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瞎扯四章,感觉良好。
同伴是什么?这个问题确确实实问倒了利昂娜,她如同失声般,一个字也回答不了。
一起完成委托、探险遗迹的就是同伴吗?表面上看,这是最符合她的回答。可利昂娜现在回想起之前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组队行动,就怎么也不肯承认那些蔑视看轻她的人是她的同伴。
难道真如克莉丝汀所说,只有能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可以成为同伴?
想到这里,利昂娜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她跟罗素之间,真的站在了同一高度吗?
两人自的相遇相识,都是源自于罗素对利昂娜的指导。他不仅没有看轻这位只会一个魔法的【魔法骑士】,反而鼓励她相信自身的可能性,因此才有了今天的利昂娜。
只是,这样的关系,近似于师徒或者说兄妹,而并非互相支持的同伴,更别说可以携手一生的恋人了。利昂娜感觉手足冰冷,因为她发现,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将罗素当成了追赶的目标而已。她羡慕着对方的从容和智慧,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变成这样的人。
然而,所谓“追赶”,不正是没有站在同一高度的另外说法吗?
或许自己应该选择放弃三条性命的,毕竟不是同伴的人,放弃就放弃吧……利昂娜苦涩地想,对于罗素的定位,她已经开始有些神智混乱了。
“什么同伴不同伴的,克莉丝汀,你又在搞你的诡辩术了。”此时此刻,罗素冷冰冰的声音却如当头棒喝般从她身后传来:“利昂娜,我来告诉你,所谓同伴,就是能在战斗中将生命完完全全交付的人。那么,我可以将生命交给你吗?”
“当然可以!”利昂娜精神突然抖擞起来说:“我会誓死保护您的!”
“那不就结了。”罗素耸耸肩:“你别想太多,搞辩论你是玩不过克莉丝汀的。”
是啊,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就好像在王城里那时候为罗素挡下诅咒一样,凭感觉去做就好了。利昂娜慢慢清楚了起来,同伴当然可以是目标,也可以是自己中意的人。谁规定了,在一个人心中,另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身份呢?
内心里满满都是罗素的利昂娜,在夏天初升的红日下,绽放出了自己的绝世笑靥。
“犯规啦犯规啦!”克莉丝汀不满地说:“罗素先生您偏袒利昂娜小姐!”
“偏袒?”罗素冷哼着说:“我这叫公正的裁决。你之前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情,还敢问她什么叫同伴,真的好吗?利昂娜,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做过什么!”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利昂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说来挺那个的……我之前特别纠结,要不是您突然把我说醒,我可能就要做出跟她一样的选择了……”
“你看看人家,人家就不——什么!”罗素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吃惊:“不不不,我没有听错吧?还是说我一晚上没睡迷糊了?你说你也会选择献祭你的同伴?”
“毕竟刚刚我觉得他们不算我真正的同——啊?献祭?”利昂娜正低着头想接下去,猛地发觉不对,急忙问:“什么献祭?”
“哈哈哈!”克莉丝汀这个时候才发出憋不住的大笑:“利昂娜小姐,您真是善良好骗啊!”
“克莉丝汀!告诉我你说了什么?”罗素明白了,圣女估计骗了利昂娜。他靠近的时候晚,只听到两人在讨论同伴的含义了。
“好好好,您别急嘛。”当下,克莉丝汀憋着笑,把前面关于“为了得到某样东西而放弃拯救陷入危难同伴”的事情又跟罗素讲了一遍。
“你倒是爱给你自己洗白啊。”罗素冷笑着听完,然后转向利昂娜:“她的所作所为,比这件事情恶劣一万倍。”
“当时,要取得那样东西,必须献祭足量进入遗迹冒险者的鲜血。于是乎……”罗素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似乎并不想回忆这件血腥的往事:“她就命令带来的其他三人自戕,完成这个献祭仪式。”
“那他们能答应?”利昂娜不能相信地说:“就算是必死的局面,也会反抗的吧?”
“哼,教国的信徒冒险者,只要圣女大人在进入遗迹前说几句好话,跟他们亲近亲近,一个个都恨不得为她死去,哪能不答应?”罗素面无表情地说:“其中有一个犹豫的,克莉丝汀开了金口保证他后代在教国享有地位,自然也‘从容献祭’了。”
“哎哟,想不到这么久之前的时候,您还记得如此清楚呢。”克莉丝汀事不关己地轻笑着说:“看来为您拿到那样东西,是正确的。”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罗素咬牙切齿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谈论同伴的含义!”
“哦?为什么呢?”克莉丝汀眯着眼睛,笑容不改:“我可是为我唯一的同伴,取得了他最想要的物品。这样的人,还没有资格吗?”
“在遗迹外跟人笑着脸说是同伴,遗迹内就要人自杀的家伙,能说这个词吗?”罗素嘲弄着说:“还有,别再称我为同伴了,我可不想以后被你要求献祭。”
“罗素先生还是这般得牙尖嘴利,一下子就命中了我的要害。”克莉丝汀苦笑着败下阵来:“不过,若不是当时您特别想要那样东西,我也不会做到那般地步。”
“没错,这件事的根源在我。”罗素大方地认下了,他淡淡地说:“所以那样东西我不会使用的,死也不会。”
“不,您会的。”克莉丝汀却死死地盯着对方:“正因为我预见到了您会用的那一天,我才要付出一切,帮您取得它——哪怕毁掉在您心中的形象,我也在所不惜。”
此言一出,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罗素逐渐沉默了下去。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倒是一边的利昂娜听得迷迷糊糊,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两人可以这样吵架,又能迅速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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