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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圣女镇事件(2)


  1

  凌晨两点整,帝都研究部大厦。

  在研究部大厦的顶层,有一个巨大的会议室。在元天裂之前的时代,帝国研究部一直是学阀们的聚集地。

  在把圣灵洛姆归入危险组织之后的几百年里,研究部就一直不配合帝国的任何工作。

  他们还滥用职权,甚至还把科技卖给私人。

  这些学阀们随着时间越久就越来越过分。终于有一天,他们把元天裂惹怒了。

  然后,帝国研究部下的两千名研究人员在一天之内全部蒸发了。这场清洗导致在元天裂去世之前,帝国研究部一直只是个空壳部门。

  最近十几年内,元冰才重新寻找人才,把已经废弃了多年的研究部重新带向正路。

  元冰所做的一切,都跟一个计划有关。

  距离元天恩造反失败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在这一段岁月里,元冰已经实际掌控了大半个个议会和整个帝都政府。

  他已经不再去指望会有和他一样高度的人和他一起来拯救帝国……如今他成了一个独裁者,为的是能在最后的时刻保护住这个已经延续千年的新世界。

  可能元天裂永远想不到,新人类建立的新世界,如今却需要一个旧人类来掌舵。

  元冰现在所有的行动只为了拯救帝国,重启研究部也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之一。

  最开始为帝国提供能源的三套传输系统,如今可以正常运转维护的只有一个。

  在自己的养父无差别地处理完学阀之后,帝国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很多技术居然失传了,其他两套能源系统全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会操作的。

  而且想要再找回这些技术,非常难。

  科研工作的进展难度,让军人出身的元冰非常头疼。他只指望在几十年后大危机来的时候,至少可以让这三套能源系统都运作起来,这样即使是帝国选择了孤立,也可以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

  这个大厦顶层的会议室,现在已经成了元冰的指挥部。在今夜,有一个人忽然来拜访元冰。

  此时,元冰正和那个来客正在交谈着。

  “没想到啊,福勋,你居然会有求于我。”

  “哈哈,元冰将军见笑了,但有件事情必须让您出马才能解决,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呢。”

  元冰看着这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不免有些感慨。十九年过去了,福勋依旧是革新党的领头人物。

  其实元冰早就感觉福勋一定会有事情要求他。这半年来的会议中,福勋出奇地没和贵族派做过对,看来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你说吧,我听听是什么事情。”

  “好,好。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孙子,明年就要在大学毕业了,我想把他……”

  “安排到渡郡的高层吗?”元冰问。

  渡郡一直都是他们革新派的坚固堡垒,这老狐狸来求他也正常,元冰现在间接控制着除了革新派之外所有的议员席位。

  只有元冰想,福勋的孙子就必须留在帝都,在他元冰的眼皮子下渡过一生,而且元冰本来也就有点想这么做。

  “不是的,我希望能把他安排到陆军里面去。”

  “福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的,元冰将军,您看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吗?”

  元冰心里暗叹一声,他明白了,今天这是福勋希望自己孙子离开新派了。

  福勋今天这么一求元冰,元冰也就确认了一些事情。

  早在一年前,革新派内部就出现了一些分歧。一些过激分子认为福勋已经没什么能力指挥他们了,所以在最近的一次大选中,福勋很明显地受到了一些反对分子的针对。

  这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元冰的情报网没有再报告关于那过激分子活跃的情况,他以为福勋这个老油条又赢了。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输了。

  今晚这场讨价还价已经在元冰手里了,福勋自己也知道他没什么资本再讲条件了。

  “我凭什么帮你?”

  “凭我的支持,只要我还活着,革新派不会反对帝都政府的任何提议。”

  福勋的脸上还挂着笑意,但元冰觉得他是在哭,嚎啕大哭。

  福勋目前还有这个能力,刚好也正是元冰需要的。再稍微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元冰又提出了几个要求。

  “我还有几个要求,如果你能接受,那我就把你孙子安排在陆军,让他在帝都。”

  “您说吧,我听着。”

  “第一,革新派议员我要安排几个人进去,第二,我要北极星军工厂的一级授权。”

  北极星军工,是渡郡的支柱产业。这个军工厂主要负责无畏舰的开发,还有关于能源储存的研究。这些都是元冰迫切需要的,就算对研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也可以把这些资料当做与海军交易的砝码。

  福勋没权直接获得这个授权,但他有能力间接搞来这个授权。

  元冰也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让革新派翻不过来身。

  “这……”

