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渣攻成了我的猫(36)他将死在半途……
谢亦倒是没受什么伤, 林瑶的肩膀被魔物的撕裂,此时鲜血淋漓,隐隐能『露』出白骨。
但是她眉头不曾皱一下, 继续拿着与她外貌极其不符合的大刀斩杀魔物。
众人将剩下的魔物斩杀殆尽后, 俞华宫活下来的人负责安葬死这护城之战中的人, 而林瑶和俞华宫的几位长老则是立刻赶回了俞华宫。
虽然魔物被杀了,但大家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巨大的裂缝,呈现血『色』一片的天穹, 内心的阴霾依然无法散去。
谢亦回到了他跟赵弋歇脚客栈, 此时客栈老板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他俩赖这里蹭免费的房子住。
没过多久,俞华宫传出消息,俞华宫宫主陨落了。
还留白玉城中之人,哪怕不是俞华宫的人, 是心中惨淡。末日之际, 连渡劫境无可奈何。
形式越发严峻,裂缝贯穿整天空后, 魔气如同得到了最好的滋养土壤, 疯狂增长蔓生着。
谢亦外面回来时,赵弋看向窗户外。谢亦问他看什么,赵弋却说:“还扩大。”
他指得是那条裂缝。谢亦抬头看去, 发现裂缝的边缘却是依然扩张。
“最多有四五天,就会把三界整吞进去。”赵弋说。
谢亦看着那裂缝中血影游走的漆黑深渊, 意识到,如人人要生活里面,除了顶尖强者之外,没人能够活下来。
谢亦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沉默不语。
因为赵弋说,等进入裂缝后,谢亦受的伤后难以恢复了,以虽然他找到的解开道心誓的办法还需要完善,但是赵弋已经不打算等了。第二天就拉着谢亦开始尝试解开道心誓的办法。
好消息是,他成功解开了。坏消息是,办法不太靠谱,副作有点大,最大的副作是……冲开了赵弋给他弄的掩盖手段,直接触动了道心誓原本跟陆敛的连接。
而已经找了谢亦几十日未,心焦至极的陆敛感受到这丝气息后就立刻出现了这间客栈里。可他见到的却是谢亦解开到道心誓的瞬间,神魂重创口吐鲜血的模样。
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身的道心誓已经被解开了,有的反噬朝着谢亦涌去。
他顿时心头剧震,浑身冰冷。
【攻略对象虐渣值:+1】
【当前虐渣值:99】
……
谢亦次醒来时,是昆仑山的主殿。
他被道心誓反噬,若非陆敛赶来的及时,恐怕他要当场毙命。
陆敛给他渡了许多神力来治疗他,此时的谢亦除了感觉识海刺痛之外,身倒是没什么伤。
谢亦睁开眼,看见陆敛一直看他,见他醒来后,嘴角才勉强『露』出一丝笑。
谢亦厌烦了这甩不开陆敛的生活,他偏过头,将目光移到远处。
“阿谢……你就这么厌恶我么?”
他听见陆敛声音微颤问他。
厌恶到,哪怕死要解开他们之间的道心誓。
他抱起半身鲜血的谢亦,感受着谢亦即将溃散的神魂时,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碎了。
谢亦没有回答他这问题,只是问:“赵弋呢?”
“赵弋他明知解开道心誓的后,还——”
陆敛的嗓音冰冷,但没说完就被谢亦打断了:“你伤他了?”
陆敛眸『色』微暗,他哑声说:“未曾。”
哪怕他怒极气极,但他知道谢亦对赵弋的乎程度。
听到了赵弋无事,谢亦最后一丝挂念被打消了,他不说话。
整整两日,谢亦未曾与陆敛说一句话。他神魂受创,因此精神有些不好,这两日总是嗜睡。而他清醒的时候,只坐窗边,看着血『色』弥漫的天穹。
人间的哀嚎和狼藉,传不到昆仑山来。
最后,裂缝几乎要吞噬了整天空,只剩下些许边缘。
陆敛外处回来,看着谢亦坐窗边的单薄背影,轻声说:“天道有缺,因而灭世以自圆。欲救世,便需补道。”
“静梵僧人欲以人道补天道,万人响应,他们要自我献祭去补天。”
他说道这里,谢亦终于把目光窗外移到了陆敛身。
这是两日来谢亦第一次将目光放他身,陆敛想。
“但是他们力量太小,除了送死,无作。”陆敛语气平静陈述。
而谢亦闻言,虽然本就不抱希望,但依然有些难过。他默然无言,次看向了窗外。
“阿谢……”陆敛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看我一眼?”
