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心大麻球
体育馆前的路上，三三两两的高个男学生们在街上走过，男生们穿着各色的运动背心短裤，有的男孩抱着足球，有的男孩儿用网兜拎着篮球。
春节过去有一个多月了，上海天气温暖。在这个季节里，街上的其他行人，还是都穿着长袖衣裤的。有的人穿着毛衣，有人穿着风衣，脖子上围着围巾。高大帅气的男孩们，背心短裤的穿着，引得行人注目。
男孩们走过后，一个胖胖的小伙子也走了过来，小伙子与男孩们的穿着不同，他穿着休闲长裤，脚下蓝色锐步跑鞋，上身穿着深绿色的长袖T恤，T恤包裹着他的怀胎数月般的大肚子，小伙子1米75左右的身高，这样的身高，并不算矮。然而，对比那群运动男孩后，小伙子的身高，整个地矮了一头。
小伙子背着天霸兔邮差包，他的手里好像也拎了一个篮球，篮球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面。他的篮球，不知怎么？比别人的篮球大了一圈？
小伙子塑料袋里的篮球，色泽金黄，外面裹着一层白花花的芝麻，正是球大王店里卖的————功夫大麻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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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伯伯——！”市区图书馆门口，高挑美女快步追上了正在离开的华敏伟。
“您是？刚刚提问的记者！”华敏伟停下，回头，转过来打量着高挑美女。
“我是婷婷，冯衡的女儿舒婷，华伯伯您不记得我啦？”高挑美女走过来，笑着询问华敏伟。
“你是冯老师家的婷婷？我说看着怎么有点面熟呢？你不是在传媒大学读书呢么？”华敏伟回想着说。
“早就毕业啦！我这不是在学着自己独立拍片么？我想要拍个书法题材的纪录片，碰巧遇到了您。”舒婷笑着说。
华敏伟向后退了一步，仔细端详着舒婷，说：“哎吆歪！你都长这么高了，比我都高了一大截。”
“是您太忙，一直都不来我家吃饭，您看，现在见面都不认得了吧？”，舒婷撒娇地说。
“是的是的！是我不好，一直都没有去看小婷婷，你要是不叫住我，我真的认不出来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读高中呢！”，华敏伟说。
“伯伯您是工作太忙了，您现在要去哪里呢？”舒婷问道。
“我要去赶个会，这两天找时间约上冯老师，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也可以随时来我的单位找我。”华敏伟看了一下手表。
“我是要去找您，我在拍与书法有关的纪录片，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您呢？今天，要我送您么？我开车来的。”舒婷说。
“都会自己开车啦！真想不到。我这边单位的司机在等我，以后，一定找机会坐婷婷开的车。”，华敏伟笑着说。
“那好吧！伯伯您去忙。”舒婷说。
“不好意思了啊！我要先走了。对了！我这个礼拜，都在单位，下午三点到五点，我的时间空一些。”，华敏伟说着招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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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挥手目送华敏伟离去，伸手从衣服口袋里面翻出了车子钥匙，一张纸被带了出来。
图书馆的大楼上，长长的文字条幅随风飘荡。拎着大麻球的何满子，走在图书馆前的路上，何满子抬头望着红布条幅上的大字————2018首届江南杯国际青少年书法大赛颁奖典礼。
何满子向图书馆这边望了望，看见一个图书馆前的长椅，何满子走向长椅坐下，抱起手中的大麻球仔细观察。
“怎么吃呢？先从哪里吃呢？”，何满子看着捧着大麻球琢磨着。
“叮铃铃——！”，何满子的手机声音响起。
何满子慌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拿向了自己的耳边，不小心，怀里的大麻球被手机磕碰了一下，脆脆的大麻球被磕碰了一块儿。
“请问您是向满么？”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舒婷站在图书馆门前，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一边看着手里的快递单，正是何满子在面馆里遗落在桌子上那张。
“我叫何满，您是哪位？”，何满子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回答。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在一家面馆里面，我坐在您的对面，您忘记了一张快递底单在那里。”，舒婷站在图书馆门口说。
“太谢谢您了！”，何满子坐在长凳上楞了一下，说：“麻烦您了！我是忘记了快递底单，不过，我在手机上，拍过快递的单子和单号，我都留了底，还是要谢谢您！”
“这样啊？那么，我就把这张单子丢掉了？”舒婷站在图书馆门前疑惑地问。
“丢掉吧！谢谢您了。”，何满子坐在长椅上说。
“好吧！我丢掉它……”图书馆门口的舒婷向四处张望着回答，她在寻找垃圾桶。
舒婷发现垃圾桶就在自己旁边，舒婷走到垃圾桶旁边，准备扔掉手里这张快递单子。
舒婷停顿了一下，她的脑子一闪。她回头望向图书馆前面的长椅，圆圆滚滚的何满子，正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接听着电话，他在怀里，捧着那个显眼的、也是圆圆滚滚的超大麻球。
“你自己去丢掉吧！”，舒婷玩笑地对着手机说。