  福勋正在犹豫,元冰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我可以答应你,议会上我不会提出什么无理要求,等你卸任后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的人身安全,如果你想要为革新派付出一切,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答应。”福勋马上答应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元冰对这些所谓的革新派政治家极其了解,这些帝国的蛀虫只要自身安全被保障什么也敢答应。

  元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福勋鞠了一个躬,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等福勋离开了会议室一段时间,原本闭目养神的元冰突然睁开了眼,对着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说话。

  “怎么样,你都听到了吧。”

  “是的,老师。”那阴暗角落的空间扭曲起来,一个穿着和元冰一样的陆军军官出现在那里。他的脸藏在阴影里,让你看不见。

  如果福勋知道会议室不止他们两个的话,不知道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人的军服上别着一个金色的船锚胸章,这是帝国中中将的象征。

  “宗宝,你接下来一定要注意革新派的那几个小崽子,能让福勋开始准备后路……这群人不简单。”

  “是,我知道了,老师。”

  你下坐下等着吧,我休息一会儿,等人到齐后,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是。”一瞬间,宗宝又在原地消失了。

  元冰背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2

  我恨死雨了。

  一颗子弹现在还在留我的肩膀里,这该死的雨没让我昏过去,但让那疼痛感越来越重。

  一切都糟透了。

  我在大雨和泥泞中赶路,每一次我往后看都感觉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我后面,而且越来理我越近。

  我现在只想回到孤儿院。

  终于,在小路的尽头,我看见了孤儿院的亮灯。

  “J,那个死胖子呢?”A从神庙阁楼的狙击洞里看见了我,他已经跑了下来,手里举着枪问我。

  我使劲地喊出声:“只剩下了我……那王八蛋杀了工程师!”

  我看地清清楚楚,那个怪物不知道干了什么,工程师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

  “妈的!你坚持住,J!L看看后面有人追了过来没有?我什么也看不见!”

  还有几步A就能扶住我,可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摔倒在地上,只有脸上还会有痛的感觉,我的胳膊和双腿已经没了直觉。

  A把我兄弟上拉了起来,他一个人拖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近了屋里。

  “坚持住!J,支援已经在路上了,我们马上就不会有事了。”A把我放在了沙发上,我估计我等不到救援了。

  又是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大脑甚至都不确定我到底昏迷了没有,有嗡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后来我听到A的嘶吼了。

  “快去地下室!……追过来了!”

  有人把我抬了起来,可我的眼实在睁不开去看是谁了。我记得那个人带我下了楼梯,有往下一沉一沉的感觉。

  突然,我的感觉自己突然下坠了,好像是摔在了地上。

  然后又是几声枪声响了起来,听起来已经离我很近了。

  我很害怕,枪声之后我趴又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死了吗?

  一段漫长的寂静后,一道刺耳的金属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室动着。

  有一股寒意开始出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黑暗中我又听到了一些声音。

  突然一道光亮了起来,这光闪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想闭上眼,但有人把我的眼睁开,用光使劲的对着我的眼照。

  “聚焦了……已经恢复意识了。跟他说话试试。”

  有人在说些什么?

  “J警员,请您点一下头,如果您听得到的话,只需要点一下头就好了。”

  我使劲点了点头,这让我浑身开始剧烈疼了起来,我好像抽筋了停不下来点头,但很快有人把我按住了。

  “请不要激动,您现在已经没脱离危险了,您先好好休息吧……”

  “……糟透了。”

  护士后来说,这是我再一次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3

  元冰的会议已经被打断了好几次了。

  从早上七点开始,元冰在研究部大厦的指挥部和自己的亲信们开始召开会议,然后每过二十分钟,都会有关于卡伦郡的紧急报告送上来。

  最开始是气象部的洪涝预警,之后是灵能督的检测报告,到了后来,连卫生部也发来了异常报告。

  这让指挥部的所有人都感到好奇,在草草地结束了会议后,所有人一起开始分析这场异变。

  元冰尤其重视,他相信这次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已经让所有部门禁止外传任何消息了,老师。”

  夜里那个奇怪的中将,居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而且她的皮肤,白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坐下来吧。”

  元冰和众人看着大屏幕的一个个资料,开始整理起来整个事情的过程。

  “也就是说,最开始是昨晚帝都时间六点钟,卡伦郡突然下起了暴雨,可这场暴雨之前气象部门并没有预测到。”

  “这场暴雨的卫星观测图显示,这场奇怪的暴雨是一个半径六公里,以卡伦郡一个叫圣女镇的地区某处为中心的圆形区域。”

  元冰指着一张图片说,在这张天空上国发来的卫星图中,卡伦郡的上空有一大片被云雨覆盖。

  “这不可能是自然的,更像是人工的。”现任研究部部长肯定地说。

  “我已经问过了,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工造雨的安排,而且你们看。”元冰在大屏幕调出了几张图片,是当地居民拍摄的暴雨时的照片和视频。

  “这根本不是人工雨弹能做的水平。”

  “苏拉,我问你,帝国的档案中,有没有能让气候变化的灵能个性?”

