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势力扩大
熊楮墨不敢怠慢,吃了早饭便带着王破瓢等人火速赶往甘州城总兵府衙门。
他冲着门口卫兵拱了拱手,笑道:“我奉李大人之命前来甘州城,烦请通报一声。”
门口卫兵见是熊楮墨,往日的冷清弃置不顾,满脸谄媚的还礼笑道:“熊守备,大人早就吩咐了,您来了直接去后院就行。”
后院之中,胡师爷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甘肃镇总兵李栖凤不要提拔熊楮墨。
“大人,熊楮墨那小子脑袋后面长着反骨,万万提拔不得啊!”
李栖凤穿着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后新买来的小妾十指轻柔的捏着他的肩膀。
他拿起紫砂壶呷了口茶,不以为然的笑道:“胡师爷你多虑了,只要他熊楮墨不挡我的财路随他折腾。
甘州后卫的军堡能拆的也都拆没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些军官们跑的跑死的死,朝廷追究起来正好让他背锅。”
胡师爷心里是万马奔腾,要是换做旁事李栖凤早就言听计从了,可偏偏在提拔熊楮墨这件事儿上任凭他使劲了手段,李栖凤就是雷打不动。
他把心一横,黑着脸说道:“大人,给姓熊的个甘州后卫指挥使的帽子,您难道就不怕鞑子的报复?姓熊的在茨儿口杀死了那么多鞑子兵,这不是摆明了要跟鞑子强硬到底吗?”
李栖凤啪的一下把茶壶摔在了桌子上,面若寒霜的瞥了一眼胡师爷,冷冰冰的说道:“胡师爷,这甘州城是老子的天下,就是巡抚梅之焕也要让我三分。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我怕鞑子不成?”
那名小妾眼力见十足,不待李栖凤吩咐便转身退了出去,她深知保命之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胡师爷额头顿时浸满了汗珠,忙不迭的解释道:“大人您误会了,小人是担心鞑子把您这次偷偷倒卖军粮的事情给抖出去,尽管有战争的幌子瞒天过海,可是一旦朝廷追究起来……
所以属下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把关系跟鞑子搞得太僵为妙。”
李栖凤斜了一眼热心过了头的胡师爷,身上突然升腾起一股杀气,语气冰冷的说道:“胡师爷,那些参与此事的人都被我假借鞑子之手除去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当初要不是你从中穿针引线我哪能这么快就跟鞑子搭上线,你想必也从中捞了不少的好处吧?”
胡师爷闻言如坠冰窟,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面色煞白的垂头说道:“属下越界了,还请大人见谅,但是属下对大人绝无二心。”
李栖凤见敲打震慑的目的达成,打了个哈哈,连忙转移话题笑道:“相伴十余载师爷赤诚日月可鉴,我提拔那熊楮墨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用不了多久兵部对其升迁的任命就会下来。”
胡师爷满头雾水抬起了头,一脸茫然的问道:“朝廷要提拔他?大人,此事又是从何说起?”
李栖凤捋了捋胡须,他十分享受这种信息不对等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感觉,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笑道:“师爷有所不知,你不会真以为我提拔熊楮墨是因为他解了甘州之围吧?你要是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哈哈,你我皆都知晓甘州之围早晚会解除,城外的鞑子不过是在做做样子而已。”
胡师爷生怕李栖凤突然不说,急忙追问道:“请大人明示。”
李栖凤笑眯眯端起紫砂茶壶,刚放到了嘴角有放回了桌上,笑道:“我也是锦衣卫的密信之中得知此事的,如今说与你也无妨。
我有一世交恰好是负责侦缉关外情报的锦衣卫千户,甘州这片儿大小的情报都要汇集到他的手中,划分不同的等级后再上报京城。
从他的口中我才知道,熊楮墨昨日在城外斩杀的是拜巴噶斯的二儿子阿巴赖台吉。”
胡师爷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一滑好悬没跌落在地,惊呼道:“哎呦,属下差点坏了大人的大事儿,凭这份儿功绩,朝廷封他个参将都有可能。”
李栖凤摆了摆手,笑道:“不知者不罪,花花轿子人抬人,咱们日后还是跟他亲近亲近的好。
你也知道咱们战绩胜少负多,这点儿兵力能守住甘肃镇就不错了。”
胡师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是不漏声色,赞同道:“对,对,对,大人所言极是。
不是属下恭维大人,您真是吉人天相,如此这番咱们既捞了好处又对朝廷有了交代,面子里子都有了,两全其美。”
在吃空饷的问题上胡师爷居功甚伟,要不是他出谋划策,李栖凤那能把兵力从八万多压缩到四万多。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响起熊楮墨的敲门声。