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无法引起谢亦的任何涟漪,无论他做什么,谢亦眼中不会有他。谢亦会关心赵弋,关心天下,但是不会有陆敛。
这事实两年来不断叩击陆敛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心,直到那日他看到谢亦哪怕身死要解开他们之间的道心誓。
只是一道心誓而已,解开不代表让陆敛谢亦的生活中彻底离开。这点,谢亦和陆敛知道。以陆敛更知道,谢亦这么做,单单只是他容忍不了自己身有任何跟陆敛有关的东西,这种厌恶和避之不及的态度让他愿意『性』命去冒险。
这样的认知让陆敛彻底绝望了,他终于意识到,或许哪怕终其一生,他不会谢亦身留下半点痕迹。
“其实这场浩劫不会伤害到你我,我可以庇护住整昆仑山,而万年后,世界会次孕育。”陆敛唇边勉强勾出一抹笑,说出他原本的计划。
他本就不乎世人,不乎他人的死活,昆仑山很大,且资源极其丰富。他跟谢亦生活这里,加昆仑山原本的万人,谢亦不会寂寞。
他发现这场末日避无可避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考量的。
谢亦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心中没有半点意外。
陆敛却话锋一转,突然说:“如我救下苍生,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他不敢奢求喜欢或是爱,可他却渴望能谢亦的眼里,能次出现陆敛这样一人。
而非他站谢亦面前,谢亦的眼眸中却倒映不出他的身影。
谢亦一愣,眼神中有些许惊讶,但是他依旧没有说话。
陆敛却死死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寸映入心里。
……
这天晚,谢亦沉沉睡去,耳边却传来一阵炸响。
那响声是窗外传来的,却仿佛重重锤击谢亦的心里,他猛床坐起,看向窗外。
天原本只剩下漆黑血『色』的裂缝,如同一张未知而可怖的大口,但此时却好像有一道金『色』的冲天之光,以他的昆仑山为起点向天空中的四边八方蔓延。
那金光格外刺眼,将漆黑的天空照得一片明亮,而裂缝中似乎有无数的血影汇集,们和金光缠斗对峙着,而整天空不断发出轰鸣和咆哮之声,响彻每一寸大。
那金光相当霸道,隐隐间,谢亦还听到了锁链被拖曳的声音,像是有秩序被打破,又被修补。
最后血影被打散,那金光迅速布满天空,一方天皆被一种极其刺眼的光芒笼罩,连谢亦只能被刺得闭眼睛。
或许有一炷香的时间,光芒才慢慢散去,而此时天空依旧亮如白昼,但那裂缝无踪迹。
让有人只能坐以待毙、引颈受戮的谓末日,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与此同时,谢以宴挂胸前的那块神源却微微发烫,而谢以宴听到了最后的系统提示音:
【攻略对象虐渣值:+1】
【当前虐渣值:100。】
8823冒头庆祝:【任务完成了!恭喜恭喜!话说陆敛去哪儿了?】
【死了。】谢以宴说。
【啊?!】8823惊讶不行,【这就死了?以他白天说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是要去赴死?】
谢以宴笑了笑,没有回答。
最让人难以释怀的离是未曾预料的绝,许一刻还对至亲之人恶语相向,下一刻那人就永远离开了。无数年之后,人们能接受至亲之人的离世,却无法接受自己的恶语相向和冷漠。
他们会一次次去想,如那是一次认真的告,该多好。
就像四百年前的陆敛对谢亦一样,他一次次轻慢拒绝谢亦的相见,那时的他怎么会想到,他次见到谢亦时,只会是一具被鬣狗咬断手臂的尸体。
而谢以宴给陆敛准备的,则是未曾告知的赴死。他选择为了谢亦的意愿去赴死,但死之前谢亦依然对此一无知,未曾给他任何的回应。
谢亦会为他的牺牲而感动吗?陆敛或许会去想这问题,但是他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他将死半途,却不知以后究竟会是破晓,还是依旧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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