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鱼头汤，晒干鱼
回家的步伐总是要轻快一些，赵雪儿心中愉快，甚至想哼个小曲。不过，似是想到什么，最后她还是在心里乐。
快速地到达家门口，云小糖在院子里听见姐姐的呼唤声，蹭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小跑着去给姐姐开门。
一进院子，赵雪儿就将门拴上，“春儿，天儿，看姐姐抓到了什么？”
云小糖和赵天儿齐齐围上来，只见赵雪儿从竹篓里拎出来了一条鱼！
两个小家伙，连忙用手捂住嘴，以免自己惊叫出声，她们有鱼吃了！
拎着捆着鱼的藤曼，赵雪儿走进厨房，解开藤曼，将鱼放进盆中，舀了几瓢水进去。一获得自由的鱼，鱼鳃鼓了鼓，甩了甩尾巴，在水盆里游着。
端着鱼盆走出厨房，放在地上，赵天儿走过来，盯着鱼瞧着，好奇地用手戳了戳鱼。
“这鱼还是活的呢。”
把鱼给弟弟妹妹玩之后，赵雪儿拿了个锄头，在院子的一角，翻着土，打算开辟一个小小菜园，将之前山上摘得野韭菜和荠菜种进去。
云小糖在一旁帮着捡出翻新的土里面的小石子。
一个挖，一个捡，不一会儿一块小田地基本成型。赵雪儿又去厨房捡了一些树枝，插在小田地外面，一个小菜圃就完成了。
虽然看着有些简陋，但是好歹可以种菜了。从竹篓里将野韭菜和荠菜拿出，赵雪儿先是用刀将野韭菜从中间割断，又从中间将荠菜掐断，剩下带有根须的菜被她种进菜圃里。
做完这些，她开始准备杀鱼了。
手起刀落，鱼头砍下放入盘子里，之后她用刀刃将鱼划开，从里面掏出鱼泡等杂物。
云小糖，伸出手戳了戳透明的鱼泡，赵天儿则回厨房帮忙拿盐罐。
接过盐罐，赵雪儿抹了少许盐在鱼身上，又回厨房找了挂钩穿过鱼身，将鱼悬挂在屋檐下，准备风干做成腊鱼。
清理干净鱼泡这些，她端起装着鱼头的盘子，准备煮一锅鱼头汤。
将洗干净的野韭菜和地菜清洗干净，待锅里水煮沸之后，先将野菜扔进水里，之后再将鱼头放进锅里，盖上锅盖熬煮鱼头汤。
这一会儿时间里，云小糖和赵天儿站在屋檐下仰视着悬挂的鱼身，就像嘴馋的猫儿一般盯着。
“姐姐可真厉害，出去了一趟抓了条鱼回来。”赵天儿张张嘴，感叹道。
“这鱼，外面可以吃好久呢，真的太棒了。”
云小糖点点头，想到的却是等开春了，不知道能不能从山中溪流中抓到一些产仔的草鱼，养在家里的大缸里。这样大鱼生小鱼，小鱼长大成大鱼，如此反复，家里就能一直吃上鱼了。
厨房里，盯着锅里的鱼汤，赵雪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开春之后，生产队就要开始干活了，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走路的、有体力的都要去干活，分配给年纪小的村里孩子的任务就是放牛。
从早上到晚上，知道牛吃饱，再将牛牵回牛棚里。
晚上天黑以后，她再去山里不安全不说，关键是也看不清路啊，伸手不见五指的。
所以，关键还是要开源节流。
如今家家户户不准私人养殖家兽家禽，也土地都是生产队公用的。每一年的春耕秋收，大家都异常忙碌，这按人头分配粮食，当然是越勤快越好。
哪怕这一两年收成不好，村子里的人也都一有空就去地里，就盼着天降甘露，收成好起来，分的粮食多一些，吃的更饱一些。
年前，也是因为阿爹阿娘留下的工分，让她们家分配到了一些米糠和红薯。等来年，家里没有壮年人上工，她们几个小孩就放放牛、地里捉捉虫子，怕是一年到头，分不到多少粮食了。
……
心里想着事，锅里的白烟直冒，赵雪儿回过神来，掀开了锅盖，搭配着野菜的奶白色鱼头汤已经煮好了。
用毛巾包起锅柄，将鱼头汤倒进大盆里，赵雪儿唤了还在屋檐下盯着晒着的鱼看得弟弟妹妹，回了堂屋吃饭。
鱼头汤热气腾腾的，云小糖一边吹着气一边喝了一口，大概是因为没有葱姜蒜，鱼汤有一股子土腥味，但是，却并不影响它的美味。
夹起碗里赵雪儿为她挑的鱼肉，云小糖一口吞下，鱼肉嫩滑鲜美。
这山中没有被污水污染过的鱼，果然就是新鲜。
吃过饭之后，赵天儿帮姐姐收拾碗筷，云小糖则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
之后三个人没事做，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还是赵雪儿想到厨房里柴火快烧光了，于是决定去后山捡柴火。
云小糖和赵天儿跟着，三个人再次整整齐齐地向着后山进发。
不过，这次站在中间的是云小糖，她左手是哥哥，右手是姐姐，手拉着手去往后山。
牵着哥哥姐姐的手，一路上云小糖蹦蹦跳跳的，扮演着一个天真活泼的四岁孩童。
真·小孩赵天儿也被妹妹带动，不由自主地也蹦蹦跳跳起来。
最后松开手，两个人追赶着看谁第一个到达后山。
“喏，就前面那棵树，看我们谁能第一个到。”
说完，云小糖迈着小短腿奔跑起来，“冲啊~”
赵天儿一愣，连忙跟在后面跑起来。
稳重的姐姐赵雪儿，在后面跟着，笑看着这一幕。
云小糖加足脚力，就在赵天儿即将要超过她的那一瞬间，一个劈叉，脚尖触到了树根。
“哎呦，我的腿，我的腰。”
这会儿，缓过劲来，云小糖一只手扶着腰，嘴里直哼哼。
赵雪儿走上前来，扶起云小糖，伸手在她的屁股下轻轻拍了一下，“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动作了，还有小孩子哪有腰啊。”
云小糖一囧，多么熟悉的“小孩子哪儿来的腰”的话语。
说虽这样说，赵雪儿却是动作温柔地给妹妹揉了揉腰，捏了捏腿。
赵天儿还蹲下身来，“妹妹，哥哥背你吧。”
“不用不用，我现在没事了。”云小糖嘿嘿一笑，说道。
见云小糖真没什么事，三人继续往后山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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