李栖凤连忙冲着胡师爷打了眼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熊楮墨正襟危坐在官帽椅上,愁着眼前还没从老年痴呆症状中缓过来的李栖凤想笑又不敢笑。
“大人身见好啊,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康复了。不知大人召唤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李栖凤已经从太师椅上转移到了软塌之上,颤颤巍巍的举起左手擦了擦口水,缓慢的恢复了先前非常六加七的别致造型。
他费力的张开嘴,含糊不清的说道:“为了报答贤侄的救命之恩和作战之功,我费劲……费劲……胡师爷……说……”
胡师爷心领神会,冲着熊楮墨抱了抱拳,满脸堆笑的说道:“大人一直没有康复,说话有些慢,熊守备还请见谅。
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大人费劲心机和关系特地擢升你为甘州后卫的指挥使,用不了多久朝廷的任命就会下来。
那不过是个过场,权利你已经可以行使了。”
熊楮墨感动的热泪盈眶,这狗日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分明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他心想:玛德,要不是李栖凤屁股下那本春宫图没有藏好,老子就信以为真了。
该配合演出的他对这些细枝末节视而不见,惊呼道:“哎呀,大人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这么操劳,真是国之栋梁啊。
大人对末将的知遇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他假装不经意间踩在了李栖凤那不听使唤的右脚上后,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吃痛的表情断定这孙子的后遗症是装的。
鸡贼的熊楮墨当即明白这货绝对是为了躲避朝廷追究战事不利的责任,顺便留下把锅甩给他人的余地才装出这幅老年痴呆的样子的。
他心里不由得骂道:“麻辣隔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这个这缺德冒烟儿的货可把甘肃镇的老百姓们坑死了。”
熊楮墨眨眼间戏精上身,为了迷惑敌人和拉拢关系,开始了疯狂的表忠心表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栖凤三番五次按耐住从软塌上腾身而起跟熊楮墨磕头拜把子的冲动,玛德,这就是知音啊。
胡师爷连忙上前按住了李栖凤的胳膊,二人这场戏才算唱完。
总兵府衙门外,王破瓢正百无聊赖的靠在南墙上晒天阳,他见熊楮墨满脸春风得意的哼着小曲儿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满脸好奇的问道:“哎呀我去,看你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难道老匹,李大人没你麻烦?”
熊楮墨得意洋洋的笑道:“哪能,咱爷们儿是洪福齐天,宰的可是拜巴噶斯的二儿子阿巴赖台吉,升官还来不及哩。”
王破瓢翻了白眼,说道:“你就嘚瑟吧,天色已晚今天是回不去了,怎么着,去客栈对付一宿?”
熊楮墨打了个响指,笑道:“正好趁机了解下甘州的风土人情,这场战争貌似除了丢了官粮没有给甘州留下任何痕迹啊,有趣,走,瞧瞧去!”
他突然想起了甘州后卫的事情,牛逼哄哄的挑着大拇指笑道:“哎,对了,以后你也得该该称呼了,小爷我打今儿起就是甘州后卫指挥使,以后那片都归我罩!”
王破瓢闻言喜上眉梢,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扯着公鸭嗓子笑道:“我擦,真的?哇哈哈哈哈,你他娘的可得提拔提拔太爷我,鞍前马后的怎么也得给个守备,哈哈哈哈!”
熊楮墨把胸脯拍的山响,地盘扩大的他游走在得意忘形的边缘,眉开眼笑的说道:“必须给!走,今天不醉不归!”
胡师爷远远地站在总兵衙门里,望着渐行渐远的熊楮墨一行人,心中恶毒的骂道:“姓熊的你是秋后的蚂蚱你蹦跶不了几天了,三番两次坏老子的好事儿,你就等死吧。”
望着熊楮墨猖狂的背影,胡师爷实在是眼不下这口气,他决定今晚就报复一下熊楮墨。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卫兵的身前,笑容可掬的说道:“你去看看熊守备今夜留宿何处,回来禀报我一声,大人似乎有宴请他们的准备。
但是事情还没定下来,万一大人临时有事就不好了,你还是不要惊动熊守备的好。”
那卫兵哪知道胡师爷是假借李栖凤之名以权谋私,满脸堆笑的应承了下来,毕恭毕敬的送走了胡师爷后便前去查访熊楮墨的住处去了。
胡师爷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的往后衙走去,心中乐道:“哼哼,姓熊的你死定了。不对,是生不如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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