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疑惑
在几天的忙碌中,红笺终于支撑不住筋疲力尽的身体,倒了下去。
当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名少年正坐在他的床边,细心地削着一个苹果,那神情像是在为妻子画眉,不敢轻一分亦不敢重一分。
“洛墨?”红笺有些惊讶,这名少年怎么会来到这里?
洛墨回过头,微笑着将苹果递给她,“很甜的。”
红笺收下苹果,微红的眼眶再次聚满了泪水,这天翻脸翻得太快,让她猝不及防,短短几天,从穿越到父母死亡,无异在她年轻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而在她发生了如此变故之后,唯一来看望自己的却是这个每天被自己欺负的同桌洛墨。
“谢谢。”红笺怀着感恩与愧疚的心说出了这两个字。
洛墨的眼眶漆黑,像是长期熬夜造成的,整个人看起来很阴沉,但他笑起来却很阳光,像四月的和风,掠过红笺满是伤痕的心,企图用他微弱的力量将心灵的伤痕抹去。
“不用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来照顾你。”洛墨如此说道。
受人之托?红笺想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亲戚朋友,“谁?”
“等你病好了就知道了。”
红笺轻叹一声也没有多问,他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何必强求?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她的心也沉了下来。
“我晚点过来给你送饭。”洛墨没有呆多久便走了,留下红笺一人独守着空荡荡,明晃晃的病房。
她叫来护士询问有没有看到她随身携带的两样东西,护士不一会儿就将他们送到了红笺眼前。
正是那个布包与烧焦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已经无从分辨,想来也得到了哥哥去世的消息,红笺心中不禁作痛,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同一时间失去至亲,总能带来跨越时空的悲伤。
她又打开布包,那里面赫然是母亲珍藏的花钿,那是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花朵娇艳欲滴,惟妙惟肖。
早先母亲便说这是送给红笺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可当红笺问及详情,母亲却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久而久之,红笺也将此事淡忘了,没想到母亲在生命的尽头,还想着将这东西交个自己的女儿,可见这东西在母亲心中的分量。
与花钿一同塞进布包里的还有一张叠好的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上面的字有最近写的也有以前写的。
“亲爱的女儿:
其实你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爸爸妈妈在收养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哪有一个十岁的孩子浑身带血的敲陌生人的门呢?
自从你来之后家中就热闹了许多,你没有携带任何记忆就那样干干净净的出现在我们生命中,我跟你爸爸结婚十三年没有为他添下一男半女,这让我很愧疚,于是我们就寻思着你肯定是家里遭到了什么变故,先把你收养起来,以后要是你的亲生父母回来,我们再把你送回去,于是我们就这样有了女儿。
那天有一个人送来了这个,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还是好好的替你保管了起来,想着你成年之后再送给你。
最近家里经常闹贼,他倒没偷什么东西,只是在屋子里胡乱翻找,完后还丢下一摞钱,这让我跟你爸爸很奇怪,哪有小偷不偷钱还送钱的啊,想着这事肯定跟你有些关系了。
你来家里已经三年了,真好,你学东西的速度快极了,很快就掌握了所有这个年龄段应该掌握的知识,可是你却病了,捂着小腹疼的死去活来,把妈妈着急死了,你爸爸竟然找来一个道士为你驱邪,这事听起来就古怪。
那个老道又来了,他给了我跟你爸爸一笔巨额要求我们尽全力照顾你,我想还给他,但他一转眼就消失了,于是爸爸妈妈辞掉了工作,专心的照顾你。
你就要十八岁了,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总是在发病的时候躲着我们,让我们很是担心,痛就说出来好吗?让妈妈也为你分担一份痛苦好吗?
那个送花钿的人又来了,他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说这里有危险,真是莫名其妙。
真的有危险!真好,你这两天没有回家。”
这是一封像日记一样的信,后面的署名已经不会再有人补上了,红笺将书信贴身放置,细细回想着信中的内容。
父母并不是死于意外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究竟是谁要害他们?那人跟老道又是什么人?又是谁在不断翻找着东西?这些疑惑在红笺的脑海中盘旋了很久很久,直至洛墨的再次到来。
洛墨来时已经近午时了,他进来只让红笺穿好衣服说让她去见一个人。
红笺心中的疑惑已经太多了,能解开一个就解开一个吧。
洛墨领着红笺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市政府而去。
市政府很快便到了,洛墨出示名片,两人在一个穿着西装身后背着剑的年轻人带领下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这怪异的打扮引起了红笺的注意,难道他们是道界人?难道自己真的跟道界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办公室中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喝茶,其中一个红笺认识,正是市长,而另一个眉目中与洛墨有着五分相似,想必有着十分亲近的血缘关系。
那中年男子看到洛墨进来笑道:“墨儿回来了,来来来,快来拜见谭伯父。”
中年男子将洛墨拉至市长面前,“犬子洛墨。”
洛墨笑了笑,“谭伯父好。”
市长打量了一眼洛墨,“不愧是洛宗主的公子,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谭伯父谬赞了。”
市长不愧是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人,看了我一眼便道:“洛宗主,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洛墨父亲笑道:“谭市长快去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照办。”
市长笑了笑走出门外,还顺手带上了门。
待市长走后,洛父长舒一口气道:“这些个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威胁您了?”洛墨小声问道。
洛父笑了笑,“威胁?他倒是敢?不过他什么身份,敢跟我谈交易?”
“那就杀了吧。”洛墨说这话时神色异常平静,像是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显然这种事情他做过不止一次了。
这是红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个词,她感到整个后背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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