  “有是有,但这种规模的极其少见,能作用在这种范围大小的,只可能是个性能力导致的。”那个叫苏拉的女人推了推眼睛说,在她的绒军帽上,有一颗银白色的骷颅头。

  “当然,现在说是灵能有些武断……但是,你们接下来看。”元冰手划了一下,一个巨大的表单在屏幕上显现出来。

  “这是卫生部的统计,昨晚在这个暴雨圈范围内所有的医疗记录,你们看看能发现什么。”

  所有人仔细地盯着这张表上看,表格的倒数第二栏填的是各种病症,最后一栏是治疗后病患的情况。

  “失血2000毫升,四个小时后送到医院居然没有死?”

  苏拉又看了一遍,发现表格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肾脏衰竭结果是痊愈?”

  “氢氰酸中毒居然还能治活?”

  “粉碎性骨折居当天走路出院了?”

  众人都发现了,这张表格上所有的最后一栏,不是痊愈就是未出现死亡。

  “是雨的作用吗?”一直没说话的宗宝突然问元冰。

  “是,但也不是。”元冰摇了摇头继续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些百分百治愈的案例都是在下暴雨的时候发生的,这场雨的雨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同时,在这场暴雨的中心附近,还发生了一起火拼事件,你们还记得之前卡伦郡革新派议员被杀的事情吗?”

  众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当然记得。

  “卡伦郡派的警察小组,昨晚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发生了和当地帮派还有邪教组织的火拼。”元冰在大屏幕的地图上画了三个圈,分别在神庙,圣女镇运河边,还有圣女镇码头。

  “这和那场雨有关吗?”

  “肯定有,但具体的我还不知道,我决定让我们接管这件事情……苏拉和天锁月仟,你们两个现在就出发去卡伦郡接管这件事情,在路上我会把权限批准给你们。”

  苏拉和那个叫天锁月仟的年轻官员出发后,整个会议基本上就结束了。

  几分钟后,只剩下元冰和宗宝留在了指挥部。

  “你在生气吗?宗宝”

  “没有,老师。”

  “那这次卡伦郡的事情你想参与吗?”

  “不想,老师。”

  “那你在想什么事情吗?宗宝。”

  “没有,老师。”

  宗宝站的笔直,面部表情地看着元冰。

  元冰叹了口气,这是他的师傅介绍给他的徒弟,宗宝的灵能很有天赋和用处,但这个不喜欢表露自己情感的姑娘让他很头疼。

  每当宗宝失落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用两个字来回答元冰的问题。

  虽然她从来不给元冰惹麻烦,但元冰二十年来已经把她当自己的女儿来养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只能你去卡伦郡办,而且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刚才才没说。”

  宗宝身子细微抖了一下,元冰知道这是她很开心时才会有的反应。

  “你这次悄悄去卡伦郡,去寻找这个降雨的灵能者,不过你一定有注意……”

  元冰话说了一半,却扭头发现宗宝已经原地消失了。

  “这姑娘……”元冰笑了笑,宗宝其实很渴望能做一些实事,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她总会在元冰话还没有说完就跑了。

  元冰一只手伸到胸口里摸了摸,一只镶金的怀表被掏了出来。

  他轻轻一按,那个怀表就打开了。

  在放照片的一边儿,放着一张全家福。

  元冰,杜兰,宗宝,还有一个和元冰一样满头银发的小姑娘。

  “父亲啊……”元冰闭上了眼,本来想说出来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没想到,二十年后,他自己也有了一个孩子,而且也像他养父一样,收养了一个孩子。

  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元冰总是会忍不住笑起来,谁知道那一次老师给他的玉如意,居然是海军用来订婚的信物。

  他很感激,很多年前有人,在这个新世界有人把他从旧世界救了出去。

  “父亲,老师,杜兰,梦璃还有宗宝……”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这个新世界的,我爱你们。”

