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传说中的五毛党
“你尝尝？”何满子把怀里的大麻球推向舒婷的面前。
“不用了！”舒婷躲了一下，赶紧拒绝，从长椅上起身说：“看看你那么宝贝地捧着它，留着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滴滴——!”，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舒婷与何满子都掏出了手机查看。
“婷婷，我今天有同事的饭局，晚上，你自己找东西吃吧！昨天说的，我们养个狗的那个事情，你还是别买了，我们两个人，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吃饭，哪里有空去养狗啊？”舒婷的手机上，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哥，那个快递刚刚把奶粉送到了，他们还一直道歉，想让您到315那里撤销投诉，他们从绥哈市大老远地送了过来，也是满辛苦的。”，何满子的手机上，也响起了妹妹小昭的声音。
“好的，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315撤销投诉。”何满子回答。
“我就自己在外面吃了。”，舒婷说完，收好手机，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眼何满子，说：“你这个宝贝大麻球，我就不吃了，你请我吃晚饭吧！”
“好啊！我请客，你要吃什么？”，何满子硬着头皮，强坐镇定地回答。
请美女吃饭，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何满子也想请，可是自己的经济最近确实是紧张。以前，他也请过美女们吃饭，这事情实际没有什么用。那些美女，都是在探过他的底后，发现这里没有什么油水，就各自远离了他。
“吃什么？我想想……”，舒婷说。
“我们一起吃过的那家面馆，挺不错的，要么，我们再去吃？”何满子问。
舒婷思索着不说话。
“那旁边有一家麻辣烫，看着也不错？”何满子又问。
“有家陕西臊子面，看着也挺好？”何满子再问。
舒婷还是思索着不说话。
“肯德基？肯德基旁边，有家东方即白里面的工作餐很好吃的？”何满子咬了咬牙，小心地问。何满子心里想，东方即白的快餐，比其它小饭店里的东西贵多了，东西又贵又少，自己都吃不饱。
“我要吃刺老芽炒鸡蛋，还有香椿。我们去找本帮菜的饭店。”舒婷终于想好了，拿出手机说。
“好的，我们去找。”，何满子看似坚定地说。
何满子心里想，吃炒菜？市中心这里的本帮饭店？都是天价啊！自己从来不敢进去。前两天看到网上说，香椿的零售价格都飙到100块一斤了，这是菜市场的价格，至于在饭店里面，不知道还要要贵上多少倍，真是要了命了！
“美女都是无底洞，这话一点都不假！”，何满子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大麻球上的破洞，心中暗想：“这一顿饭，不能把小外甥几个月的奶粉钱给吃掉？还是踏实地做我的单身狗吧！怎么溜掉呢？”
“你到四处张望什么呢？还不走？”舒婷催促着。
“我想找卫生间，你能帮我拿着么？”，何满子尴尬地把怀里的大麻球再次推向舒婷的面前。
“你不能忍忍么？我手机上查到了，距离0.5公里附近，有家本帮菜饭店，饭店里都有卫生间。”，舒婷没好气地推开何满子的宝贝麻球，心里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淑女，怎么能拎着这么扎眼的麻球？你个死胖子，你的脑子呢？还让我跟你一起，在这个人来人往地方捧着吃？
“好吧！”，何满子嘴里嘟囔着，悻悻地跟在舒婷后面。
“你这个麻球，是脆的么？空心的”，舒婷问。
“是的，你尝尝？”，何满子试探地问着。
“你吃的时候，还不是要弄碎了再吃？你把他捏碎，把塑料带扎好，不就可以放在你的包里了么？”，舒婷说。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何满子恍然大悟地说，何满子捏住塑料袋的封口，用手和胳膊把麻球挤碎成小块，然后，扎好了塑料袋。轻松地把塑料袋装入了自己的邮差包里面。
“你能不能不要躬着背走路？挺起来”，舒婷看着有点猥琐的何满子说。
何满子不由得挺起了胸。
“男子汉，要大大方方的，堂堂正正的。”，舒婷说。
何满子更加挺直了身子，吸了一下小肚子。
“不对啊！我凭什么听你的？”，何满子嘟囔着。心里想，凭什么啊？你就这么吃定我了？
一家古朴风格饭店的大堂内，何满子与舒婷对面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前。舒婷津津有味儿地吃着桌子上的菜，何满子一边吃一边玩儿弄着手机。舒婷的相机，与何满子的背包，各自放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上。
“你都是吃啊！我就吃这个素菜，这些荤的，都是给你点的。”舒婷用筷子指着桌子说。
“噢——！”，何满子还是嘟囔着，心里想:“用我的钱，给我点菜，你可真够大方的。”
“你手机里看什么呢？那么认真！”舒婷不高兴地问。
