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提水擦桌
一夜没睡好似的，嬴成壁的眼圈都已黑了。
苏见光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表示睡得很好。见到了嬴成壁，不觉打趣道：“傻壁，你咋成熊猫嘞。”
嬴成壁故作气愤，道：“还不是拜你苏兄所赐。”
苏见光转头就走，道：“哼哼。哈哈。”
嬴成壁道：“苏兄，下次不可突然。”
“没有下次啦！”
一个幽灵般身影飘过，不用说了肯定是老章了。老章背着两个大水桶，手中好像永远都拿着一块抹布。“你们俩个一人一桶跟我去打水。”
苏见光叫道：“打水！本小姐怎么能干这粗活。”
嬴成壁道：“这…”
苏见光道：“不去！”
老章道：“不去不行。现在你已是客栈伙计，必须听话。”
嬴成壁道：“或许把这当成是一种锻炼，也不是不行哦。”
老章看着这个年轻人，居然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孺子可教。”
从后院出发，一条狭长的小道通向飞沙之地。漫漫如大漠，没有一点盎然生机，何处有水源？
“老章，你昏了头吧。这漫天飞沙的怎么取水。”
“白来了。赶紧回去。”
“咦？”嬴成壁眼中有了光，像是在沙漠里发现了绿洲。
在这荒芜的边陲之地，真的有一处水源，被绿色的叶片遮挡。
老章拨开叶片，赫然是一口深井，井深不见底。
嬴成壁惊叹道：“没想到沙漠中真有绿洲，居然有口井。”
苏见光道：“井水用完看你怎么办。”
老章面无表情，冷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嬴成壁叹道：“岂不是无穷无尽？”
苏见光道：“总会有水穷的一天。哼！”
老章道：“你们俩一人一桶，打满水，然后提回客栈。”
苏见光道：“你干嘛？”
老章道：“监督你们。”
“我靠…”
嬴成壁双手提着水桶，苏见光与之并肩而行。老章则尾随其后。“听我指挥，要是水撒出来了，每个人擦一百个碗。”
“啊！”
嬴成壁险些就乱了，那可麻烦。
“右手提桶！左手伸直平肩！”
单手提桶力道倒向单方面，难度稍稍变大。尤其是这水桶不是一般的木桶，而是特制的里面加了某种钢铁属性。嬴成壁险些洒水出来。
反观苏见光一个小女子举重若轻，轻轻松松，几十年的功力在身真不是盖的。她侧头笑道：“傻壁，你可要努力呀。”
嬴成壁一心提水，根本分不出来心说话。
“换左手提桶，右臂伸直平肩！”
“将水桶单手提至胸前！”
“将身子侧身过来，横移走…”
“…”
各种姿势不断的变化，不断的挑战着极限，原本简单的打水提桶，演化出多种繁复的变化。就如同武学变化一般，从无到有。
苏见光道：“老章，你的话也太多了。不正常。”
老章道：“不正常，也正常。…”
从水源处到都门客栈本不算太远，可这一路挑水，各种难度的挑水，使得这路程变得漫长。
终于三人回到了客栈。
嬴成壁累得汗滴滴，全身麻痛，见到苏见光毫无改色，“苏兄，真乃神人也。”
“傻壁，你还需努力。”
老章取来两块抹布，分别扔给了二人，说道：“现在开始学习擦桌子。”
嬴成壁和苏见光怀疑自己的耳朵，惊掉下巴，道：“擦桌子还需要学吗？”
老章严肃道：“世间万物都需要学习，在这个世上你要拥有一颗敬畏的心。”
苏见光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老头，道：“想不到一个擦桌子的这么有哲理。”
嬴成壁直说：“好的老章伯伯，请你做示范，开始吧。”
老章面无表情，道：“叫我老章，我不是你伯伯。还有不是我给你们示范。”
老章低鸣一声，一个穿着伙计装扮的人悄无声息的出来了。
嬴成壁道：“诶…”
苏见光道：“原来客栈里还有别人啊，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老章哩。”
老章指着这人，道：“就由老蒋来教你们擦桌子。”
老蒋的五官端正，不苟言笑，永远都充满着一副严肃的样子。老蒋严肃的道：“我是老蒋，我带你们擦桌子。”
说罢，他就将抹布在水中打湿，拧干微湿，按在一张四方桌上，从底角开始直上直下，从左到右，一边又一边的擦过去，动作麻利，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瞬间一张崭新般的桌子出现在了眼前，倒影出嬴苏二人的影子。
苏见光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道：“我扣，这也太亮了吧。”
嬴成壁叹道：“原来除了老章，老蒋才是真正的擦桌子高手。”
二人齐声赞叹道：“佩服！！”
老蒋冷不丁地抽笑了一声，“呵呵”，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孔。
老蒋道：“工作是件严肃的事，不管做什么，就算是擦桌子也该严肃对待。现在拿好你们的抹布，好好擦。”
嬴成壁肃然起敬，道：“好。”
左边二十张桌子，右边二十张桌子。分别由嬴苏二人分工完成。
老蒋又道：“开始吧。可不要小看了这门手艺，手上的力道配合脚下的劲道，不但要擦到，而且要面面俱到。”忽然眼神飘忽，“点点滴滴都深藏了武学奥秘。”
嬴成壁忽然想道：“老蒋莫非也是个武林高手！”
老蒋咳嗽一声，道：“开擦！”
苏见光一阵忙活，搞得满头大汗，虽然有一身功力，却在擦桌子上没什么卵用。
再看嬴成壁一步一个脚印，从上往下，从左到右，速度慢得像个乌龟。缓缓的擦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
老蒋满意地关注着两人，手里还不忘擦着桌子。正是个疯狂严肃的人哩。
终于捣鼓了许久，苏见光已擦完了桌子，多少还是有点累的。“累死老…本小姐了。”
再看那边嬴成壁擦得满头大汗的，依旧循序渐渐，就差最后一点了。“完成！”嬴成壁露出了笑容，像是个孩子完成自己伟大的作品。
老蒋巡视了一番，对他连连赞赏。居然伸手给他点了个赞。
苏见光眼睛睁得大大的，说道：“傻壁，这也擦得太亮了吧。”
二十张四方桌闪闪发亮，简直比新的桌子还要新。
嬴成壁憨道：“还行吧。马马虎虎。”
苏见光惊叹道：“你他娘的真是个擦桌子的小天才。”
“谢谢。”
“唉！真是天生的干这一行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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