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人与海

　　半夜，在复仇女神号的船长室里，黑胡子船长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他和卡尔对坐豪饮。

　　“我说…你们法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能喝…”黑胡子扶着酒瓶说道。

　　“你都说了我是法师，我施加了一个小魔法，醉不了。”卡尔笑着说道。

　　“不可能！”黑胡子站了起来摇了摇手指头说道：“我眼睛一直盯着你呢…你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刷小把戏…”

　　“能让你看出来我就可以重新回达拉然当学徒了。”

　　“哼哼…”黑胡子又坐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指着卡尔说道：“法师了不起啊，嗯？我们库尔提拉斯也有一个法师你知道不？”

　　“十…十六岁…十六岁就是大法师了，你跟她比就是这个。”说完黑胡子竖起一根小拇指。

　　“你说吉安娜？”

　　“嗯…嗯呐…怕了吧，她通过她那个师傅的考试，叫安…安啥玩意呢？”

　　“安东尼达斯。”

　　“对，就是那个达斯，老将军可高兴了，听说那个达斯两百年就通过我们公…公主…这一个学生…”

　　“你叫她公主？”

　　“谁叫她公主了，别…别打岔…”黑胡子红着脸不耐烦的挥手说道：“能听我说不？”

　　“你说。”

　　“老将军宣布那天全城酒水免费…大家随便喝…老将军买单…最后…最后连船上客户的酒也搬下来喝完了，第二天老将军脸都青了…哈哈哈哈哈…”讲到高兴处黑胡子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

　　“戴琳将军是一个可敬的领袖。”卡尔举起杯子和黑胡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德里克知道吗？”

　　卡尔摇了摇头，黑胡子介绍道：“他是我好兄弟，老将军的长子，我当时给他说要是老将军嗝屁了…他当将军我就飞黄腾达了…结果他先走了…”

　　“他走的壮烈！屠龙勇士！”黑胡子说完竖起大拇指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老将军走的憋屈啊…”黑胡子这一次直接拿起酒瓶吹了一大口：“我们都以为她是回来帮我们的…”

　　卡尔也陪他喝了一杯，问道：“你们恨吉安娜吗？”

　　黑胡子笑了一下，呐呐的说道：“她一直是提尔库拉斯的骄傲，但我们不欢迎她…”说完便沉沉睡去。

　　躺在客房的提米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不知道是白天冥想时间太多还是什么原因，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黑胡子之前所唱歌谣。受不了的提米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舷窗下看着窗外的月光。

　　提米从怀里掏出怀表，打开怀表看着里面母亲和自己的合影。提米这几天过得很充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想念母亲了，但不知道今天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做饭的事情了。

　　“你做的的馅饼真难吃，连卡尔先生一半都不如。”提米看着母亲的照片说道。

　　“好梦，好梦，哦大海的女儿…”

　　“好梦，我的乖女儿…”

　　这时船舱外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和一个小女孩的歌声，提米顺着歌声来到船舱外，喊道：“泥巴？是你吗？”

　　“梦中小船，载你游四海…”

　　“为你遮风挡害…”

　　“爸爸，答应我按时回家。”

　　“宝贝，只要你在等我，再大的风浪我都会回家…”

　　中年男人和小女孩的对话环绕着提米，他转了一圈都找不到谁在说话。突然提米眼前一黑，如同有人把灯吹灭一样，接着在不远处出现一道亮光，刺的提米闭上眼睛。

　　等到提米的眼睛渐渐适应光芒之后他看到在光源处有一艘小船，上面坐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赤裸着上身带着一个破旧的船长帽，手里握着鱼竿一边垂钓一边哼着小曲：

　　“好梦，好梦，哦大海的女儿…”

　　“好梦，我的乖女儿…”

　　提米听出老人唱的正是他此前听到的歌谣，于是往前踏了一步说道：“请问…”接着脚下一滑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站在水面上的，努力保持平衡之后才试探性的朝着老人走去。

　　“请问？你有看到我妹妹泥巴吗？”

　　“泥巴？不认识。”老人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一些干哑。

　　“那你刚才唱的歌…”

　　“我在这里唱了很久歌了…”

　　“emm，你为什么要在这唱歌？”

　　“我在等我女儿。”

　　“你女儿？她走丢了吗？”

　　老人突然安静下来，提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默默的坐到小船上，说道：“那她一定很想你。”

　　老人转头看着提米说道：“你怎么知道？孩子。”

　　“因为…”提米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因为我也没有父母，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想他梦，做梦都是一起出游去玩…”

　　“你…没有母亲？”老人顿了一下说道。

　　“我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

　　“那她可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不，不是的，她得了绝症，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不愿意离开我。”

　　老人笑了一下，对提米说道：“小子，你出过海吗？”

　　“我…我记得我现在就在海上。”

　　“你没听懂我说的什么，我说你有没有直面过风暴。”

　　“直面风暴？”

　　提米有些不明所以，这时老人开始收杆，提米感觉水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随着老人的鱼线越收越紧，一个庞然大物从水里缓缓升了起来。

　　这是一艘巨大的帆船，比现在他所乘坐的复仇女神号还要大一圈，虽然船上长满了苔藓，但是却不失威严反倒平添了一份沧桑。

　　“水手，准备登船！”老头从小船里拿出一件海魂衫扔给提米，接着跑向大船从软梯登舰。

　　提米套上充满汗臭味的海魂衫之后也爬上软梯，好不容易登舰之后，不等他气喘匀老人又开始下命令道：“水手，暴风雨马上来了，快去起锚。”

　　“怎么起锚啊？”提米感到莫名其妙。

　　“去转那个绞盘，身为提尔库拉斯的男人怎么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提米急忙去转绞盘，绞盘非常沉提米使了浑身力气才将锚升了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水手，去把风帆升起来，我们要冲过风暴区！”

　　“我没力气了…”提米躺在甲板上装死，而这时一个大浪朝提米拍来，差点将他卷入海底，幸亏老人伸手及时把他抓住。

　　老人把提米拉上来，拽着他的领子喊道：“大海可不会看你年龄小就放过你！你想活下去就要和它拼命！快去升帆！”

　　经历一次险情的提米不敢浑水摸鱼了，此时风浪越来越大，船的摇晃程度已经接近四十五度，提米跌跌撞撞跑到桅杆旁用力拉动滑索，好不容易将风帆升起，提米朝着舵手位的老人汇报道：“帆升起来了。”

　　老人此刻拿着望远镜朝船尾看去，接着大喊：“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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