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眼泪
走在后面的陈译看着周粥被于甜拉在怀里。
一边笑个不停一边跟着于甜的步伐躲着楼昊。
耳边可以清晰听到女孩的嬉笑声。
刚刚烦躁的情绪也意外的得以抚平。
陈译的嘴角微微勾起。
但旁边程明轩在听到楼昊和于甜提起之前的奶茶乌龙的时候，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要是没有那个女的，现在他哪里至于和于甜无聊的冷战。
就是因为那个女的，把满满一杯奶茶去泼到于甜身上。
当时正值刚刚天气转热，于甜就穿着白色的短袖。
校服丢在班里。
被这么一泼，身上的短袖就透了，根本不能看。
也就是那个时候，好巧不巧被旁边路过的姜回看到。
姜回就脱下自己的校服递给了于甜，让她穿着自己的校服走回家。
那天下午一切都太慌乱了，于甜急着回家，忘了问姜回的班级，姜回也没有和于甜提起。
但是第二天，姜回刚刚踏进一中校门，就看见了早在校门口等着的于甜。
那天，为了找到姜回，于甜是第一个到校门口的人。
找到姜回以后，于甜和姜回一起走去了教学楼，把连夜洗好，烘干的校服还给了姜回。
也是在那天，于甜在早读完就和程明轩，楼昊大声宣告‘她喜欢一班的姜回，她要追他。’
即使后来知道姜回是姜主任的儿子，于甜依旧满不在乎。追在姜回身后，像所有有暗恋对象那些小女生一样。
制造各种各样的巧合，偶遇。
即使姜回每次都装没看到，会冷漠走开。于甜还是乐在其中。
就想今天中午一样。
但明明已经看到好几次了，今天下午程明轩还是没忍住嘴说了姜回几句。
两人就因为这个闹了半天别扭了。
现在看着眼前笑的开心的于甜，程明轩只觉得生了一个下午闷气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粥粥，你听我说，我真的。。。”
楼昊趁着于甜一个不注意，直接一把拉过了粥粥。
今天一定他要为自己洗掉渣男的名头。
“楼昊，校门口好像有女的往这里看。”身后的陈译突然开口。
“我去，译哥挡挡我。”
楼昊听到陈译的话，立马松开周粥，躲到了陈译后面。
“看看，就这还不是渣男。”于甜看到楼昊的反应，鄙夷的开口。
还把刚刚被楼昊拉过去的周粥，一把拉了回来。
周粥听到陈译的话，好奇的往校门口看去。
但是怎么没看到往他们这里看的呀。
“译哥，走了没，谁啊，长啥样啊，你见过吗？”楼昊忍不住的好奇。
认真又想了想，校门口那个没准是自己的小迷妹呢。
那自己躲什么？？？
楼昊没忍住，探头准备看看。
陈译：“不知道，没见过，已经走了。”
楼昊刚想探头，听到了陈译的话，直接整个人窜了出来。
看了看校门口，楼昊故作可惜“怎么走了，万一是我的小迷妹呢？没看到我可要伤心了。”
“呵。”于甜听到楼昊这句话，直接鄙夷的给了一个单音节的嘲笑。
周粥也被楼昊这不要脸的精神逗笑了。
楼昊没再继续纠结在为自己正名上。
快到校门口了，他要好好和程明轩聊聊晚上机会的事情。毕竟，可是人家妹子第一次请客吃饭呢
立马转头就和程明轩聊起了今天晚上聚会的事情。
走到分叉路，五人就要分开了。
楼昊：“译哥，甜姐，粥粥去不？”
“我又不认识什么昨天的妹子，我不去。粥粥你去吗？”于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你都不去，我有什么好去的，我也不认识。”周粥也表示自己不想去。
“聚聚就认识了嘛，粥粥你还没和我们出去玩过呢。”楼昊还是坚持不懈的开口。
“我要回家写作业，下次周末在出去吧。”周粥想起了自己书包里的笔记，今天的课她还有好多不懂呢。
“作业？不，周粥你都是一班的还那么认真啊，你看译哥，也是经常放松自己的，劳逸结合嘛。”
楼昊还是不愿意放弃，不停的劝着周粥。
我哪能和陈译比啊。。周粥奔溃的想着。
“行了，今天我们真不去了，我们回家了，拜拜。”于甜直接拒绝了楼昊，拉着周粥就要往反方向走去。
“那行吧，再见”楼昊一脸可惜，“那译哥我们走吧。”
“有事,不去。”陈译也是无情的回答。
“怎么回事今天，一个个的都有事，译哥你这也是要回去学习？？”
陈译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看着这个点头，楼昊和程明轩都有点无语。
他陈译什么时候那么爱学习了，逗呢。
但也没有再问。
两人叫了出租车，准备去了吃饭的地点。
陈译和他们告完别，打了车，回家了。
另一半走路回家的周粥和于甜。
小区离一中不远，两个人很快就走回了家。
道完别，两人就回到了各种的家。
