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悲欢离合总无情
是夜，已然丑时，萧瑟的秋风呼啸着，给寂静的夜色平添几分萧瑟的意味。
窗台上，一白裙女子正手持一个酒葫芦，神色迷离的往嘴里倒酒。两滴清泪不知何时从脸颊两侧滴落
“他们四个都来了…你…也快来了吧”
芷曦斜倚在窗口，思绪早已纷飞…
她原本是一阔气府上的客卿，专司阵法和丹药，府上有一个俊俏的公子名夜不凡。桃花眼，勾情眸，黑衣翩翩，学识不凡。
正值桃李年华的她亦是情窦初开之际，又恰逢如此佳人。在对方的撩拨之下她芳心暗动。两人很快私定终身
郎才女貌，宛若天作之合。他们约定年后就结为伴侣，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他们大婚当天，一伙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见人就砍。夜不凡当场失踪
府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本来预计要离开的芷曦最后还是没能忍下心
她依靠阵法和丹药知识从大门一路杀到内堂，本想反正要死还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却没想到在内堂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令她震惊的事
她的好相公——夜不凡，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一颗血红色珠子前。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祈祷“给我力量”之类的
而看见她的出现，夜不凡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举起利剑朝她砍来。
从他手中的剑落下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死了。她耗费一身的灵气，布下了杀阵，拼着重创将他斩杀
只可惜已经力竭的她没能力处理那颗血神珠，只能任由它自己跑掉。幸运的是，那天她被路过的玉茗给救了下来。后来两人结为师徒并一起在百草园隐居
但是时不时还会想起那天的场景，每晚做梦都会梦见好几次。每次都是同样的剧情，宛若无休无止的轮回重启一样
本来前些日子都快压下来了，谁知今晚又遇见这一幕，残留在记忆中的片段再次袭来。
扑通一声传来，芷曦手里抓着的酒壶掉到了地上，美人昏昏睡去，浑然不觉。
……
夜色朦胧，星光熠熠，阔气的夜府内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门前的石板如玉，两头白玉做的石狮子仰首欲驰，巧夺天工；
芷曦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端起大红的秀裙，她闭上眼睛，心中开始默数：
“3——2——1”
“嗡！”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准确性似的，就在她数到一的那一刻，宾客盈门的院子里忽然嘈杂起来
几名黑衣人手持大刀，踹门而入。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砍。宾客们在一片混乱中四散奔逃
奈何门太小，宾客们又一拥而上，导致根本没有多少人能跑出去。反而全都挤在一团，黑衣人抬刀就砍，顿时血流成河
芷曦凝着眸子，淡淡看着这一切。没有起身阻止的意思，一个是她试过，在这里她不是实体根本阻止不了一切的发生
另一个是她看淡了，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
丝毫不管乱成一团的人群，芷曦莲步轻移，朝着后堂走去…
同样一席红袍的夜不凡依旧如同初见时一般，像条狗一样匍匐在血神珠脚下，嘴里念叨着咒语
很快，祈祷中的夜不凡发现了闯进来的芷曦，没有丝毫犹豫提刀便砍。芷曦静立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唰！”
刀芒袭来
芷曦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静待死亡的来临。但这次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不由得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面前一席白衣的白泽持枪屹立，微颤的枪尖无声的宣誓着发生的一切。
“白泽？你…”芷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的夜不凡低声嘶吼了句，朝着两人的方向冲过来。若是有人能凑近一点，不免能发现此刻夜不凡状态的不对
身形莫名大了一圈，眼眶血红失去焦距，宛若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一看就是吞服了血神珠的后果
白泽同样没有干看着，左手倒持三尺银锋，整个人破风而去，背后掀起长长的气浪。“铛——”两相交锋，金石轰鸣声传来
夜不凡甩了个刀花，化砍为刺，锋利的长刀直刺白泽胸腹。白泽侧身躲过，却也因此丧失了交战的先手
夜不凡抓住机会，双手握刀连劈数刀，白泽只能横枪胸前，艰难抵挡
“吭！吭！吭！吭！”
连续四声刀芒袭来，白泽一步一后退。虎口早已开裂，两只握枪的手忍不住颤抖
“妈的，这次的血神珠当真霸道”
白泽刚吐槽完，另一边的夜不凡却突然改变攻势，身形下压两条腿如钢鞭横扫而出。白泽躲闪不及径直被踹在胸口
身形立即倒飞而出，滚落在地上，吐出两口鲜血
“白泽！你…”芷曦茫然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直到白泽受伤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梦境！”
芷曦赶忙飞身，长袖一挥，一道杀阵甩在夜不凡脚下，勉强逼退了夜不凡
“你没事吧”芷曦偏头看向倒在一旁的白泽，恰逢白泽抬头，两人灼灼对视
白泽：“……”
芷曦：“……”
还是芷曦脸皮较薄，率先回过头。不过脸色却意外有些绯红
“色龙，就知道你改不了本性！”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她这么想的一瞬间，面前的一切再度崩碎。就像破碎的镜子一般，每道碎片上都映着独一无二的情景
靠在窗台边上的芷曦悠悠睁开了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呆滞。
自言自语道：“还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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