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手果断
男人出手一定要果断,只要觉得对方不怀好意,那就先打了再说,张宝就是如此。眼见瘦高个自说自话伸手过来拉自己胳膊,张宝二话不说,手一扬便将之前在街边买的没吃完的零食扔向了瘦高个。
瘦高个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按照他自己所设想的剧本,眼前的少年会先争辩,告诉自己是认错人了,然后自己就可以冒充眼前这少年的街坊,把这对肥羊拖到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张宝的突然发难打了瘦高个一个措手不及,人在被人扔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躲闪,瘦高个也是这样,刚刚抬手护住了脸,紧跟着就感到自己的胯下受到了重击,那是只有男人才会体会到的痛楚。瘦高个本能的弯下了腰,而他的苦难还没结束,没等他从胯下的疼痛中缓过劲来,低下的脑袋也紧跟着遭到了袭击,顿时整个人不省人事的栽倒在地。
一切是发生的那么突然,周围看热闹的人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瘦高个就被少年给放倒了。别看少年面目清秀,但出手却很是不凡,当得起稳准狠三字。先是扔东西转移瘦高个的注意,随即直击瘦高个的要害,然后乘胜追击,彻底将瘦高个击倒。
人的要害有多处,其中男子的要害主要是胯下,双眼,太阳穴等等,其中胯下这个部位实在是太明显,一旦那里受了重击,除非是专门练过铁裆功的,一般的壮汉只要那里遭到重击,短时间内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打死人啦~”有人看到瘦高个倒地之后一动不动,当即唯恐天下不乱的鬼叫起来。张宝本想拉着冬儿迅速离开案发现场,只是却被一帮“正义感过剩”的闲人给拦住了不让走。
张宝能放倒瘦高个是占了出其不意兼瘦高个本身轻敌,可现在见识过了张宝厉害的闲人们自然不会轻易中招,张宝想要单凭个人的力量杀出重围几乎就是不可能,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冬儿,张宝只得待在原地等待官差到来。
就跟后世许多影视作品里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出场一样,开封府的官差也是这样,街上都闹腾了有一会了,夏虎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夏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看到走过来的夏虎一瘸一拐,张宝好奇的问道。
“你少管我的事,你是怎么回事?当街行凶……”
“慢着,我可不是当街行凶,我是正当防卫。”不等夏虎把话说完,张宝已经开口强调道。
“正当防卫?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小生本进城有事,事情办妥以后想要带着妹妹逛逛汴梁城,结果这人忽然蹦出来冒充熟人,说什么我娘出事了?夏大哥有所不知,小生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双双亡故,哪里还会有什么娘亲。小生见此人来者不善,索性便先下手为强,将其先制服,若是有什么误会,大不了等把事情弄清楚了之后再说。”
“……可你出手也太重了。”
“夏大哥,小生尚未成年,身边还有幼妹需要照顾。万一这人真是个歹人,小生跟幼妹被他带到人少的地方岂不是就危险了。”张宝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唔……你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事老哥做不了主,还需要请大人定夺。张相公,你就随我一同去开封府衙走一趟吧。”
“小生自然不会让夏大哥为难,只是还请夏大哥帮忙派个人去东门等候一会,小生已经与家人约定在东门汇合以后一同回家,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小生不想让家人着急。”
“这事好办,四宝,你去东门跑一趟。”夏虎点点头,吩咐身边一个捕快道。
“这位捕快大哥且慢。”张宝见状叫住那名转身要走的捕快,上前递过一块散碎的银子说道:“小生与家人本约定是两个时辰以后在东门汇合,此时去捕快大哥还需多等待一会,还请捕快大哥告诉我那家人,不必为我担心,若是今晚来不及出城,我会在城里安歇,明日再回家。这点银子是给捕快大哥的茶水钱。”
叫四宝的捕快见状看了看自家的头,见夏虎微微点头,这才收了张宝递过来的碎银,保证道:“张相公放心,此事小的一定办妥,不知可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吩咐?”
“唔……还有一事劳烦捕快大哥告知我家人,请他回家以后转告我那大哥大嫂,冬儿没事,我会照顾好的。”张宝想了想,又对四宝道。
夏虎见张宝已经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便让人抬着昏迷不醒的瘦高个,带着张宝去了开封府。
开封府府尹刘大人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京官难当,这汴梁城是大宋的京畿,居住在此的权贵数不胜数,而刘大人虽是开封府尹,但能够压他一头的人实在是太多。刘大人整日里就跟个孙子似的,小心伺候着那些惹不起的大爷们。
可盼着别出事他偏偏就有事了,前阵子也不知哪来的那么有个性的飞贼,连续光顾了好几家权贵的内宅。你说这飞贼不偷珍宝改行想当画家,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那些被光顾的权贵人家找不到罪魁祸首,不约而同的就找上了刘大人。
刘大人这些天着急上火,连夜生活都没兴致了,都是叫那个飞贼给闹得!夏虎那帮酒囊饭袋!白拿俸禄连个贼都拿不住!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刘大人惹不起那些权贵,在权贵那里受得气就撒到了夏虎这帮手下的身上。张宝与夏虎见面时见夏虎走路一瘸一拐,那就是被刘大人以办差不利给揍的,而且刘大人还说了,限期不能将飞贼捉拿归案,到时还要打。
一路上听着夏虎跟自己诉苦,张宝知道夏虎的意思,可自己也是真不想给自己招灾惹祸。官府那么多人都拿不住的飞贼,万一惹恼了他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到时怎么办?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是被人暗中盯着不知什么时候会遇到暗算,那岂不是睡觉都必须要睁只眼睛。
