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虚拟和现实的网
第二天，我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
最近总睡不安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钳制我的睡眠。
我总能在梦中的某个角落，看见森雅的身影。她冷酷地看着我，毫无表情。
二号有没有被我们杀死，现在不得而知。
我在脑海里呼唤很多次森雅，她都没有出现。
二号死了吗？
死了最好，那个冷冰冰的怪物，一想起它就会不自然反胃。
我的手还放在柳倩的小白兔上，她睡得正香。我放开手，替她盖好被子。
我下了床，赤着脚走到客厅。
我点燃香烟，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突然担心江淮起来，忙拿手机打电话给他。
江淮不耐烦地在电话那头说：我刚睡着，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我说：你没事吧？
江淮说：屁大点事。
我说：等下你来我家一趟，有事情和你商量。
江淮气呼呼说：十二点以后吧，别打电话给我。我困死了。
挂断电话，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没什么事。
就在我走进洗浴间刷牙时，柳倩睡眼朦胧地靠着墙站着。
柳倩说：李三，你怎么起那么早？
我涮完牙，漱了口。走过去，发现她身上很香。于是走过去抱住她。
柳倩说：色狼，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我来劲了，看着她说：你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
柳倩走过来，照我胸口就是一拳：想得美。
我说：是想得挺美的。
柳倩说：我等一下有课，你自己打车回去。
走出洗浴间，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阳光发呆。
恍惚中好像有人向我走来，我定睛一看，森雅站在我面前。
我说：你是鬼吗？悄无声息的。
森雅的身体一会儿呈透明状的液体，一会儿穿着黑色的紧身衣。
森雅阴沉地看着我，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二号死了。
我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吐了一口烟圈。
森雅说：你的麻烦来了。
我说，什么麻烦？
森雅说：舰长非常愤怒，一个高等生物。被一个像猪一样的人杀死，是多么的可耻。
我愤怒地看着森雅说：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森雅说：我是来警告你。
我说：不用你警告，你们侵入我们的星球。难道还想灭了我们？
森雅说：那又怎样？计划已经开始了。人类最终会迎来末日。
我说：要是那么容易的话，你们早就得手了吧？
森雅说：你很聪明。
我说：你们怕人类毁了地球，那样你们就没地方去了。
森雅说：你错了，我们可以去别的宇宙。
我说：那为什么留着人类呢？难道是为了好玩？
森雅说：我们遗失的另一只战舰，向我们发出了信号。我们在等待它们。
我说：你们星球不是被毁灭了吗？
森雅说：是的，所以活着的个体，倒处寻找适合生存的环境。同时在躲避敌人。
我感到惊讶，森雅用手一挥。空中浮现一艘巨大的战舰。就像个小行星在移动。
紧急着从画面中出现另一艘战舰。
森雅说：我们的敌人，它已经发现了我们。地球将被夷为平地。
我说：你想表达什么？
森雅说：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我说：你们愿意跟一只蚂蚁合作？
森雅说：蚂蚁有蚂蚁的优点。
柳倩从里间走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
她惊恐地叫起来。我跑过去捂住她的嘴。
柳倩瞪大眼睛指着森雅。
我说：别担心，没事的。
我放开柳倩，她害怕地躲在我身后。
柳倩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一个四维生物。
柳倩继续问道：她为什么在这儿？
我说：不知道。
森雅好奇地靠近我们，盯着柳倩看了一会。
森雅说：你很像我一个老朋友。
柳倩恐惧地看着她说：我才不要做你朋友。
森雅对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将龙珠送回去。
柳倩问道：什么龙珠。
我拿出那颗龙珠，它闪着光朝柳倩飞去。
柳倩接过龙珠，放在手心里细细观看。
森雅说：尽早做准备，我送你们到达入口。
我说：你好像很希望我早点离开？
森雅说：舰长发怒，肯定会派别的伙伴来杀你。
柳倩好奇地将龙看了又看。
柳倩说：这真的是龙珠？
我点点头，森雅的身体变成透明的液体。一个水一样的身体穿过窗玻璃。最后消失了。
柳倩更惊讶了，大叫道：这不科学啊。
我说：你快迟到了。
柳倩看了眼时间，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跑了几步又跑回来说：龙珠还你，我先走了。
一边跑一边嘟嚷着说：太不科学了。
我回到家里时，江淮已经到了。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喜欢的京剧。
看见我进了屋。
母亲瞥了我一眼说：江淮在你屋里。
我应了声，准备溜进去。
母亲抬起头：愈来愈不像话了。
我说：怎么了？
母亲说：你最近常夜不归宿，在瞎忙什么？
我说：忙着为您老找儿媳妇呢。
