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少林神僧,龙爪神手
秦天赐等人来到菜园,这名和尚五六十岁模样,头顶上还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红黑色胎记,他怒道,“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我少林重地吗?”
老和尚是被那十余名凌云阁弟子轮番抬上来的,此时坐在竹椅上唤道,“慧智……”
这中年和尚突然听到这一喊声有点震惊,要知道一般人都叫他菜园僧,门人弟子都叫他菜园师兄、菜园师弟,知道他法名的人除了少林门人几乎没人了,能叫他法名的人,这世上更没几个。他很奇怪,好奇地伸直脑袋,探着这个叫他名字的人……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比较面熟,但头发花白又很长,络腮胡子也一大把。而且此老人没有双手,看样子好像也不能走路,还被抬着坐在竹椅上。这人到底是谁呢?
“慧智……你不认得为师了吗?”老和尚说道。
秦天赐也为之一怔,这菜园僧是自己师兄?
“师父?您是义悟师父?”菜园僧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竹椅子上之人的面孔的确那样熟悉。经他这样一说,这熟悉的面孔的确是他师父义悟,只是眼前人年纪要老的多。要知道师父离开少林寻找那该死的江湖令时才三十来岁,距今约四十余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师父,而眼前的师父,已经双手齐肩断掉,双脚也不能行走。顿时这四十年来的苦涩由心而溢,他跪到老和尚面前,“师父……您可回来了……徒弟在这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不停磕着头,又想到什么,急忙站起来向后山门跑去,“师父,您的手脚?……您等我,我这就叫方丈师兄去……”
“回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义悟老和尚大叫。
慧智菜园僧听到师父生气的脾气声音,顿时倍感亲切,也忙止步,回到师父身边,“师父,您这是……我去通知方丈师兄啊……”
云木楠插话道,“慧智大师,不可呀,此番我们不走正门走这后山,就是为此啊。”
“师父,您是怎知徒弟在此种地的呢?”慧智和尚问道。
“八月初一我们就来到了雷家沟村,义悟神僧在村里看到了你头上的记号,一眼就认出了你。实不相瞒,这次少林可能存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于是我们商量了几日,重新更改了战略,这才到此处寻找大师您。”秦天赐解释道。
“这位是?”慧智盯着眼前这器宇不凡的年轻人问道。
义悟解释道,“为师这几年经历了许多,这位是凌云阁少阁主秦天赐,旁边这位是四代阁主云木楠。这次也多亏他们为师才得救。”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凌云阁,失敬失敬,阿弥陀佛。云老阁主不问江湖数年,此番救了我师父,贫僧无以为报!”慧智又问道,“这凌云阁云飞龙不是广发英雄帖,让天下豪杰聚齐我少林,说是有重大事要在我少林公布么?”
云木楠道,“这全是逆子的阴谋诡计,大师切不可深信啊。”
“贫僧这就去通知方丈师兄,让他有所戒备。”
“不可……”义悟老和尚制止道。因为他知道,少林内部一定有叛徒,六年前伤自己的人用的是少林武功,而能让自己惨败之人,少林也寥寥无几,一切没搞清楚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因为此人武功实在很高,这里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现在好不容易来到这,敌在暗,咱们也在暗,切不可把这优势转让出去。
“那师父的意思是?”慧智疑问道。
“咱们先在这里静观其变。天赐,你来一下。”义悟道。
秦天赐见老和尚吩咐,立刻过来蹲下,老和尚小声问道,“小时候我放在你身上的江湖令在身边吗?”
“寸步不离。”
“好,这次趁这个时机找个机会还回去吧。”
“好。”
“这次不知道云飞龙他们有什么阴谋,你要多加小心,那夜你听到的对话应该还有几人,这几人到底是谁,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很有可能害我之人也是那几人之一。”老和尚关切道。
老和尚又大声问道,“慧智,这几年,你是怎么到这里种菜来了?我少林派又是什么状况?”