  元冰把怀表放了回去,突然后背有人抱了上来。

  是宗宝,她脸红着埋在元冰的后背,抱着自己的养父一动也不动。

  元冰的眼角突然有泪落了下来。

  4

  我整整昏迷了4个星期。

  今天,我才能两手撑着半躺半坐在病床上,非常慢非常慢地说话。

  我居然还活着。

  每天,都会有人来这个病房看望我。有时是同事、家人,有时是讨人厌的记者,一直拿着相机拍个不停,嘴巴问个不停。

  “杰先生,有送给您的花朵,我给您放到柜子上了。很漂亮的圣女花呢。”

  “谢谢。”我现在希望在这个病房待一辈子,不需要送花,谁也看不见。

  护士放好了花走了出去,病房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工程师死了。A和L去哪里了。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来看我,难道就在我旁边的病房也同样躺着,有人送花?

  最开始警长来看我,告诉我一些政府的处理。当我询问a和L的时候,他只会告诉一句话

  “现在我们也没有消息,我们已经无权过问了,帝都政府已经接管了一切,只有帝国内务部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这次没有麻烦,你是英雄,现在你只需要休息。”。

  去你的鬼英雄!

  我到现在头还是痛的,医生说是因为那天的雨,我的右胳膊还不能动,子弹在的时间太长了,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看来又是无聊的一天。

  我想知道是谁送的花,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看见花朵里有夹一张贺卡,那个距离我应该可以拿到,我努力伸出手摘下了那张贺卡。

  “祝你安好。”四个字歪歪扭扭地写着。

  只有四个字?我把卡片拿在手里来回翻看,真的除了这四个字其他什么也没找到。

  当我正准备把卡片扔掉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手上,出现了黑色的污渍。

  这张卡片掉色了!

  我把卡片放在被子上,一只手使劲的开始搓,终于,包层下面藏着的消息出现了。是一行红色的小字:

  “J!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会找你,但不是现在,记着,你倒下后什么就不知道了!”

  没有姓名,但我发誓这是A的字迹。

  那家伙果然还活着,可是为什么……

  “好的请您稍等,我进去和杰先生说一下。”

  有人要进来了,我赶紧把卡片藏到被子里。

  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探头进来说:“先生,有人找您。”

  “没有事,我现在没有睡着。”

  护士和外面的几个人说了几句。随后三个穿着黑色军服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帝国军陆军的服装,我曾经在电视里见过。

  领头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看起来不像老人,重要的是,他和我一样,居然是名旧人类。

  剩下的两位,一位是头上戴着骷颅头帽子的中年女性,还有一个看起来像贵族的年轻人。

  白发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金色帝国国徽的证件,告诉了我他的来路:

  “杰先生,我们是帝国内务部的,有一些事情想找您谈谈。”

  和我想的差不多,是名高官,但没想到这名旧人类老人居然是帝国内务部的官员。

  那个帽子渗人的女性居然夸起来我说:“您很勇敢,我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的旧人类了。”

  “没有问题,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况且住院这么长时间,我也想知道一些东西。

  “我先确认一下,J警员杰,A警员阿斯米,Z警员威客,还有L警员泽洛伦,你们四位参加了这次行动,对吗?”

  “是的。”

  “杰先生,6月18日那天到20日,你能记起来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6月18日,我们已经在圣女镇孤儿院调查凶手半个月了,但在那天之前没有任何进展……那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了一些线索。圣女镇旁的化和工厂,每天晚上都有许多人会在工厂不知道干些什么,我们就跟踪一些嫌疑人,到了20日,我们还在一一排查。”

  “6月20日之前,你们并没有去过圣女镇的码头工厂和工会接待出吗?”

  “没有,我确定没有,怎么,哪里发生了什么?”

  “6月20日左右,菲力还有其他工会成员已经被杀了,6月27日,那里又发生了火拼。后来,我们在码头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经过内务部对尸体做了研究,他们在6月20日左右被杀了。”

  “不可能,菲力最后告诉我们的地点……就在几天后,不然我们不会去找他们的。菲力那个时候还活着,我不可能认不出来他。”

  “那是假的,是故意告诉你们位置的,让你们自己上钩。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你那天没有和菲力直接接触对吗。”

  “没错。”

  “面貌也好,声音也好,想要伪装并不是难事,接下来,6月27日,你们开始了行动,旁晚七点钟,你们去了圣女镇东北部的废墟,在这之前,你们把孩子们都从孤儿院转移了,对吗。”

  “没错。在25日就已经转移了。”

  “是谁要求转移的。”

  “A。”

  那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他的理由是什么?”