母亲说：你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我说：天地良心，我是个善良的公民。
母亲说：别贫嘴，江淮等你老半天了。
我走进卧室，江淮正坐在我的床上。
看见我走进，江淮腾地起身。
这货好端端吓我一跳。
江淮走进我，用鼻子使劲在我身上嗅了嗅。
我说：你是狗吗？
江淮退了回去，斜着一只眼睛看我。
他说：昨晚去酒店了？
我说：没事去酒店干什么？
江淮说：总不能在车上呆一夜吧。车上空间太狭小，施展不开。
我说：原来你这货，就想着这么点事。
江淮说：别废话，得手了没有？
我说：总不能说我搞上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江淮竖起大拇指说：兄弟够有勇气，想当初我一夜七次。
我没忍住哧地笑出声来：就你那身子板，七天一次还差不多。
江淮认真地说：真的，好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这时，房间通往阳台那道门，闪着绿幽幽的光。
我说：带你到个地方看看。
我取了手电筒，叫江淮紧跟着我。
江淮看着那绿幽幽的洞口说：我们是要去自杀吗？
我说：你是白痴吗？
江淮在后面神神叨叨：若我死了，遗体不必拿出来，直接就地掩埋。
我气不过说：那叫尸体。
江淮说：遗体显得有涵养点。
我说：都死翘翘了，还涵养个屁。
走了一会儿，看见前面出现一道亮光。
我说：到了。
我走过去，推开那道斑驳的大铁门。江淮跟了上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他说：这是哪里，我好像梦见过？
我说：也许你梦中确实见过，这是另一个平行世界。
江淮说：不敢相信。
由于这次来的时间是中午，我看见房子里有炊烟正在升起。看样子是在准备午餐。
我和江淮走下木制的扶梯，向那栋房子走去。
我砰砰地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妇人，她惊讶地看着我。她跟我妈妈长得太像了，如果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比我妈妈年轻。
我说：李三在吗？
妇人说：他上学去了。
妇人愣愣地看着我说：我们见过吗？
我说：我是你未来的儿子。
妇人吓一跳，警惕地看着我说：你们找我儿子干什么？
我说：上次他被闪电击中，好完了没有？
妇人怔怔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因为我是他的未来。
妇人从屋子拿出笤帚，就要往我身上打。
我赶紧后退几步，笤帚落在江淮身上。
他疼得嗷嗷直叫。
然后不带脑地说：你快喊她妈啊。
我说：你有没有逻辑，她会相信吗？她当然不信，在他看来。我们就是两个疯子。
妇人锁上门，把我们挡在外面。
我和江淮走出那栋房子，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走去。
江淮说：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了？
我说：记住这条路，别到时迷了路。只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江淮赶紧看了看周围说：这地方怎么有海风的味道？
我说：不太清楚。
江淮说：平行世界的地理位置不是一样的吗？
我说：妈的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瞎琢磨了。
江淮继续神神叨叨：这太诡异了，平行世界地理位置不一样，还叫什么平行世界？
向前走了一段，路边开着很多蓝色的花朵。树上血红的硕大叶子在风中摇曳着。
前面听见一阵悦耳的笑声，我和江淮走过去。看见一个小姑娘在海边的沙滩上，光着脚翩翩起舞。
走近一看，这个小姑娘，跟柳倩的学生珊珊长得一模一样。
我大声喊了句珊珊。
小女孩转身看着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我们见过。
这个世界的珊珊歪着脑袋，扑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他拉住珊珊的手。
他说:珊珊，我们该回家了。
我想这应该是珊珊的爸爸，我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
如果平行世界，是在复制另一个世界的话。为什么这里的我只有十岁，而这个叫珊珊的姑娘，按照时间推算，应该还没出生才对。
那么有可能，我被放进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被人放进电脑，被人安排了故事情节。那人在外面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像我们小时候，在欣赏动画片那样兴奋。
那个叫森雅的女子，行为太古怪。我不由得产生怀疑。
于是我对江淮说出我的担忧。
江淮笑道：照你这么说，我的白血病也是假的，是被人安排了情节。就像电脑里被设计好的程序？
我说：差不多吧。
江淮说：那这个世界怎么解释?
我说：自从我发现那个洞口后，就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我怀疑有人，把我们放进这个虚拟世界。而我们本身并不知道。
江淮说：可是要怎么证明，这是不是虚拟世界？
我说：是啊，该怎么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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