周粥拿钥匙打开门，家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妈妈的休假已经结束了，今天晚饭只能自己解决了。
只是周粥一如暑假一样，并没有吃晚饭的打算。
在客厅果盘上拿了一个苹果，就算是晚饭了。
周粥在学习上的确不用父母担心，吃完苹果就回了房间开始写作业。
语文和英语的作业对于周粥来说没什么难度，很快就写完了。
周粥拿出笔记本和试卷，开始写起了理科作业。
只是上了一天的课，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看着例题，翻了翻网上的教学视频。
一个小时以后，作业终于是全部写完了。
但是这样的进度，在周粥看来显然是不够的，一旦难度加大，就跟不上了。
还是要提早做好预习工作。
之前开学前几天忙着搬家，理科专门的辅导书都还没买过。
想到这，周粥拿起抽屉里的手机，洗了个头，换了校服，准备去商场的书店里买几本辅导书。
商场的距离不是很远，周粥悠闲的散着步，走过去。
商场前的广场上还挺热闹，都是晚饭以后出来散步的人，还有很多跳广场舞的。
时间还早，周粥还坐着看了一会。
九月，温度中尚有夏天的余温，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这么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才慢慢继续向着商场里的书店走去。
逛到书店里面，看着网上的推荐，挑好了辅导书。又走到小说区，挑了几本最近有兴趣的小说，才走到前台付钱。
出了书店，在热闹的商场里逛了起来。
逛着逛着，看到了好几次4楼新开的网红蛋糕店，铺天盖地的广告
第四次看到的时候，周粥妥协了。想着可以买点吐司当早饭。
上了4楼。
蛋糕店很大，装修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很适合拍照打卡。
周粥慢慢逛着，买了一包吐司，又拿了两个可爱的小蛋糕，全部放到盘子里，准备去结账。
刚想走过去，周粥呆住了。
“萌姐，这蛋糕好可爱啊，你看看。”
“也就一般，那边那个更好看。”
“哪个？。。。看着确实也挺好看的。”
耳熟的交谈声传来的时候，周粥感觉自己的身子都麻了半边。
没有办法思考，当即来不及顾上其他，周粥把一盘面包全数还给了旁边售卖员。
快步走出了蛋糕店。
没有走到远处的电梯，周粥选了更加近的楼梯，走下去。
“诶，轩哥，楼上那是粥粥吗？”
楼昊此时正站在一楼，仰着头看着四楼蛋糕店的方向。
听到楼昊的话，旁边玩着手机的程明轩也抬起来头，往四楼看去。
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哪啊？？”转头问旁边的楼昊。
“诶，可能是我看错了吧。”看着残影楼昊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刚刚那个人，走的实在太快了。而且穿着的也不是校服。
想起周粥，楼昊和旁边的程明轩搭起话来。
“轩哥，说起粥粥，她真的蛮可爱的，看着还乖，就是我对粥粥下手，甜姐应该不会放过我。”
“我劝你不要乱讲话。”
听到楼昊的话，程明轩想起了今天下午，他站在所有人的身后。
一开始也默默地看着前面三个人在嘻嘻哈哈，一侧目，就看到了平时冷冷淡淡的陈译，也看着前面的三个人。而且嘴角还一直挂着笑。
顺着陈译的眼神看去，准确无误的落在周粥身上。
而且，程明轩就看着，前一秒还在看着周粥的陈译，一看见周粥被楼昊拉着，立马开口说，校门口有人。
从头到尾，程明轩就没看到陈译的眼神有看过校门口。
那里凭空冒出来的人。
但是下一秒，楼昊就松开了拉着周粥的手。
高，实在是高。
“什么？轩哥你说大点声。”外面广场上的广场舞进入高潮，声音传入商场，楼昊没听到刚刚程明轩的话。
“没什么。。。反正你别想周粥了。。她们怎么还没下来。”程明轩有点不耐烦了。
“女孩子嘛，对着蛋糕都是选择恐惧症。”楼昊经验十足的开口“轩哥，你什么意思啊，甜姐真的会对我下杀手吗。”
“也不是，反正我劝你谨言慎行。”
“也是，粥粥看起来乖的很，又是一班的好学生，我可不是甜姐，没那个胆子。”
听到楼昊的下半句话，程明轩想立马让陈译揍他一顿。
实在不行，他可以无偿代打。
两人又等了几分钟，程明轩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心。
如果再给程明轩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为了赌气来这场聚会。
黄强和小弟居然有考试来不了，被考试困住的社会哥。
