是眉眼含笑的云励寒。
叶瑾年微微张了张唇,声音低沉嘶哑若蚊蚁一般,若不是云励寒神识强大,恐怕他也听不清叶瑾年究竟说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夹杂着深深绝望与怨恨的语调,“公孙婉在哪里”
“你能不能帮我杀了她”
云励寒敛下眉眼,深邃的眼眸里略过几分冷凝和厉色,完全不同于方才和9527说话的状态,“我凭什么要帮你”
“呵”叶瑾年冷嘲一声,“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怨着我的,怨恨我的母亲,破坏了父亲与叶夫人之间的感情,对不对”
“所以,你才不愿意帮我。”
云励寒微微的摇了摇头,“你想多了。”
他幽深的眸子里不含有丝毫的情绪,“我从未将你放在眼中。”
“哈哈哈”听了这话,叶瑾年猛然间发出了一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接二连三地迸发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苦苦爱慕,不断追求的人,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他埋怨记恨了十多年的人,竟也是从未将他放在眼中。
那他这么多年的汲汲营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害死了他的姨娘不说,还害得自己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公孙婉公孙婉”叶瑾年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几乎是用尽全力带着满腔的愤恨喊出了这一个名字,“你真的,害得我好苦”
他艰难的翻过了身,浑浊的眼睛带着无边的怨念死死的望向了公孙婉的方向,艰难的张口,吐出气息,“为什么”
“为什么十多年前,能够不顾自身寒冷,将唯一的手炉递给我的那个女孩,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在说什么鬼话”公孙碗面露讶异,着急忙慌的要撇清和叶瑾年的关系,她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了云励寒,“祈年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从未给过叶瑾年什么手炉”
呦云励寒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诧异的神情,舔狗舔到最后,却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就舔错了人。
这可是,非常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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