“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说的话？”，长椅上的何满子问道。
“我说的是，您自己去把这张单子丢掉吧！”，舒婷清脆的声音在何满子的手机里与何满子的面前同时响起。
何满子见到一只手，把快递单子伸到了自己的眼前，一个高挑美女赫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何满子慌忙站起，大麻球跌落在地上，隔着塑料袋碎了一块儿，何满子弯腰拎起大麻球，站直后，发现眼前的美女比自己还高了一点。
“请坐！太谢谢你了。”何满子招呼舒婷坐下，站着说。何满子看向舒婷的鞋，舒婷不客气地坐在长椅上，伸出长腿晃荡着自己雪白的平底跑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您特意给我送来这张单子？感谢！感谢！非常感谢！”，何满子接过快递单子，自顾自地说。
舒婷的眼睛溜溜地转着，笑着看着何满子没有回答。
“百分百的美女，一百……”，何满子不自主地嘀咕出了“一百”两个字。
“你嘀咕什么那？你也坐。”舒婷说。
“一百，我说的是一百。”何满子厚着脸皮，小心地坐下，谨慎地与舒婷在椅子上保持着距离。
“一百？你要给我一百块钱？”，舒婷问。
“嗯！”何满子红着脸点了一下头，心中暗想：“就一张快递单子，你还能要多少，我这儿也没有多少钱了，再过一周就要交房租了，我这还没凑够呢？”
“一百太少了！怎么得要二百五十块吧？”，舒婷转着眼珠，笑问。
“嘶——！”，何满子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不敢说话，心里暗暗骂：“真黑，这姑娘看着漂亮，怎么这么黑？不对啊！她挎着那么贵的相机，穿着那么好的跑鞋，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切----!何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舒婷侧着头看着傻傻的何满子，接着说：“我是看你们当奶爸的不容易，您这个快递是给孩子寄的奶粉吧！吃饭时，看你为了孩子，挺着急的，怕您的儿子饿着，我就把您落下的这张快递单收了起来，前面我一直在忙，现在刚空下来，我就来给您送了过来了。”
“奶爸？儿子？”何满子问道，他笑着挠了挠头说：“是我的外甥，我妹妹的孩子，我还单身，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噢——！这样啊!”舒婷装做若有所误地说。
“我刚刚说的是一百，是说这个圆圆的。”，何满子捧着大麻球向舒婷示意了一下，说：“我也长得圆圆的，您长得瘦瘦高高的，您坐在我们的旁边，正好一个1，两个0，组成了一个数字100。”
“嗤——！”，舒婷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舒婷眼里，这个肥胖的何满，让她感到放松，看起来，这个胖子也还是有点幽默的，没有完全傻透。
“你寄给那个孙文年的快递，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我听到快递不给送。”舒婷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差不多这个时候就送到了。”何满子说。
“我还给你这张单子，是没有用了？”舒婷说。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何满子急忙辩解，说：“我寄的奶粉是国外带回来的，我妹妹的老公，不放心他们当地的奶粉，我就去买国外的奶粉寄过去。听说顺达快递的速度最快，我就特意找顺达，寄了快递，想不到，我的妹夫家那里，没有顺达网点，顺达不派送，让我妹夫去取，我妹夫那里是县城，顺达的总部在市里，县城到市里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呢？如果专门开车去取快递包裹，有点远。顺达说可以转别的快递，他们又不保证别的快递哪一天送到。”
“没办法啊！哎——！你不是说马上就送到了么？”舒婷问道。
何满子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很难办，可是孩子的奶粉吃光了，一个孩子，一天要吃几次奶粉呢？我就打电话到顺达的总部投诉，他们说是我寄件人的责任，我寄件人怎么会知道他们顺达那里没有网点呢？他们收件的快递公司，不能派送还收件！我让他们尽快送过去，。他们说，要么去取，要么转别的快递。这不是耍无赖么？我想要去邮政总局网站投诉他们，想想邮政总局也不能马上解决问题，我就查到收货当地的区号，拨打了当地的315，当地的315立刻给顺达快递去了电话，他们派了一辆车子，专门从绥哈市送往明泉县，现在车子正在路上。”
“这就解决了！不错么？你还挺有办法的！”舒婷佩服地说。
舒婷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胖子还是很聪明的。
“我叫舒婷，你是叫何满么？我之前听到电话里面的人，管你叫什么蛮子?”舒婷问。
“是满意的满，他们东北人，习惯上，叫什么人都加个子，这个子，读作ze，平声，比如强子，虎子，铁子，三子。”何满子解释说。
“满子，何满子，听着像是古代人，孔子，孟子，墨子。”舒婷跟着说。
“这个又是什么啊！那么大，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个篮球。”，舒婷指着何满子怀里的大麻球说。
“麻球，吃的麻球，空心大麻球。”何满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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