程明轩和楼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果然是五好社会哥，考试成绩暂且不论，参加是一定要参加的。
结果就是，一个晚上和一帮不认识的女的吃了顿饭。
真心没意思。
结果好不容易吃完饭还要买什么蛋糕。
还半天买不好。。。。
商场门口
周粥飞快跑下了楼梯，快步走出了商场。
呼吸到外面空气的时候，周粥顿时有点全身无力。
拿着装着书的袋子，慢慢坐到了商场旁边的花坛前的椅子上。
等到缓过劲来、
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挣脱出来。
那些自己努力抛弃的梦魇，毫无征兆的向着自己卷土重来，像是要把自己一口气吞没。
重新拉回到那个记忆中满是黑暗的地方里去。
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低着头努力控制哭泣的音量。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滴落在裙子上，湿了整整一大块。
这时周粥感觉有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察觉到有人，周粥的第一反应是刚刚商场里的那群人，有些东西就是不想面对，因为那些回忆真的太苦了。
但是眼前的人一直没有开口。周粥微微抬头，看到眼前人的腿。
好像是个男生???
前面的人察觉到周粥不愿意抬头，索性就蹲了下来。
于是，微微抬头的周粥就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陈译的冷冷的眼眸里。
眼角还有来不及擦掉的眼泪，甚至眼泪还在控制不住的流。
陈译虽然知道周粥一直在哭，但是看到这样满脸泪痕的周粥明显还是顿了一瞬，声音沙哑“怎么了？”
“没。。我。。。”
话还没说完，面对陈译的询问，周粥越来越感觉委屈，眼泪更加是流个不停了。
这是第一个撞见自己情绪奔溃的人，也是第一个开口问自己‘怎么了’的人。
周粥哭的已经无法回答，但还是时不时的带着哭腔，从嘴里蹦出一个个字。
她想要好好开口解释，哪怕只是一句‘’我没事“。
她想要给这个第一个询问自己情况的人，一个回应。
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没事，我等你。”看着眼前的周粥，陈译第一次那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他心疼了，心疼眼前这个止不住哭泣的女孩，心疼这个即使这样，还是想要给关心自己的人一个回应的女孩。
他心疼粥粥。
她应该一直如下午时那样，开怀大笑。即使做不到一直开心，也应该顺风顺水的生活。无论怎么样，都不是现在被他撞到的模样。
在偌大的商场，在没有路灯的花坛旁边，在黑暗里独自绝望的哭泣。
过了很久，周粥终于止住了眼泪，整理好了情绪。
周粥偷偷的往旁边的陈译看去。
他低着头，正刷着手里的手机。
察觉到了周粥的眼神，陈译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向周粥看来。
“好点了？”陈译看着眼前停止了哭泣的周粥，侧头轻声问道。
言语，神色里是不曾察觉的温柔。
“嗯。。。我。。”
想起那个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周粥正措辞着该怎么开口解释自己哭泣的原因。
“还要逛吗？”
“嗯？”周粥还在措辞，听到陈译突然的询问，有点转不过弯。
“不逛了。”
“那回家了。”陈译说着就站了起来。
“啊？那再见。”周粥看着站起来的陈译，呆呆的回答。
“送你回去。”陈译听着周粥说‘再见’，哭笑不得的开口解释。
“不。。不用，我家挺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陈译听到眼前女孩委婉的拒绝，理所当然开口“顺路去你家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我也要回家。”
“哦，那我们。。走吧。”
周粥听到这，赶紧了起来，不想耽误陈译回家时间。
商场离的不远。
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安静的向小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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