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爷爷的怪病
离开石狮商贸城之前，方翰顺便买了一支雕刻笔刀，半两朱砂和一瓶红墨汁。
方翰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再次乘车去了龙山公园。
选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方翰坐下后，把雕刻笔刀，朱砂、红墨汁，还有从叶倩仪那边拿到的雕凤玉佩全部放在了地上。
方翰的目的只有一个，在中午之前，赶制出一个普通的聚灵玉佩。
在大荒，不管是炼制法器，还是符箓制作，其实都是符师的工作，在大荒，符师大都地位尊崇，数量也称得上凤毛麟角，是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然而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符师，不仅需要极其优秀的精神天赋，更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符文导师领路。
毕竟符文图案千变万化，单单基础纹路就有二百五十种，分为印、咒、斗三类。
要想完全掌握所有的基础纹路已是不易，而最复杂的符文图案甚至由成千上万的基础纹路汇聚构成，因此没有大量的重复训练和精神天赋，是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符师的。
方翰自然不算是一名符师，不过制作聚灵法器所需的符文图案是最简单的‘印’纹路，是基础中的基础，在大荒几乎所有人都会，所以倒不存在任何操作困难。
方翰把朱砂和红墨汁搅拌在一个小塑料盒中，拿起雕刻笔刀蘸上红色液体，开始往玉佩上刻纹。
其实法器上的符文雕刻可分为心炼和形炼两种法门，不过心炼一般是符师才能掌握的法门，大都师门贴身相传，不轻易流传于世。
只有形练是众人皆知的刻纹法门，借助真元，使用特殊的材料，将符文或者法阵图案刻于器物表面。
一般来说，形练常常使用蛮兽的精血来刻纹，其阳气旺盛，邪灵不侵，会对法器会产生一定的保护作用。
不过在地球，根本不存在强大蛮兽，其最凶悍的老虎狮子，在方翰看来，也如同家猫一般温顺。
虽然也可以用这些动物的血来刻纹，不过一来麻烦，二来对法器提升的作用不明显，索性方翰就用朱砂红墨汁替代了。
方翰定了一下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握着的雕刻笔刀上。
形练讲究气定神凝，专注一心，来不得任何马虎，否则一个细微的步骤没到位，就可能前功尽弃，既浪费真元，又浪费时间。
虽然聚灵符文图案简单，但是对如今的方翰来说，要用本来就不多的真元在玉佩上刻上这个符文，也是相当吃力。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方翰握着雕刻笔刀的右手臂上青筋暴兀，如细蛇缠绕，煞是恐怖。
这是体内真元消耗过多的症状，不过方翰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只能咬牙坚持。
足足半小时，聚灵符文图案终于被刻在了玉佩的正面。
完成的刹那，一道红光闪现，接着方翰感到周围的灵气瞬间像是找到了入口，潮水一般的涌进玉佩之中。
“成了！”方翰擦掉脸上的汗珠，重重舒了一口气，这一个聚灵玉佩制作下来，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真元。
“要是在以前，不要说一个聚灵符文，即使一百个聚灵符文制作下来，都不会如此狼狈，现在的我，实在太弱小了。”
随之方翰又自嘲似地摇摇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去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是一个剔骨境的蛮士罢了。
方翰低下头，注意力又放到了手上的那枚聚灵玉佩上，此时玉佩已经停止吸收灵气，整个玉身光滑剔透，比之前鲜亮好几倍。
聚灵玉佩不再吸收灵气，也表明其储存量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凭方翰的估计，这枚玉佩的灵气储藏量大概能供他修炼三天，虽然远远低于他的期望，不过在现阶段，这块聚灵玉佩已是最好的修炼手段。
把玉佩放入怀中，方翰开始运转《真武罡体诀》。
刚才为制作这块聚灵玉佩，他体内真元所剩无几，身体相当虚弱，必须先把真元恢复才行。
两小时后，方翰重新睁开了眼睛，此时他脸上精光熠熠，右手一握，噼噼啪啪的骨关节撞击声传来，看来体内的真元已经完全恢复。
看了一下手机，离叶家姐妹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方翰没有回家的打算，离开龙山公园，在附近的小餐馆叫了一份外卖，吃完后又在周围随便逛了几圈。
等到中午一点，方翰来到龙塘县汽车东站，也就是三人约好的地点。
刚下公交车，方翰就看见叶倩仪站在一辆蓝色哈弗H6前，对着他奋力招手，“这边这边！”
叶倩仪青春靓丽，戴着墨镜，紧绷的牛仔裤，白色短寸衫，显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火辣，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方翰面色平淡，走上前轻轻点点头，“久等了！”
“我们也刚到没多久，方大师，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叶倩仪见方翰双手空空，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不需要，我们走吧！”方翰打开了后车门。
坐着驾驶位的叶辉转过头跟方翰打了个招呼，又转回身去。
叶倩仪见状，没有多说什么，戴上墨镜，同样坐上了副驾驶。
龙塘县到平安市有八十公里，为了节省时间，三人直接上了龙平高速公路，大概不到一小时，就能到达平安市中心。
方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瞬而过，心中有些难以言明的惆怅。
