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迁于乔木

　　不一会，赵辰便见一群车马相继而来，坊间道路顿时堵了起来。众来客先后从马车上下来，向着侯府走来。

　　“老爷最前面的那位老者是李文纪先生，后面的是房相、杜相、长孙大人……”福伯小声在赵辰身旁说道。

　　赵辰赶紧迎了上去。

　　“小子见过诸位前辈，还请到前厅就茶。”

　　赵辰看着李纲虽然精神不错，可是满脸的老人斑也是心下不忍，赶紧行礼：“小子无状，居然惊动文纪先生，劳烦您老亲自前来”。

　　赵辰后世看史书很喜欢李纲，喜欢用“通则一天下，穷则独立贵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评价李纲的为人。

　　“呵呵，来，好孩子。老夫和明诚乃是忘年交，叫我伯父。”

　　看着老人慈祥温和的样子，一声伯父叫的心甘情愿。

　　老人又给赵辰介绍一种来客，朝廷重臣有房谋杜断，有国舅长孙无忌，有上柱国秦琼。父亲赵明诚生前挚友，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中书舍人颜师古，秘书监虞世南，秘书郎褚遂良。

　　还有自己的老熟人谏议大夫颜相时等众人。看着这些人，赵辰想起了一句话孟子的一句话：“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这些人当可以称得上君子。

　　说来时长，其实也就百步路程的时间。众人走到侯府大门处，突然停了下来。

　　“地无寒舍春常在，居有芳邻德不孤。其劲险之状，明利媚好。”

　　“劲力其瘦，露骨自矜而丰满强健赵明诚后继有人啊”。

　　“爽利挺秀，真率夷旷，风骨丰丽，结体严紧，好一个蓝田侯，不愧是赵三字赵明诚之子，赵家家风可书可表啊。”

　　一群人，站在门口紧盯着那副对联惊叹不易，更是对赵辰赞叹不绝。

　　见客人来的差不多了，且程咬金在傍边嚷嚷着赶紧上菜。赵辰赶紧示意颜师古可以开始乔迁仪式了。

　　只见颜师古站在大厅前面颜师古肃然颂到：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本来赵辰以为乔迁就是大家吃吃喝喝，结果管家赵福哭着喊着不行，各种的不吉利。赵辰抱着入乡随俗的心态也就答应了。

　　“拜四角”

　　赵辰赶紧对着乾方一拜天门，巽方地户，艮方生门，南方坤方各自一拜。看着院子里桌上的三牲、四果供品和中间的一炉香火。赵辰有点牙疼，搬个家搞得和上坟一样。

　　“别认公侯礼上才，筑金何啻旧燕台。

　　地连东阁横头买，门对西园正面开。

　　不隔红尘趋棨戟，只拖珠履赴尊罍。

　　应逢明月清霜夜，闲领笙歌宴此来。”

　　颜师古朗声吟诵到，接着高喊一声：

　　“暖房开始。”说完，不待赵辰有和反应，直接归坐，用双手试摸着太师椅，仿佛是在轻抚少女的肌肤一般。看的赵辰直打激灵，都这吧年纪了还是这么的不正经啊。

　　“你小子，在那干什么呢，还不上菜？”程咬金早都等的不耐烦了。

　　赵辰刚要说着什么，就看见自家侍女们端着食盘穿堂依此而来。擦，原来大家都知道仪式已经结束了，就我这个主人不知道，还在这傻傻等着颜师古这老头继续呢。一群坏人啊，玩不起。

　　“二哥，来尝尝这个，这小子的吃食不错。”还不等赵辰说几句暖场的话，程咬金已经自顾自的开始了，夹着好大一块羊肉给秦琼。

　　一群人品尝了卤猪脚和蒜泥猪头肉，发现也是各有特色，各式菜样虽然味道不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十分美味，而且这这些菜的做法也十分新奇，至少他们从来没吃过类似的菜，赵辰担心因为有猪肉，被人刁难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看来这些从战乱走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程咬金手持猪蹄，胃口大开，连啃几大口菜后，忽然向赵辰一伸手道：“拿来！”

　　“什么？”赵辰却愣在那里不明白程咬金要什么，而且看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要的是一件他本来就应该准备的东西，结果一时间两人大眼对小眼，谁也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酒啊！”过了好半天，程咬金这才大声道。，既然是宴席，怎么可能没有酒，而且几样菜都是如此的美味，那么与之相配的美酒肯定也不同寻常了。

　　赵辰听到这里才终于反应过来，倒不是他故意没准备酒，而是他早就打定主意先不上酒。昨日和刘木匠搞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设备，做了一些高度酒，宴席一开始就给这些人喝，还不是一下就醉了，当然程咬金除外。

　　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酒的概念，这时反应过来，当下只见故意摇头叹息道：“酒是穿肠毒药，伯父还是少饮为宜，而且如此美味的菜肴，小侄实在找不到可以与之相配的美酒，所以索性就没有准备！”

　　看着程咬金须发皆长的表情，赵辰叹了口气，这主可不是个好伺候的，给傍边侍女一个手势。自然不一会就有两个仆人抬上了一坛子酒，侍女轻轻揭掉酒封，顿时酒香弥漫整个大厅，就连李纲都有些意动。程咬金直接放下猪蹄，嚷嚷着先给他一碗解解馋。用酌酒小葫芦，以此给面前的牛眼斑驳碗舀去。其他侍女依此送往各位客人面前。

　　别人还在，看着眼前清澈如水，却酒香四溢的美酒细细嗅闻，仔细品鉴。程咬金直接拿起酒碗灌了一口大叫道，“好酒！还是你小子这酒痛快！”

　　还不忘对上手的秦琼道：“二哥我就说这小子肯定还有美酒！”

　　看着眼前少长贤集，胜友如云，高朋满座。赵辰一时间有些意乱神迷，仿佛活在梦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到底他是后世屌丝赵辰，还是他是大唐开国蓝田侯。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我是谁，谁是我？

　　就在赵辰迷茫纠缠在这恒古迷茫中时，被一阵杂乱的呼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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