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切的源头
“... ...张兄？”
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一旁的少女，此时也悄悄从手指中间裂开一条缝，打量着两人，只是脸色依旧害羞。
“你，真的幸福吗？”
再一次，以相同的语气，平静地问道。
青年表情有些为难起来：“张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一直问我幸不幸福啊？”
回应青年的依旧是张川那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眸。
“... ...”
青年被那目光看得一阵心虚，随即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大概，算是吧... ...”
“这样啊——”
张川突然长叹一声，抬头看向远天的夕阳。
“既然如此，”
他的声音，顺着花丘的微风，飘进木羡林的耳朵。
“为什么你会这么悲伤啊——？”
轰隆——！
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木羡林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
“悲... ...悲伤？我？”
“哈、哈哈，张兄你在说什么笑啊，我哪里悲伤了？”
木羡林像是对于张川的话摸不着头脑似的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娄芽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然而张川没有笑。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木羡林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木羡林被看得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个... ...张兄，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不知在下可有什么能够替你排忧解难的... ...”
“木羡林！”
张川突然开口打断到
。
目光依旧直视着对方的瞳孔，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欺骗了自己的... ...”
“但是，你能骗得了自己，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灵魂！”
迈动脚步，张川走到木羡林的近前，以无比平静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真的幸福，那为什么你的身上散发着和我一样的气息——？”
“？”
木羡林张大着嘴，眼里完全是迷茫不解。
一旁的娄芽似乎也感觉到气氛古怪，上前拉着木羡林的衣袖，有些急切地说道：“那个，张川大哥，你是怎么了啊？你为什么会问羡林哥哥这些奇怪的问题啊？”
张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娄芽一眼，又将目光重新投回到木羡林身上。
“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 ...正因为，我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才能明白。你在看着娄芽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容——”
是啊，这是只有自己才能发现的，那个真相，即便是那些学究修士继续研究十年也未必能察觉得到！
“——但是灵魂却在哭泣不是吗？”
这名总是为少女画着画的青年，看似幸福的外表下，潜伏着巨大的悲伤... ...
“我、我... ...”
木羡林抬起颤抖的双手，捂住发白的脸色，脚步趔趄，连续倒退几步。
“我的灵魂，在哭泣？”
“羡林哥哥！”
眼见青年要摔倒，少女连忙扶住他，一脸关切地问道：
“羡林哥哥，
你没事吧？”
“我、我... ...娄芽！你是娄芽吧？”
青年突然握紧了少女的手腕，声音颤抖地问道。
“对啊，羡林哥哥，我是——”
“木羡林... ...”
张川的声音盖过了少女。
青年抬起头，看着张川，眼中尽是茫然。
“你就是，”
“这座轮回的村庄，”
“——的源头！”
木羡林彻底呆住，在他的瞳孔深处，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嘴里不断发出喃喃自言自语：“我是... ...轮回的源头？”
“啊——！！！”
巨大而充满绝望的悲戚之音，从青年的喉咙深处发出。
“羡林哥——”
少女充满焦急的声音，忽然间卡住。
不只是她，就连原本轻轻刮着的微风，也突然停下，那些被吹弯了腰的花草，就以弯着腰的姿态停顿在那里。
张川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也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世界就这么突兀地静止了... ...
呼——！
风重新流动了。
却不是向着原来的方向，而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相反的方向退去，然后张川发现自己也动了，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沿着，来时的动作不断倒退。
就连天上的云彩、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夕阳，也重新朝着原来的位置归去，很快染红的夕阳消失，村民们重新出现在外界。
很快，太阳升至头顶，又毫不停留地迈了过去。
少女回到了那颗大树下，手中编好的花环，正在不
断解体，最终变成了普通的鲜花。
然后，少女也消失了。
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朝东方落下，夜晚降临了。
夜色不断加深。
终于，子时到了。
一切再次被按下了暂停键... ...
世间的一切光芒仿佛都在此刻远去，
张川感觉自己陷入了沉睡，在无比黑暗，感受不到空间、感受不到时间的虚无之中飘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光点在无尽黑暗中亮起。
下意识地，他朝着那个光点伸出了手。
然后... ...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是熟悉的天空，空气中是闻惯的气味。
“永木村？我又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张川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 ...
天空星辰满目，山林墨黑宁静。
“子时？难道又一次回到原点了吗？”
辨认出现在的时间后，张川立马望向山下的永木村，果然跟一直以来印象中的那个村子一模一样。
“就只是这样而已？”
回想起木羡林身上发生的变化，张川很清楚某种事情发生了，轮回的真相很可能已经出现！
“罢了，先下去看一看！”
思索片刻，张川决定先去下面的村庄调查一下。
嗖！
身形一动，便朝着山下的村庄飞去。
然而，刚飞出不远，他就一脸震惊地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刚才擦肩而过树枝。
片刻后，他试探性地伸出右
手，想要触摸身边的树叶。
然后，便看见自己的右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树叶，就像是在触摸空气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眉头逐渐紧锁，张川努力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明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围一切的存在，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气味，甚至还能听到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但这些东西却像是梦幻一般，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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