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翠了
中年人阴沉着脸，眼中露出一股犹豫。
解石机旁边的那盆水，是用来冷却解石机切割原石时产生的热量的，切割原石的时候，那个勺子舀起一勺水来，从切口之上浇下，然后夹杂着切割下来的石浆一同流回盆里，也不更换，只是在水少了的时候加上一些。长年累月下来，里面的水早已经浑浊不堪，盆底更是积累了一层厚厚的泥浆。要是真的喝了这些水，情况绝对不会太妙。
“哈哈，不敢了吧，刚才还信誓旦旦，现在一下子怂了？”见到中年人的犹豫，黄昊冷笑着说道，一副我不放过你的模样。
见到黄昊一脸不罢休的样子，麻脸中年的脸上也是升起了一股狠厉：“谁不敢？我会怕你这么一个穷光蛋么？”
顿了顿，麻脸中年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般，嘿嘿地冷笑说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以前从没赌过石吧？”
黄昊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是啊，我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今天之前，我从未接触过赌石。”
听到黄昊的话，麻脸中年的脸上阴狠之色更甚：“好，你既然要赌，我陪你！不过，要是你没有赌涨，那有怎么说？”
黄昊嘴角一勾：“我要是输了，自然也会认赌服输，除了喝了那一盆水之外，我还会向你道歉！”
“好，那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你跪在我面前道歉！”麻脸中年一挥手，满是得意地说道：“哼，赌石要是那么容易涨，天下间人人都财了！”
看着麻脸中年得意的笑容，黄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股冷意。让他跪下道歉，也看能否消受得起！
“年轻人，赌石不是开玩笑的，你若是现在走还来得及，放心，在我这场子里，没人敢乱来的。”那老者皱着眉头，看着黄昊。
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熟面孔，老者自然一眼就看出黄昊是第一次来。从黄昊进门之时起，老者就留意了，从观察黄昊的一举一动，老者得出结论：黄昊是一个赌石菜鸟。
“多谢老爷子关心！”黄昊对着老者点了点头，让后沉声说道：“我黄昊既然说了，便一定会做到！”
老者惊异地望了黄昊一眼，眼中露出一股沉思，随后，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黄昊，你从没有赌过石，真的有把握么？”李嫣对着黄昊眨了眨眼睛，满意关心的说道。
“呵呵，放心吧，等着看好戏吧！”黄昊对着李嫣温和一笑，随后望了那麻脸中年一眼，见到后者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不禁冷笑一声，朝着先前看到的那一块毛料走去。
很快，黄昊来到放置那块毛料的架子旁，缓缓地摸向那一块毛料。
见到黄昊拿起那一块毛料，那麻脸中年的眼中顿时露出一股不屑来。
“哼，那一块毛料我也看过，皮壳粗糙，没有半点表现出绿的特征。而且，那块料已经开了门子，从门子上反应的情况看，根本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他心里暗自窃喜着，却也不点破。他巴不得黄昊早点失败，让后跪在自己面前，为刚才对自己的不尊敬而忏悔。
黄昊拿起了这一块毛料，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细细观察了起来。只见这一块毛料灰溜溜的一片，毛料上面，有着一条条细细的裂缝，从裂缝里面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翠色。
而且，毛料的一个尖角上，已经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小口子里面，依旧是灰溜溜一片，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
看着手中的这块毛料，黄昊心中暗自想到：“难怪赌石十赌九输，看来也有它的道理。刚才许多毛料上面都表现出许多翠色，但是内部却是并不理想，赌涨的少之又少。反倒是这块最不起眼的毛料，却是内藏玄机，若不是我拥有无上仙瞳，能够看穿毛料内部，这块毛料恐怕放得再久，也没人会选吧。”
这般想着，黄昊却是转过头来，望着那个老者：“老人家，这一块毛料怎么卖？”
“恩……”老者看了看那块毛料之上的编码，随口说道：“这块毛料放在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一直没人买，老头子我原本想要随意切了，但是又觉得有些可惜，就一直放在那里，也没有去理会。”
顿了顿，老头子继续说道：“年轻人，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话，这块毛料两百块钱你拿走！”
黄昊点了点头。刚才他那么一些时间，黄昊对这里的毛料价格也是有了一些了解。一般的公斤料都是三百元起步，他手中的这块毛料差不多比大人的拳头大上一圈，绝对过一公斤了。老者开出两百块钱倒也是便宜了不少。
