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轮番
陆娇娘一边喝着茶,一边盘算着等下什么时间去看戏才好。
不能去的太早,主人都没去,自己就过去了肯定不行。也不能去的太晚,今天可是上京的两大知名戏班打擂台,去晚了都没好位子了。
正想着,前厅中几个丫鬟簇拥着两个人进来,为首的是个老夫人,陆娇娘并不认得,不过跟在老夫人身后一个作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陆娇娘倒是认的,那不就是蒋家新认的干女儿,蒋秀兰吗?
那她步步都不肯跟丢的老夫人不用说,就是林家的老夫人了。
陆娇娘倒是没料到,林家老夫人出门竟然没让大儿媳妇,府里正经的大奶奶跟着,反而带着二子的姨娘过来。
看来这个蒋秀兰倒也是个厉害的,不过两年就将林家老夫人哄的这样亲近了。
陆娇娘低头笑了笑,厉害点才好,要是没有点战斗力,怎么能将林府这滩烂水搅浑啊!
林家老夫人明显是走累了来歇息的,这种场合,姨娘又向来是没有位子,蒋秀兰就站在老夫人身后四处张望,不一会,就看向这边,明显是看见了娇娘。
突然,蒋秀兰在林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林老夫人也抬头望娇娘这边看来。
红衣先察觉出来了,“小姐,那边两个人往这边看呢。”
三丫倒是认出蒋秀兰,“这不是非要给咱们家姑奶奶做干女儿的那个小娘子吗?”
“自然是她们,不要声张,看她们怎么做。”陆娇娘装作吃茶的样子,不去看她们,也不去行礼。
“是陆家妹妹吧!”蒋秀兰来到陆娇娘旁边,笑着说:“我说是哪家的小娘子,看着这样面熟,原来是陆家妹妹。”
陆娇娘见躲不过,起身问了声好。
“陆家妹妹还没见过我婆母吧,来,我来给妹妹介绍一下。”蒋秀兰拉着陆娇娘往林老夫人那边走。
红衣见她不由分说就拉娇娘,想直接推开她,被娇娘用眼神制止住。
婆母?一个姨娘也能喊婆母?陆娇娘到要看看在老夫人面前,她还这样喊!
果然,到了林家老夫人面前,蒋秀兰就改了口,“老夫人,这是我娘家表妹,陆小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林家老夫人见陆娇娘,只觉得这个小娘子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可总也想不起来。
“夫人好,以前常听慧南姐姐提起你,没想到慧南姐姐在世时反倒无缘相见。”陆娇娘红着眼睛说:“慧南姐姐走了这么多年,我们才见面。”
“你,你是陆家小娘子!”林家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她说。
任谁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着自己将死去的儿媳妇说个不停,总不是件让人舒服的事。
林家老夫人前面对陆娇娘那一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她察觉出刚刚的不妥,收回手指,还好这前厅没有别人,趾高气扬的说道:“原来是陆家小娘子,你表姐没福气,也怨不得别人。”
“非也,只怕我表姐福气好的很,不然怎么为了能进林府,宁愿做姨娘?”陆娇娘话头一转,“你说是不是啊?秀兰表姐?”
林家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好同晚辈做这些口舌之争,便扭过头不再看她。
陆娇娘行个礼,便退回原位了。
不过一会,有丫鬟来请林家老夫人进去见姜母,蒋秀兰扶着老夫人起身,老夫人却将手放在贴身丫鬟手里,显然已经不愿意再让蒋秀兰碰她。
蒋秀兰扶个空,空伸着两只手,她不甘心,隔空瞪了陆娇娘一眼,看陆娇娘没有反应,又跑到陆娇娘面前。
“陆家表妹,你叫我一声表姐,那我也就给表妹提个醒。”蒋秀兰抚了抚头发,“妹妹也别看不起姨娘,就按妹妹现在这名声,只怕也只能走姨娘这条路了。”
“胡乱说什么!”三丫喝道。
“呵,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人家会娶你吗?不但被人掠走过,还仗着长得好,看不起探花郎?表姐我倒要拭目以待,看看表妹你能嫁到什么人家!”蒋秀兰侧脸一笑,“还有,妹妹。你知道林大人和我说什么吗?”
蒋秀兰话里信息量太大,陆娇娘一时没反应过来。
蒋秀兰凑到娇娘耳边,“林郎和我说,他要是早见到我,根本不会娶蒋慧南,我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红衣抓住蒋秀兰的肩,将她拉离陆娇娘身边。
陆娇娘也站了起来,她生的高,要比蒋慧南高上一头。
娇娘仔细端详着蒋秀兰的脸,“悲哀,不过是个玩偶而已!”
蒋秀兰知道在这大庭广众,陆娇娘不敢拿她怎么样,笑着说:“玩偶又怎么样?就是玩偶,我也是最像的那个,蒋慧南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已。”
“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身影下,你过得舒服吗?”陆娇娘怕打着蒋秀兰的脸,“回去就好好躲在林府不要出来,外面坏人太多,当心哪天就一命呜呼了,林大人还要再着个玩偶!”
“红衣,放了她吧!真是厌烦,出来就碰见苍蝇,在耳边嗡嗡飞。”
陆娇娘转身带着两个丫鬟往厅外走去,刚好碰见姜家三奶奶陈氏从库房回来。
“哪个下人惹了妹妹不开心了?给嫂嫂说说!”陈氏一眼就看出娇娘微恙的脸。
“哪有?姜府治家这样严谨,哪有什么不知礼的下人。”陆娇娘微微调整了一下表情,又露出标准的浅笑,“不过有两只苍蝇怎么都赶不走,这不,它不走我走。嫂嫂,咱们去听戏吧!”
陈氏也正有此意,便说道:“妹妹真是懂行,今天府里可是请了两大戏班,要打擂台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戏班要好上些呢!”
“那就不能再迟疑了。”陆娇娘笑着说:“嫂嫂,我们快走吧,再晚点,就没有好位置了。”
陈氏暗自在心里笑她,这听戏看戏的位子向来是早就定下来的。该什么身份做什么位子,哪有还去抢位子的。
她心里这样想,却没有点明,只是配合着说:“好好,妹妹。那我们可是要早点过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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