“哎,师父您有所不知。当年您下山寻那江湖令没一点音讯,随后多次请求义奖老方丈寻您。可惜都没一点消息,于是徒弟慌忙中屡次破戒偷偷下山寻找师父,后受到重罚,慧觉、慧明、慧能、慧念各师兄弟为我请求,最后罚我到此处种菜……”
“好徒弟,真是难为你了……”
云木楠抱拳道,“原来是和现任方丈慧觉同辈的神僧,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老阁主折煞贫僧了……贫僧武学修为远不如几位师兄弟高……”
程伯这时插言道,“慧字辈的神僧,现在各个都怀有绝学,像现在少林寺方丈慧觉神僧的‘大慈大悲千叶手’谁人也没见过它的真正威力,每次方丈出手都只是防御招式,从没有人见到他的进攻招式。”
义悟老和尚道,“现在慧字辈的弟子已经执掌了我派各要职了吧?想必人人都学了‘洗髓经’和‘易筋经’了吧?”
慧智答道,“徒弟不在寺内担任要职,所以没有机会习‘洗髓经’,各师兄弟的练习状况也因个人修为和练习时间所限而大不相同。”
云木楠道,“现在的方丈慧觉神僧六十多七十岁,功力更胜从前。慧明神僧虽然年轻只有四十八,但已是达摩堂首席,他的成名绝技是龙爪手和虎爪手两路少林至高的擒拿武学之巅。”
慧智接着道,“老阁主所言极是,这几位师兄弟在武林早已成了名,慧明师弟年纪轻轻便能当达摩堂首席,那是他平时日刻苦修炼来的。而戒律院首席慧能师兄,虽然年过六十,但他的‘金刚护体神功’可是我们少林的一块招牌,他统领的十八铜人,那是少林铁一样的防御。在他管辖的这几十年,少林寺还未出现过一次颜辱门派之事。”
程伯道,“相对这几位神僧,可能就罗汉堂首席慧念神僧稍弱点吧,他的‘罗汉拳’和其他神僧相比,感觉相对弱点。”
云木楠怒道,“程老二,话不要乱讲。别看慧念神僧年仅五十多六十岁,他可是从始至终都练这‘罗汉拳’。你想,几十年如一日只练一种拳法,这威力可想而知。”
程伯抱拳道,“老阁主教训的是。慧智神僧,在下失礼了。”
慧智微笑道,“施主严重了……蔽寺上下的武僧习得第一套拳法都是‘罗汉拳’,小僧的这拳法……”说着,慧智拾起脚边一块拳头大石头,轻轻抛起,稍稍运气一个直拳。石块被击得粉碎。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干净利落的拳,这就是罗汉拳。简单明了,很纯粹的一套刚劲的拳法。
慧智道,“这是罗汉拳练到随心所欲之威力,慧念师兄打出的威力,要比我这拳高出十余倍。”
程伯听得都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要知道,就慧智神僧这身手,在他们凌云阁,也是能进前几名了,更不要说更强十余倍的慧念神僧。想不到少林寺高手如此众多,而且武功能高到如此地步,难怪素有天下第一大派之称。若是凌云阁和少林寺发生正面冲突,难免凌云阁得不到好果子吃哦。
义悟称赞道,“好,想不到你们几师兄弟现在武学修为能达到这种境界,这样也就不是太担心这次对我少林发起的挑战。”
说到这,慧智看到师父的双手被斩,双腿被废……眼睛又是湿润了,要知道,他们武学修为再高,在义悟师父的面前,还不都是小儿科。若是师父健全,可能他们师兄弟几人联手都不是师父对手。
义悟看出了慧智徒弟的心事,“慧智……”
“师父……”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为师,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为师能有这样的结局也不感到意外。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凡是不要看得太浅,要更深入的看。”
慧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愚钝,悟性还不够深……”
就在这时,寺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钟之声……
几人都抬头看向山顶寺庙。智慧叫道,“不好,有人闯入少林寺!”