他不说话，叶倩仪和叶辉也没冒然开口，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点古怪。
方翰嘴角突然浮现一丝笑容，他自然看到叶倩仪好几次转过身，欲言又止，表情显得有点郁闷。
“叶小姐，能跟我讲讲你爷爷的病状吗？”方翰见叶倩仪又一次转过身，终于开口问道。
似乎被方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叶倩仪秋凤般的双眸对上了方翰的脸。
清秀的脸庞，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如海水般蔚蓝深邃，不过夹杂其中的光芒，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漠，生人勿进。
这位方大师明明看上去涉世未深，却为何从他身上感受到如同活了百年岁月后，垂垂老矣老翁的那种沧桑感。
“方大师，你在哪里工作？”叶倩仪随口问道。
“我还在上学，北城大学软件工程系大二学生。”虽然不清楚叶倩仪为何突然问自己这个，但是对于学生的身份，方翰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你还是个学生？”叶辉惊叹一声，可以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叶倩仪的脸上同样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先前她一直以为方翰只是长相嫩，实际年龄说不定比她父亲还大，毕竟对方气质完全不像是个年轻人，而且神神秘秘的，跟那些世外高人差不多。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方翰竟然只是个大二学生，比她的年龄都小三岁。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送我回去，玉佩我也会还给你们！”方翰自然看出了两人脸上的怀疑，假装不高兴道。
“对……对不起，方大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意外，只要你治好我爷爷的病，报酬一样都不会少。”叶倩仪急忙道歉，不管方翰是不是江湖骗子，她只能选择相信，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治愈她爷爷怪病的机会。
“是啊！是啊！方大师，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叶辉在前方大声附和。
方翰看了叶倩仪一眼，似笑非笑，“现在可以讲讲你爷爷的状况了吗？他何时得病，病前接触过什么东西，还有身体表现出来的症状是什么，你可以先跟我说说。”
“早上的时候，我跟家里通过电话了，我爷爷的情况不容乐观。”谈到自己爷爷的病，叶倩仪的语气开始低沉起来。
“差不多是在半个月前，爷爷照例晚饭后出去散步，但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一直说头痛，我们刚开始也没在意，哪知爷爷睡过去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叶倩仪有些眼泪汪汪。
“哦，你爷爷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症状？”方翰轻轻皱了下眉头。
叶倩仪接下去道：“脸部发紫，眼角有两条奇怪的黑线，背部，手上，脚上也有一条条奇怪的黑色伤痕。”
“是啊，我爷爷一直躺在床上，并没有受外伤，身体上的皮肤却不断溃烂，恢复之后，又留下一条条黑色痂痕，密密麻麻的，甚是恐怖。”叶辉一边开着车，一边补充道。
“你爷爷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方翰再次问道。
“应该没有，我爷爷身旁平时一直跟着一个保镖，就算吃饭睡觉都在一起，而那个保镖身体并没有任何异状，只有我爷爷得了怪病，况且真有其他人想加害我爷爷，那保镖也能发现端倪。”
叶倩仪摇摇头，他爷爷身旁的保镖可不是普通的保镖，那是华国特种兵部队退役下来的星级干部，身手不凡，即使同时对付十个人，都不眨下眉头。
那个保镖一直贴身保护爷爷，在出事之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或者东西。
听着叶倩仪的解释，方翰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医生怎么说？”
“别提了，那些个医生就是酒囊饭袋，根本查不出什么病症，一直说身体各器官正常，也没发现任何病灶。”一说起这事，叶辉就是满肚子气。
叶倩仪看了方翰一眼，继续说道：“我哥说得没错，我父亲甚至托人请来斯坦福医学院副院长汤姆医师，这是有四十年临床治疗植物人经验的专家级教授，但他也束手无措，说爷爷这种病状，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整个身体五脏六腑完全正常，但免疫机制却在不断下滑，实在是怪事。”
“不知方大师之前是否碰到过这样的病症？”叶辉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方翰很果断的回答。
“啊！”叶辉有点吃惊，不知该怎么接下话去。
“方大师……”叶倩仪有些不知所措。
方翰淡淡一笑，“你们也不用担心，虽然你们爷爷的病状奇怪，但只要我亲自问诊一下，应该能查探出结果！”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方翰已经大概猜出叶倩仪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只是在未完全确认之前，他不想多说，况且有些东西说了，一般人也不会懂。
只是方翰奇怪的是地球上似乎应该不存在这种东西，难道是他对地球的了解还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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