“收菜，我在收菜。”何满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收菜？这是什么游戏？”舒婷不解地问。
“这个，这个就是……”，何满子把心一横，这个时候了，不能在装着了，于是说：“就是在网上刷单，收了菜以后，人家才能给佣金。”
“扑——！”舒婷差点笑喷，问：“网上购物刷单？你在刷单？一单赚多少钱啊？五毛？你就是传说中的五毛党么？一天能有多少单呢？你的工作就是这个？”。
“一单五块左右！我一天能有二十单可以接，人家厉害的，一天可以刷几十单呢？”何满子红着脸回答。
“一单五块，一天二十单，一个月可以赚三千？”舒婷口算着说。
“差不多！”何满子回答。
“你就靠刷单在上海生活？你还有别的工作么？”舒婷关心地问。
“我今天到处走，就是在找工作。我学的专业，工作难找，我研究生毕业都一两年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何满子狠下脸皮，说出了实情。
“研究生，你是硕士？”，舒婷问。舒婷没有想到的是，面前坐的就是一个硕士，难怪人家说，上海的大街上，遍地都是硕士、博士。一个硕士都不找不到工作，更别说自己这个大学生了。还好，自己独立拍片，投给视频网站，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我看你这样也不错么？timbuk2的邮差包， Levis的牛仔裤，加拿大roots的T恤，锐步限量版的鞋，你的手机是传说中的安卓之父Essential Phone手机么？”舒婷问。
“是！”何满子回答。
“这手机，我只是在网上见过，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舒婷说。
“你知道外贸原单么？我的衣服码数偏大，很多店，没有我的尺码，我只能到网上找欧码的衣服买。每个品牌的专卖店，摆放的样品鞋，最终还是要处理掉的，以前卖900，你如果买到样品鞋，可能只要90块。”何满子说。
“外贸原单？我知道！可是你怎么分辨，哪个是真外贸，哪个是假外贸呢？”舒婷问。
“很多大品牌的衣服，都是国内加工的，您只要留意，他们的加工厂在哪里？你就搜索哪里的网店。另外，真正的外贸衣服店，给出的尺码，都是外国标准的尺码，外单的货，通常也只有一两件库存，只有一两个尺寸，一个尺码。那些库存成百上千的，不可能是外单。那些工厂店的衣服照片，也是用手机或者普通相机随便拍的，衣服也没有熨烫什么的，有时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不过，外单的质量都很好。你看到那些漂亮的，甚至找专业模特，拍出来的衣服图片。其实，都是打光，和修图软件，修出来的效果。”，何满子侃侃而谈地说。
此时，舒婷看到何满子的言谈举止，印象改变了很多。
“受教了！不愧是研究生，还真能研究。”，舒婷点了点头，说：“你的Essential Phone手机，也是这样买的？我好奇，你是多少钱买到的。”
“九百多？洋垃圾你听到过吧？这款手机，一直在米国发售，刚上市的时候，五六千，没有几个人买，几个月卖不掉，厂家就要当作垃圾处理了，又不能在米国本地处理，否则，之前买了这款产品的客户，会申请投诉的。”何满子解释着，说：“我之前的手机，是亚马逊的firephone，那款几千块的手机，我才花了四百多。不过，因为没有中文，买回来后，我自己找了软件汉化了一下系统。”
“你真聪明，那这个手机性能好么？”舒婷问。
“很好，我宁愿买这种洋垃圾手机，也不买什么米，什么窝？什么扑的那些手机。”何满子说。
“为啥啊？那些手机，四核、六核、八核。运存大，存储也很大。”舒婷问。
“你自己用相机的，你觉的你的全画幅单反强大呢？还是你手里的手机强大呢？”何满子反问。
“当然是我的相机啦！”舒婷摸了一下自己的相机说。
“原因就是，你的相机，主要感光原件COMS比手机的COMS大。虽然说，手机甚至可以达到几千万像素，单反相机可能就一两千万像素，手机的几千万像素，是达不到单反一千万像素的拍摄效果的。什么手机像素超过单反？只是厂商的宣传，忽悠无知大众的。单反的COMS是一大盆面粉，手机的COMS是一小块饼干，可以说手机的饼干好吃，单反的一大盆面粉是可以做成很多很多饼干的，不单单可以做饼干，还能做面包、馒头、大饼油条，你的手机的一小块饼干，一口都不够。”何满子夹了一块肉，扔到了嘴里。
“这你都能扯到吃上面来！”舒婷笑了，心想，这个死胖子，本质上还是那个吃货。
“我之前用的，亚马逊研发的手机是骁龙800的内核，现在这款安卓之父手机，是835的内核，什么米，什么窝？什么扑的那些便宜手机，内核都是6字头的内核。8字头的内核与6字头的区别，就是单反的全画幅COMS与手机指甲大小CMOS的区别，不要去管多少像素，不要去管多少内核。就像是，一个成绩最差的大学生，他的成绩再差，他的知识，也比成绩满分的小学生好吧？这就是我用这个手机的原因。重要一点，这个真便宜。”，何满子嘴里含着菜，划拉着自己的手机说道。
“你别收菜了，赚钱不在这一会！”舒婷转了转眼珠，说：“今天的饭，不用你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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