云木楠道,“是何人这么大胆,胆敢闯入少林。”
程伯道,“会不会是大盗小金龙?咱们在来的路上不是听闻这次大少爷云飞龙召集众人前来少林寺,而小金龙也下了战书要来盗取这江湖令么?”
义悟赶紧道,“咱们快隐蔽起来,一会这也会来少林弟子……”
智慧赶紧道,“对对,诸位施主,赶紧来。”说着把众人移到安全之处。
果不其然,没一会一黑衣打扮的男子从山顶寺庙窜来。秦天赐等人躲在旁边一石洞内,远远看见此人。只见他黑色面罩上果然绣着金色飞龙,秦天赐就纳闷道,原来江湖传闻是真的,但这小金龙不是和孙玲一在一起么?他眼睛不是还受伤了么?这么快就康复了?也是,孙玲一的医术那是天下第一,但他怎么此时在此处出现?那孙玲一呢?
秦天赐越想越是奇怪,竟跑出了山洞,朝小金龙处奔走。程伯愈要制止,秦天赐奔得突然,想要追上前去,被云木楠制止。
秦天赐大步朝前。小金龙急跑了一阵,见周围无人,稍事歇息,不料突然窜出一人。
秦天赐喊道,“小金龙,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怔了一下,不过他反应很快,迅速调整了一下。不等秦天赐靠近,他突然踢起脚下石块,秦天赐反应也很迅速,见飞来一个人头般大小石头赶紧躲开。刚一躲开,这小金龙伸手抓来,而且直奔脖子而来。秦天赐眼疾手快,用手一拨弹开他的进攻。他又相继对秦天赐连攻数招,这招招都攻向要害,好像非要取秦天赐性命一般。
程伯愈要帮忙,被云木楠拉回来,此时出去十分危险,在说看样子秦天赐能应付得了。慧智和尚却随后跟着冲了出去。不过很快,山上众和尚也追了上来。这小金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叠石灰粉洒向秦天赐和赶到的慧智神僧。
秦天赐早就见识过这招,他赶紧将身边刚赶上来的慧智扑倒,两人这才躲过一劫。但黑衣人已经溜之大吉了。
慧智躺在地上道,“这小金龙好歹毒啊。”
秦天赐爬起来说道,“他不是小金龙……”
“什么?不是他还有谁?”
“前些时日我与小金龙有过接触,他当时刚好被这招弄坏了眼睛,他也没有这么卑鄙无耻。”
慧智坐起来,反驳道,“江湖险恶你懂什么,就因为他吃过这亏所以他才用这招呢!”
这时罗汉堂首席慧念神僧和达摩堂首席慧明神僧,带着几十名少林僧兵赶到,他们看到菜园里站着一名深蓝色服饰的少年,地上坐着慧智和尚。
慧明吼道,“恶贼,哪里逃,休要伤我师弟!”说着率先跳了过来,这招“马踏飞燕”真是行云流畅,脚踩地面一个腾跃,翻出几个跟头落到秦天赐面前。
秦天赐赶紧解释,“这位大师您有所误会……”
“恶贼休要狡辩,看招!”说着比出一个白鹤亮翅,手上却五指崩开,向内曲撑……这就是传说中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两路大擒拿手之一的“龙爪手”!
秦天赐也是小时候听师父义悟讲起过,此时见到慧明架势立刻回想到当时老和尚说过。此爪威力无穷,是少林能排前三的外家武学。学此神功需有十年以上“二指禅”神功,二十年以上“一指禅”神功,并以“鹰爪功”为原型爪力,加深难度,促可成“龙爪手”初级。“龙爪手”快如闪电,力可指石,只轻轻一抓,关节便可粉碎,一旦对战,稍有不适便会被致残致死,是少林及其厉害的一样绝技。
秦天赐见慧明突然进攻,忙运功防御。不过“龙爪手”真的太强大了,刚伸出一爪,秦天赐向下一蹲刚躲过,还未来得及收势。慧明手爪继续向下,秦天赐不顾自己重心忙向旁边弹开。慧明向前一步,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向秦天赐跳出的侧方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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