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死者身份
“不是,啥意思啊?你就问了这么几句,就完了?”李淙莫名其妙的跟着跑了大老远过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走了?他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
安长月点了点下巴心满意足,“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回去看看申大哥查出死者身份了没,旁的等以后再跟你解释。”伸手拽着李淙上了马车,两人很快回了大理寺。
安长月一见到申屠嘴还没张开,他已经把查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原来死者是西市一个富商,名叫竹四,家里产业不少,不过至今没有成亲,据说是为了一个女子。
申屠把带回来的记录拿给安长月看,“具体记录都在这上头,有些细节我还没来得及看,你自己找找看有没有用得着的信息。”
西市跟这个竹四有关系的人不多,他名下有两三个商队,都是来往西域不小的商队,每一支商队带回来的货物一到西市就会被哄抢一空,因此结交了不少周边富商,但认识他的人却没多少,每次都是他手下一位管家出面,很少见到竹四本人。
“竹四是二十年前突然来的长安,当时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但之后却没见过另外一个,我怀疑那人就是朱娟,也就是现在的宋夫人。”
安长月看着手里的记录,上头零零碎碎很多,但有用的没多少,除了一个叫徐进的商人,他似乎跟竹四关系不错,说的东西很有些价值。
“这个人可以重点询问,他一定跟竹四关系不错,或许他知道另外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朱娟。”她指了指记录卷宗上那个徐进的名字,申屠看了眼,转身出去吩咐。
李淙挠了挠头问安长月道,“就算查出当年跟竹四一道来长安的是朱娟,这也不能证明他们现在还有联系,而且今日去何佃户家问的那些话,我完全看不出跟现在所查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啊,当然有关系,没关系我跑那么大老远去干什么?”安长月白了李淙一眼,踱着步子往老吴的小院儿走,“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宋家奇怪,朱娟看似和宋祁相敬如宾,且名声也十分好,可私底下却与人通奸。”
她心中转了转圈,心说凶手对新嫁娘那么痛恨,连人死了都不放过,尤其赵秋叶那次,一二十锤,人都差点给砸的没形,多大仇多大怨啊。
“可这跟咱们查凶手有啥关系?难不成还是朱娟杀的啊。”李淙还没想明白,心说朱娟一个女人,她哪里来的力气掐断苏珺的脖子,又如何抡锤一二十下?
“不是啊,她明显不大可能,我只是对宋家那一堆破事感兴趣,再说死者又跟朱娟有一腿,难道你不好奇?”
李淙被安长月这么一说,还真就有点好奇,照理说竹四那模样,实在跟朱娟不大般配,朱娟虽然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啊,除了几条不太明显的褶子显示年龄,其旁都比一般女子要好很多。
“就是啊,竹四一个商贾,宋夫人好歹也是官家娘子,她怎么会与那人混到一起?”挠了挠后脑勺,他阿娘说过,长安城的女人一向眼光比别处高,一则因为这是都城,见多识广,二则便是出身。
“我也想不通啊,可我觉得吧,竹四的死一定跟朱娟有关系,所以查清他们两人的关系,尤为重要。”这话说的一点不假,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很重要,只是安长月现在还不能说的那么清楚罢了。
李淙哦了一声,抬眼见到了老吴的院子外,立刻停住脚步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摆手说他突然想起来有事要查,就不陪安长月进去了。
“怕就怕,哪来那么多借口?”安长月嘀咕了句,抬脚进了小院,“吴叔,尸身查的如何了?”
老吴的声音从敛房内传了出来,“不如何,反正死因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什么野兽咬的也查了七七八八,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啊,这个竹四似乎犯过事,他后背上还被黥字了。”
他话音落下之时,安长月已经走进了敛房,便顺手过去掀开看了眼,果然在竹四残破的尸体背部有一块不一样的东西,是犯事后被处于黥刑留下的。
“那岂不是更好查?”安长月第一个想到的调竹四的卷宗,但随即又想到了刑部和大理寺只复核大案和都城案件,若竹四的案子是在二十年前,那案卷则不在长安,如果是二十年以内,只判处黥刑没有徒刑的话,这两处也不可能有记录。
她想到的,老吴也想到了,他用手按了按黥字的地方,说道:“看样子竹四被判黥刑不超过十年,从他双手来看,他也没受过其他刑罚,否则手上不会这么干净。”
老吴说干净的时候,安长月嘴角抽了一下,竹四的手还算完整,但也被树枝等东西划了不少伤口,沾满了手掌,指甲里还残留了许多泥土之类的东西,跟干净实在不搭边儿。
抽完,安长月还得继续跟老吴讨论,“那照这样说的话,卷宗不是在京兆府就是两县了?”可即便是这样,十年内的案宗也十分难找。
“思路是对的,再给你个提示,给竹四黥刑的人应该练过一段时间字,带了几分飘逸在里头。”老吴说着把白布给竹四盖上,“我记得长安县曾有个行刑者书法还算不错,你倒是可以着重去查。”
安长月眼睛一亮,冲老吴拱了拱手便转身朝外跑,跑了几步又转身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杀竹四的手法跟那两位可有相似?”
老吴嗯了一声,“从凶狠手段看,应当是同一人,泄愤所用力道制造的伤是相同,不过不能完全确定。”这是他现下研究的东西,结论并不能写进尸检里。
“好的,我知道了。”安长月现在只想去确定一件事,这件事必须赶在宋家婚宴之前,不过这几天也不能掉以轻心,关于这个案子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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