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作风狠辣
银发男子注意到被砸下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沈亮照片。
拿起来一看，秀气的眉毛顿时拧成了结。
“这是……”
“这是那警官胸口的黑斑，形状奇怪吧。”
“是，很怪。”
“对了表哥，你在大学教奇学，见多识广，你能说出来什么门道不？”
银发男子眯起眼睛，跟着神秘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你是医生，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跟你讲了也听不明白。”
“哎呀一家兄弟，你怎么那么小气……”
鹿祁医生从表哥的锦袋子里翻出件针织衫给自己披上，觉得还有点冷，说着就去调节空调温度。
而坐在他旁边的表哥鹿崇风，却是渐渐地隐去了笑容。
这不是小气，而是，这个图案是诅咒。
鹿崇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厉害的血咒了。
不，是从未亲眼见过。
恐怕刚才那个警官，命里有劫难。
所以他才会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鹿崇风想起这个血咒代表的含义。
又想起沈亮俊朗的外表。
心里道了一声惋惜。
鹿崇风转头看向窗外，悄声，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地说：
“警官啊，捏着血咒的人，既会是你的爱人，也会是，取你性命的人啊……”
医院门口的夜樱花，正不知人间愁苦地，缓缓飘落红色花瓣雨。
***
再说沈亮，他怀着对鹿医生一肚子的抱怨回到派出所。
提着夜宵和汽水，准备好好和邵纪洋倒苦水。
还没走进去，就看见地上有血。
腥味稠厚，正漫向派出所大门。
邵纪洋和其他同事围在四周，躲避着脚下像油漆一般的血浆。
同事们看了看沈亮，张口结舌，显然都蒙了。
***
第二天一大早，唐思茵正准备下楼吃早饭，就接到了邵纪洋的电话。
劈头盖脑一句：
“肺老三死了！”
那头的邵纪洋说的气喘吁吁，唐思茵还听到背景中有汽车引擎发动时，焦躁的轰鸣声。
邵纪洋一边叨念，一边在说旁边开车的人：“哎你慢点儿！注意交规，交规！”
0027愣住了，死了？可她没动手，也不打算对肺老三动手呀，他怎么就突如死了呢。
邵纪洋又接着仓促说明。
原来，昨天晚上派出所收押进来一个偷自行车的年轻男人，他和肺老三关在一间牢房里，半夜的时候起了争执，偷自行车的把一根筷子插进肺老三的眼睛里。
没费什么功夫，肺老三就死了。
据偷自行车的男人强子交代，他和肺老三是因为夜里上厕所声音太大的问题打起来的。
强子坦白说，自己是过失杀人，是不小心。
但沈亮总觉得不对劲。
迅速看了案犯的个人资料，发现这个叫李强的男人三十六岁，外省人，目前租住在本市城中村的一间平房，无业。
但他的几张银行卡有不寻常的大笔入账。
那是和强子无业的身份完全不匹配的高额收入。
沈亮和邵纪洋再去审强子，对方干脆闭紧了嘴，大有你撬不出一个字的势头。
于是沈亮嘱咐邵纪洋赶紧唐思茵打电话，自己则开着车，奔赴强子的出租屋去调查。
唐思茵在电话里就嗯啊啊啊地敷衍着。
正哼着，电话被沈亮夺了过去。
“思茵，肺老三是唯一见到过你的证人，现在他不明不白死了，是谁把你扔在多又好超市的线索就断了。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你最近不要惹事，也不要随便出门，知道吗？”
“哦。”
“要不我现在来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
“可是我不放心。”
“啊？你说啥？说啥？信号不好……”
0027装着听不见的样子把电话摁了，顺手还关了机。
放下电话，她在心里给姚蜜兰和她的帮手鼓了鼓掌。
反应真快。
昨天才知道肺老三和唐思茵有接触，怕丑事被暴露，马上就找了人把肺老三弄死。
办事果断，作风狠辣，一点线索也不给沈亮他们留下。
看来是真的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0027盘算了一下。
那么肺老三横死之后，下一个就轮到唐思茵了。
而她是替死者做任务的，这是化解委托人的仇恨的大好时机。
关了手机是不想让沈亮过多参与进来，万一当警察的他横生一脚来维护公正，她可怎么跟“上面”交代。
有些恨意，姚蜜兰要亲自尝一下才爽呀……
呵。
这一日的中午，0027正嚼着柠檬糖，坐在窗前观察唐宅的动静。
她看到有一辆货车停在别墅的辅路上，那是专门给唐家送鲜肉的张屠夫。
双手抱着一个泡沫大箱子，气喘吁吁地用脚分开门。
唐思茵悄声下楼，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
她看到大泡沫箱被甩到厨房台面上，厨娘打开包装，随意拿起一根大骨头，骨头上还带着生肉，咔咔剁成几截，扔入脚下的铅皮桶里面。
桶里面不一会就攒了好多肉和内脏，血水腥臭，气味弥漫在客厅里。
和高雅的别墅氛围格格不入。
姚蜜兰嘱咐把儿子唐思睿送到补习班去上课，又说自己头疼，开车去诊所看病。
一时里，偌大的房子里人瞬间都不见了，只剩唐思茵一个。
0027想了一会，从角落里现身，走入客厅。
她看了厨房一会，那个装着大块生肉的桶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血水和着化掉的冰水，在厨房台面上漫开，滴滴答答的……
0027把厨房门合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姚蜜兰居然在客厅。
很是吓了一跳。
一千多年了，她都没有习惯这种一惊一乍的神出鬼没。
不带一丝敬意，她问：
“你怎么在这里？”
姚蜜兰正背对着她，一只一只脱着手套。
闻言，转身莞尔一笑。
“头不疼了，想起来有出戏还没看，就先回来了。”
0027觉得她说的奇怪，不想搭理她，姚蜜兰反而伸手请她坐一下。
那只手纤纤玉手涂了鲜红蔻丹，怪好看的。
可就是这看似柔弱无骨的手，没少打过唐思茵吧。
姚蜜兰把客厅的门全部打开了，跟0027说：“思茵啊，我们喝个茶吧，你记得吗，从前你可喜欢在这里喝下午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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