……
“威~武~”随着站班衙役的呼喊,张宝跪在堂前向上行礼道:“学生张宝,见过大人。”
“嗯,抬起头来。”升堂的刘大人沉声吩咐道。
“是。”张宝依言抬头。
其实在刘大人升堂之前,夏虎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禀报了刘大人,此时的刘大人心里有数,而且看张宝面目清秀,礼数周到,心里不由就有了一些好感。
“你有功名在身,起来答话。”刘大人温言对张宝道。
“谢大人。”张宝连忙道谢施礼,随后起身拉着冬儿站到一旁,又将事情的经过对刘大人说了一遍。
眼下事情的关键便是弄清楚那个被张宝打晕过去的瘦高个到底是谁。若只是单纯的认错了人,张宝无非是赔礼道歉顺带着给点汤药费,可若不是认错了人,那倒霉的恐怕就是那个瘦高个了。
相比起后世对人贩子的处罚,古代的处罚更得人心。人贩子行径可恶,他毁得不仅仅是被拐之人的一生,更包括被拐之人的亲眷,都会因此事而被牵连其中。对待人贩子,抓着以后先嘣后问,没有冤假错案。
想让瘦高个醒过来并不难,一盆凉水泼过去,瘦高个立马苏醒过来,眼神稍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等看到站在一旁的张宝,瘦高个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很显然是回想起了张宝狠辣的手段。
“呔!堂下所跪何人?”刘大人一拍惊堂木,官威十足的喝问道。
瘦高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颤声答道:“回禀大人,小人贾六,本是河东人氏,来这汴梁谋生已有五年,今日邻居家中有事,小人出于好心替其寻找其子女,不想其子女贪图玩耍暗算了小人。”说到这瘦高个贾六眼神颇为怨毒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张宝一眼。
张宝没理睬贾六的威胁,看堂上刘大人看向自己,施礼说道:“刘大人容禀,学生带着舍妹在街上闲逛时突然遇到此人,当时此人大声对周遭言说学生母亲有事,要学生带舍妹迅速返家。如今当着大人的面,学生想要问问此人,你口口声声说与我为邻,那你可知我姓甚名谁?”
“……你,你叫王三,你妹妹叫王丫。”贾六哪知道眼前的少年叫什么,之前他就是信嘴胡诌,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诌。
“哼,你方才说你来这汴梁已有五年,那你如今家住何处?”张宝冷哼一声,又问道。不等贾六回答,张宝又道:“别管我没事先提醒你,此处乃是开封府尹,想要查证你所说的真假并不是很难。”
贾六没话说了,从他发现自己此时身处开封府衙便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依旧还心存侥幸,想要蒙混过关,努力想把今日之事定在认错人这个性质上。不料张宝压根就不怕他的眼神威胁,只是简单一个问题,便叫他露出了马脚。
自家人知自家事,贾六就是汴梁城内的一个泼皮无赖,今日在街上闲逛时见两个孩子身边无有大人相随,心里便生了歹念。他倒没有打算做人贩子的想法,但想要把两个孩子带到偏僻的地方抢些钱财的心思倒是有的。只是没想到他眼中的小肥羊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钱财没抢到不说还吃了大亏。
谎话编不下去了,贾六也就招了,在他想来自己所犯的事情不重,顶多也就是十板子,又不是没有挨过,就当是皮痒了找开封府帮着松松筋骨。贾六的想法倒是没错,以他的罪行,处罚的确没多重。可他忘了眼下的开封府自刘大人往下就没有一个气顺的,都已经快要叫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给逼疯了,贾六这时自己撞到枪口上,那合该他倒霉。
十板子板板见肉,打得贾六哭天喊地,而且这还不算完,刘大人还判他要戴枷示众一个月。所谓的戴枷示众,就跟后世的一种刑罚站笼一样,四五十斤的大枷带脖子上搁府衙门口站着示众。贾六倒是不在乎自己那张脸皮,可刚刚挨过板子就被拉到衙门口戴枷示众,身体有些吃不消啊。不过他是自作自受,活该!不值得同情。
教训完打劫不成反被打的贾六,刘大人命人将张宝带去了后院,就在后院的花园凉亭内摆下一桌酒宴说是要为张宝压惊。张宝受宠若惊,连连推辞表示无功不受禄。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宝又不是没看到夏虎在这刘大人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十有八九刘大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要让自己帮着抓贼。
刘大人错了,他本以为张宝这个小家伙好对付,却不想这家伙不仅溜滑的跟个泥鳅一样难以叫人抓住,就是酒量也不是自己可比。刘大人的酒量就不错,平日里就好喝上几杯,一顿一坛十斤的美酒不在话下。可今日刘大人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加上夏虎一起,两个人合力都没放倒张宝,反倒叫张宝给放倒了。
宿醉醒来以后,刘大人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开口问旁边伺候的下人道:“昨日留宿府里的张秀才现在何处?”
“回大人,张相公今日一早便带着妹妹离开了。”
“今日一早?现在什么时辰了?”刘大人闻言一愣,赶忙问道。
“回大人,现在已是午后,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该吃晚饭了。”
“……夏虎呢?”
“夏捕头好像还未醒。”
“还未醒?”刘大人一听顿时恼了,就是因为这个夏虎的馊主意,昨晚他才丢了人。从来没有在酒桌旁醉倒过的他昨晚是喝得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而且更叫人不爽的是,人丢了事还没办成。
越想越气的刘大人穿上靴子就跑到了夏虎安歇的那屋,一看夏虎还在呼呼大睡,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桌上的花瓶,一花瓶水就泼了过去。
“唔?下雨啦?”被水泼醒的夏虎迷迷糊糊的伸手抹了把脸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注意床边站着的刘大人已经脸黑的快要赶上包公,唯一的差别就是刘大人的额头上少了个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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