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个问题

　　之后，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很多，而且张判官在莫非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下，也终于端起酒杯轻尝了一口。而喝酒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第一口，那自然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乃至第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没过多久，一桌子酒菜就即将见到底，而莫非和张判官两人，也都已经面红耳赤，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时，莫非终于放下手上的筷子，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以前听过很多关于阴曹地府的传说，其中有一个传说是关于阎王陛下的，说地府之中有十殿阎王。而且前不久，我也听到了类似于阎王陛下不止一位的话语。那么，张判官，地府之中，究竟有几位阎王？”

　　默默的听莫非问完，张判官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此刻虽然有些醉意，但神智还算清醒，似乎正在思考该不该回答莫非的这个问题。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回答了，可能这个问题，在地府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阳间对于阎王陛下的传说我也略知一二，倒也不能算完全空穴来风，只是有些夸大其词罢了。没错，地府之中，确实有十位阎王陛下。”

　　“真有十位？”莫非惊喜的说：“那我重生还阳一事岂不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打断：“我就猜到你问这个问题是为了这件事，可惜我告诉你，你想得美。地府之中虽有十殿阎王，但他们也都是各司其职。有权力和能力让你重生还阳的，只有五殿阎罗王陛下。”

　　“这样啊，哎…”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难免有些失落，但倒也没有太过抑郁，至少他终于解开了心底的一个疑惑。

　　随之，他犹豫了一下后，就又问：“第二个问题。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地府之中的居民，若是自然阴寿耗尽，寿终正寝，则会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而若是被恶意杀害，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当时我确实相信了，但这段时间以来，通过所见所闻，以及反复思考，却又觉得这并不合理，也不合逻辑。所以当时你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提升我对刑事犯罪案件的重视度？”

　　面对莫非这个尖锐的问题，这回张判官却并没有如之前那般沉思良久，而是直接就笑着反问：“这重要吗？”

　　紧接着也不等莫非回答，又说：“你这个问题，表面上好像只是在质问我当时是否骗你，但实际上却已经触及到轮回天机，天几乎可泄露，所以我无法回答你。不过在我看来，无论如何，对于任何生命而言，死亡都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其是地府的居民，还是阳间的凡人，都一样。而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残忍至极，也罪无可赦。”

　　听到这话，莫非其实很想反问，那像他这么不明不白被抓来地府的，算不算是对方口中残忍至极又罪不可赦的行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这么质问，极有可能不但得不到答案，反而把对方惹恼，甚至有可能再也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想到这，他明智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憋了回去，转而从另一个角度提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真的是被所谓的新人鬼差误抓来的，还是这一切原本就全是你的刻意安排？没关系，你尽管实话告诉我，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再为此埋怨或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然而即便莫非已经尽量用婉转的方式表达，但张判官脸上的笑容还是缓缓的消失了，沉默得望了莫非一会后，才说：“你…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的呢？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有过人之处，值得我这么做？”

　　这时候，他俩的酒其实都已经醒了一半，而莫非觉得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继续装糊涂也毫无意义，于是索性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我正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堂堂地府判官大人这么做，所以才会百思不得其解。至于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前天，你去过鬼城警局吧……”

　　莫非把当晚发生在地府鬼城警局局长老刘办公室内的事，详细的讲述给张判官听，并最后总结的说：“当时我确实以为你把我的情况透露给了刘局，所以刘局才会担心我在地府遇到意外后，无法顺利重生还阳，因此突然特别紧张我的安全问题。可是之后我就越想越不对，尤其是刘曦在那之后的言行举止，让我发现我的想法可能并不正确。毕竟即便是领导对下属的关怀，也顶多叮嘱几句，根本不可能下那种近乎于禁足保护的严令。”

　　按莫非的说法，他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趁着马冠霖恰巧过来寻找他们的机会，以开玩笑惹刘曦生气的方法，将这件事暂时搪塞过去。

　　只是听完他讲述后，张判官却反而轻松的一笑反驳：“照你这么说，那不是应该反而能证明我并未将你身份的实情告诉老刘吗？而且你毕竟是我安排去鬼城警局的，我路过顺便去询问下你的工作情况，并叮嘱他要多照顾你，这也无可厚非吧。要怪只能怪老刘过度敏感，误会了你我的关系，这又与我何干？你又怎么会怀疑你来地府这件事，是我一手安排的？”

　　“确实，如果只是那样，我也仅仅只会认为是刘局过度敏感产生的误会。但昨天上午的情况，以及今天上车后，在我有意无意试探下，你不小心露出的破绽。无一不让我越来越肯定，这整件事中，你扮演这十分重要的角色，甚至就是你一手策划。”莫非索性把心里所有的话，都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在他想来，原本以为五七回魂夜需要有很多准备事宜，所以张判官才会在接到他电话后，表示会去局里找他商议。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张判官更像是特意去解决靳氏集团父女俩引起的那场闹剧。因为如果只是要莫非第二天中午在局里等他，或者前往火车站与他会合，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明，根本不必特意亲自跑一趟。

　　“综上所述，你会突然出现，并非真是恰巧和我有约，而是早就收到风声，怕我镇不住那个场面。相对的，如果这个推论成立，你这么做的原因，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哎，我现在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正如我之前所说，有些事，你现在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但你尽管放心，我保证，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也发誓，绝无半点害你之心。”面对莫非的步步紧逼，张判官长叹一声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辩解和回避，直视着莫非的双眼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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