见到黄昊有些心动的样子，老者突然再次开口说道：“年轻人，那么多人看不上这块料子，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还是想想再说吧！”
听到老者这么一说，那麻脸中年不干了：“我说老板，你也太偏袒这个小子了吧，难不成这小子是你私生子不成？”
随着麻脸中年的话，周围出一片哄笑声，显然是被麻脸中年的话逗乐了。
老者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仿佛麻脸中年的话根本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一般，只是静静地望着黄昊，等待他的回复。
黄昊有无上仙瞳这样逆天的存在，早已经将原石内部看得透彻，又如何会放弃？对着老者感激地笑了笑，黄昊说道：“老人家，不用换了，就这块！”
说着，黄昊摸了摸裤兜，掏出一小叠钱，粗略看去，大概七八百块的样子。这次出门本来就只是来翡翠一条街探查探查罢了，本就没带多少钱，换做另外的那些稍大一些的毛料，黄昊还真买不起。
抽出两张递给老者，黄昊说道：“这里可以切么？”
“自然可以！”老者点了点头：“只要是在本店购买的毛料，本店都免费切割！”
“好的！”黄昊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向了解石机，将石头放在解石机旁。
“怎么切？”操作解石机的是一个干瘦中年，对着黄昊问道，语气有些随意。这样的料子他切多了，从没有切出什么好东西，这一次肯定又是白切。不过出于职业道德，此人还是要询问一番的。
“你先在这里切一刀！”黄昊拿起一支粉笔，直接在毛料的一边划了一道，对着干瘦青年比划了一个手势：“就朝着这个角度切下去！”
干瘦青年有些无语，一块垃圾毛料还用这么郑重其事么？按他的意思，直接对着中间切上一刀，一了百了。
“切吧！”黄昊见到干瘦青年眼中露出一股轻蔑，不由沉声提醒道。
“知道了！”干瘦青年点了点头，一把操起毛料，放在解石机下，调准位置和角度，直接一刀下去。
很快，薄薄的一片便被切了下来。那干瘦青年舀起一勺水，直接朝着切口之处浇了下去，随后熟练地拿起一块布对着切口擦了擦。
众人都是垫着脚，想要一看究竟。每次有人切毛料的时候，大家都会自地围聚上来，一起见证。
尤其是那个与黄昊打赌的麻脸中年，更是一脸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要是黄昊真的赌涨了，那他可就输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灿烂起来：“哈哈，看啊，依旧花白一片！”
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块毛料的切口，一片灰白，连一点儿翠色都没有。
“唉，解说这块毛料是垃圾嘛！”
“是啊，刚才我还看过这块料子呢，这种料子想出翡翠，根本不可能啊！”
“谁买谁傻逼……”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望着黄昊的眼神也是有些玩味起来。刚才黄昊与麻脸中年的赌约很多人都听到了，接下来，就看黄昊如何应对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麻脸中年心中更是得意，不由哈哈笑着，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之色：“年轻人，你还出乖乖地跪在我的面前认错吧，要是我一高兴，说不定让你少喝点那盆水呢！”
说着，他更是畅快地笑了起来。
“黄昊，怎么办？”李嫣有些焦急地望着黄昊，脸上露出一股询问之色：“要不，咱们跑吧！”
“别急啊！”黄昊淡笑着，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担忧：“等着看好戏吧！”
李嫣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黄昊又是哪里来的信心？
只见黄昊对着解石的汉子说道：“不用切了！接下来就对着切口慢慢磨吧！”
“你确定？”那高瘦青年诧异地望着黄昊。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块废料，为什么这个青年还不肯放弃。
“哈哈哈，磨？你脑子被骡子踢了么？”麻脸中年哈哈大笑起来：“都没有出绿，还磨石，哈哈，笑死我了！”
其余人虽然没有如这个麻脸中年一般哈哈大笑，但是一个个的眼中也是露出一股戏谑之色来。磨石是为了抛光，把透明度完全的表现出来，这样能使人看到它的色好或水好。但是黄昊这么一块废料，连翡翠都看不到一丝，有磨石的必要么？
“按他说的办！”身为这家毛料市场的老板，那个老者见到自己的员工有些怠慢客人，当即有些不悦的提醒到。
自己的老板都开口了，高瘦青年自然也只能照办。他也不管其他，顺手操起磨石机，对着那切口就磨去。
“滋啦啦——”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层石屑刷刷地落了下来。
“切，白费功夫！”麻脸中年一脸不屑之色，双手抱胸，望着黄昊，露出一股冷笑来。
“咦？”突然，那正在磨石的高瘦青年突然惊喜地惊呼一声：“不对，出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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