  “当时情况已经很危险了,每晚有人在孤儿院门前转悠,我们只能把孩子门带走。”转移人需要上级命令,我以为他们只是单纯地问我转移儿童的理由是什么。

  “那天傍晚,你们没有都同时去那个假菲力告诉你们的地点,不是吗。”

  “是,我和威克步行去的,害怕有埋伏,阿斯米和泽洛伦负责守在孤儿院。”

  “然后你和威克在废墟被埋伏了,威克被杀了,你自己跑回了孤儿院,对吗。”

  “没错,我应该射死了他们其中几个,但我还是中枪了,威克为了帮我被打中了,然后,有个家伙,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把威克杀掉了。”

  “怎么杀掉的?”

  “我不知道……威克直接化成血水了。”

  “只用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了……你看到的的确真实存在。”

  “那到底是什么?”

  “灵能。”

  “·······”

  果然,是灵能。

  我组织语言,试着把我看见的全部说了出来:“最开始,威克挡在了我的前面,然后有个人走到我们的面前,他穿的很奇怪……应该是一种披风一样的东西,但我的子弹没有打穿……那个家伙打了个响指,然后好像有一道光从那个人手指冲进了威克胸口。然后……威克就死了”

  “之后,你跑回了孤儿院,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当时下着雨,我好像倒在院子里,但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能知道J现在在哪里吗。”

  三个人又一次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白发老人告诉了我。

  “很抱歉,J现在被通缉了。”

  “什么?!”

  “威克其实并没有死,你被骗了。”

  “”出于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目的,A警员阿斯米和Z警员威克警员演了一场大戏,我们有证据证实两位警员杀害了菲力等工会员工。还有L警员泽洛伦,也已经被杀害了……你很幸运活了下来,而且你射杀他们部分人员立了大功。我们在废墟那里找到了大量毒品和武器,他们因为你的还击没来得及运走。剩下的已经被我们已经接管了,J警员,你已经被帝国议会授予特等奖章和实质奖励了……我希望你忘掉所有关于这场案子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当然不可能相信他们的话,或许威克还活着,阿斯米也活着……不然那条信息又是从哪里来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更大的事情藏在里面。政府不希望我们知道。

  我藏在被子里的手我的越来越紧,死死的握着那张卡片。

  内务部的那个老人已经想离开了,其中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家伙想起来了什么,低声在老人的耳边说些什么。

  老人听完那个人说的话,点了点头,又看向我问:“我听说,圣女镇孤儿院里,有一名新人类的孩子,是这样吗?”

  “没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流氓欺负。”

  “一个孩子不应遭受这样的待遇。”老人摇了摇头,走到我的身边递给了我一张卡片说:“有些东西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了,但是至少可以弥补一些什么,等你问过那个孩子需要什么后,打这个电话,只可以用一次,我希望能最大化的帮助这个孩子。”

  我收下了卡片,目送老人他们三个离去。

  他们走后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

  5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元冰哥。”

  天锁月仟问元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现在的话,先把消息封锁吧,你们两个这一趟辛苦了,这一段时间我先在这里,你们两个先回帝都。”

  “是!”

  看着苏拉和天锁月仟离去,元冰才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宗宝,先去看看那个孩子,我怀疑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元冰身旁突然凭空传来了脚步声,在走廊的尽头,一个垃圾桶突然倒在了地上。

  元冰听见宗宝摔在地上的声音。

  “……”

  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马虎。元冰看着那个垃圾桶被扶了起来,然后一个一瘸一拐的脚步声慢慢远了。

  元冰又在口袋拿出了通讯机,他很少接触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靠人传令,但是有人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不得不接触这个高科技小玩意儿。

  “让我看看……”

  先打开屏幕,点开联系人,然后一点自己想要联系的人就行了,他记得别人是这么教他的。

  在第一页第一行,他就找到了他要联系的人。

  电话接通了,元冰看着通讯器屏幕上的“拨通中”三个字,突然有点心慌。

  “喂?”

  一个慵懒的女声响了起来,元冰心里一跳。

  “啊,是我……兰子。”

  电话那头突然叫了起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骂了起来。

  到最后,电话那头的杜兰还哭了起来。

  “好,好我答应下个月一定回去……”

  元冰额头开始出汗,他的一家里只有宗宝的性格他能接受。

  “对了,我要问你个事情……”

  元冰安抚好了妻子,开始说了正事。

  “恩,的确有这么个人,不过……”

  果然,元冰的猜测又猜对了。

  说不定,这次可以做得到!元冰兴奋地想,丝毫没有注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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