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惨不忍睹
一道黑影仿佛身不由己,从虚空中尖叫着以垂直坠落的速度掉砸下来——这就是萨摩巫师说的有“惊无险吗”?让隐身负责警戒的护卫在这个时间点上从天而降,会不会太争分夺秒的赶巧了一点!
毫无疑问——
只要议事大厅里的人耳朵还没惊慌失措地聋掉,眨眼间的功夫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他们的耳朵——没错,很幸运,依然还完好无损,没有被刚才的惊慌失措吓聋掉,所有的人不只听到了,也眼睁睁看到这道黑影直接砸到了议事大厅的地板上:虚空中隐身负责警戒的其中一个护卫。
妈蛋,这萨摩巫师还真来劲了,这“有惊无险”说来便来哦!
魔羯公爵立刻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其实是很无语的表情——不过,为了配合一下,他还是装出一副顿感恐慌的样子——目瞪口呆。
呵呵——这有木有太小儿科了一点:萨摩巫师原来也隐藏着一颗不老的顽童心——这就叫童心未泯吗?
轰隆!
紧跟着又是一声——又来了,但一点都不新鲜,不过是老生常谈而已——黔驴技穷的表演,不出意外,轰隆声还会接踵而至,且接二连三。
轰隆!
哈哈哈——果真如此,可还没表演完呢!
轰隆……轰隆……轰隆……
和想象中完全一样——六声“轰隆”了,萨摩巫师的表演也意味着到此结束了吧。
可是——
六声“轰隆”之后,除了吊灯在摇曳,议事大厅也依然还在摇晃外,却出现了极其反常的一幕——寂静——整个慌作一团的议事大厅,所有的慌乱都在顷刻之间消停了下来,变得鸦默雀静,落针可闻——好不滑稽,这让魔羯公爵差点儿便忍不住发笑出声来,因为就连一直站在青铜长桌上,歇斯底里在尖声叫喊着的女体祭品,也一下停住了吵死人的尖声叫喊,默然不语了下来。
无论喜欢寂静,还是不喜欢寂静的,除了面对寂静——此时此刻,都没有任何”挑肥拣瘦”的选择余地,因为——整个议事大厅现在已无其它乱七八糟的杂音:就只剩下寂静了。
寂静不是所有一切的结束,或许——它同时也肩负着成为一切的开始。
但没有谁会真正喜欢一个根本不需要的寂静——尤其当寂静变成可怕和恐惧的代言词时。
但寂静依旧——
而眼前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被瞬间定格了下来。
整个议事大厅就这么突然一下寂静下来: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不是一个个很牛逼哄哄的样子吗,真的已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
一群没卵的窝囊废!
魔羯公爵不由皱了下眉。
“啊……呕……”
河妖老怪双脚一软,便瘫跪倒在地板上,污物不断从他嘴里狂飚而出——他开始一泻千里地呕吐起来。
这让魔羯公爵有些傻眼,心里不由一下充满了疑惑——因为这实在大跌眼镜啊——只差再惊掉他一个下巴了——不过他有些拿不准他的下巴是否还在,连忙伸手去摸了一下——还好,他的下巴并没有像他所担心那样被惊掉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股血腥味迅速在议事大厅弥漫开来,夹杂着呕吐物刺鼻的酸臭味——这河妖老怪到底都吃了些啥——噢!妈蛋,怎么还有令人恶心的尿屎臭味……啊!不行了,实在太恶心死了——魔羯公爵也忍不住就要呕吐了,便皱起眉头强行把想呕吐的感觉给压了回去。
寂静依旧——
魔羯公爵心里一直都充满疑惑,无论发生了什么糟糕事,他现在都不允许自己退缩,必须勇于面对——何况他对萨摩巫师从未有过失望,有着狐狸般狡猾的阴阳脸还是值得信赖的,也是整个魔道界他最信任的人。
随后,魔羯公爵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噢!萨摩巫师,我的天老爷哪——幸好他早有心里准备来面对一切糟糕,否则他也会措手不及的像河妖老怪一样——直接双腿一软的瘫跪倒在地板上呕吐起来。
萨摩巫师这次的玩笑简直下了血本——开大发了!
映入他眼帘的场景实在太血腥了——啊,不,是实在惨不忍睹!
魔羯公爵皱着眉头,费力地咽了口唾沫——这场景,真啧啧额,地板上血肉模糊不清,一片狼藉,隐身负责警戒的护卫——他们这次从虚空中垂直摔掉下来时,双腿先着地的,骨头呈粉碎性断裂开来,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汩汩流到洁白色的地板上,一摊摊地猩红煞眼——背部先着地的,被摔得眼睛、耳朵和鼻孔均有猩红鲜血流出,嘴则狂吐黑血,下身尿屎齐流,恶臭熏天——头部先着地的看上一眼便令人心脏猛地收缩起来,窒息般的晕厥感直让人的眼睛阵阵发黑,因为脖子以上已经像只西瓜一样爆裂开来,不但脑浆横飞四溅,狂飚流出的猩红热血还让血肉模糊难辨——他们落地后无一幸存,全都如此干净利落的就这么挂了,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窒息而死,说来多少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魔羯公爵有些喘不过气来,嘴角抽了抽,感觉手指也在轻微颤抖——这应该不是真的吧——他的面部表情倒是没有直观上的明显表化,因呼吸不稳,只是略微地显得有些急躁——可这也不像是假的啊,要不问问萨摩巫师,听他怎么解释——魔羯公爵只偏了下头就找到了目标——他把目光聚焦投向萨摩巫师。
萨摩巫师从头到尾就没有动弹过,依然临危不乱,波澜不惊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仍旧一副冷眼旁观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态度——就这样表情漠然置之一切的发生和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看到萨摩巫师一如既往,犹如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端坐在哪儿,深不可测——魔羯公爵只好作罢——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忧虑在萨摩巫师哪儿,似乎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寂静依旧——
但从鸦默雀静的那一刻开始也注定会终被打破:寂静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用来打破的存在。
“萨摩巫师,我受够了!求求你打开门!”一个人面虎身的魔道元老,突然伸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一个戴着蜘蛛银丝兜帽的野猪人,探出他的人面虎身,虎视眈眈的对萨摩巫师哀求说,“我一刻也不愿意再留在这里,我的妻子儿女们和我的族人,还等着我回去呢,因为只有我才是他们的主心骨,没有我在,他们就缺乏安全感,会一直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瞧魑魅大王对家人和族人好有担当啊!是哦,尊敬的萨摩巫师,我也求求你了,请把门打开吧!这儿现在太可怕了,我也不愿意再留在这儿——我猜镇魔殿的人现在一定知道我们在私自秘密集会了,你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走吧。”树洞骑士也立刻跟着人面虎身的人乞求说。
“可我并没有阻拦你们啊!”
萨摩巫师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同时还扫了两人一眼,讥嘲地冷哼了一声,目光便停落在树洞骑士神色慌张和焦虑不安的脸上,“树洞骑士,提醒一下,我们今晚不只是私自秘密集会,而且我们在座的今晚已经是一根绳上的一串蚂蚱了,无论你认同与否,我们现在都风雨同舟的有了密谋造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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