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你哥
赤凡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扭过头来看着刚才一路奔袭的地方。
“没错啊，还是后山。”赤凡有点搞不懂了，从涧空渡的方向看向赤云宗，景象还是原模原样，但是从赤云宗看向涧空渡的方向，确实一片凄凉，只有身在此处，才会知道别有洞天。
“啁~”正当赤凡一脸茫然的时候，刚刚飞走的红羽从远方飞回来，循着鸣叫声看去，它的双爪紧紧抓着什么东西，只是距离尚远，还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嘶鸣一声彻万里，振翅一展逆风行。
对于雄鹰来说，天空中再遥远的距离，扶摇直上，也会是喘息之间。在万亩良田的上空，一只雄鹰的飞翔总会让人有些不一样的遐想。
转瞬之后，红羽盘旋着压低了身子，头顶的红色翎羽也越来越清晰，双爪下的东西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一个通体几乎漆黑的“石头”，不同的是，这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的一些部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不是橘红色的太阳光，而是反射着白莹莹的星光。
“啁~”又是一声嘹亮的长鸣，红羽悬停在赤凡的面前，双爪向前伸起，把利爪中的东西推向满腹狐疑的赤凡。
“这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至少红羽带来的一定很重要的东西，赤凡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很圆润，好像一颗卵石，但是质地……很软？……呵呵”随着一声轻声的自嘲，赤凡不自主地摇了摇头。这样一个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赤凡的感知，但修真世界，天材地宝多的是，对于赤凡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来说，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但是，红羽带来这个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看见赤凡盯着“石头”愣在原地，原本悬停着的红羽一下子又落在他的肩膀上，张开镰钩般的喙，低声地鸣叫着。
短暂地蒙了一下，赤凡赶紧从怀中把肉干拿了出来，又一次递到红羽的嘴边，但是红羽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用头顶顶着肉干推向赤凡。赤凡被这样的举动弄蒙了，刚想顺着红羽的力气把肉干丢进口中，红羽又张开了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吃？你是想让我吃？不是吃肉干，而是吃这块‘石头’？”恍然大悟的赤凡一连三问，红羽也连连三声鸣叫作为回应。
赤凡一手将肉干递给红羽，这一次，红羽一口将它叼住，另一边若有沉思地看着手中的“石头”。
叼住肉干的红羽一伸头，让肉干和“石头”碰了一下，然后头颅一仰，来了个“先干为敬”，并用清澈的眼睛盯着赤凡。
“呵呵，你倒是老练。”虽然不知道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赤凡还是随手将其缓缓地送到了口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说不清什么味道，第一口稍微有些苦，随即就感觉到有些甜，最后竟然感到有些酸，总之是不怎么好吃，不过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你不会是看错什么了吧，这东西确认能吃？或者，确认是用来吃的？”看见红羽有些期待地盯着他，赤凡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毕竟，这样一个地方，要不是红羽带他见证了这么多传奇，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
拳头大小的东西吃起来还是不费力的，三下五除二，“石头”就进了赤凡的肚子，期初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是半盏茶的功夫，赤凡就感到眼皮异常地沉重，然后昏昏的睡去。
红羽拼命地挥着双翅，用最大的力气防止赤凡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啁~”的一声，冲向云霄，瞬间没有了踪影。
倘若涧空渡还有其他人在，就会发现此时的赤凡正身处于一个大大的“黑茧”之中，“黑茧”上还时不时地闪烁着星辉，每闪一次，“黑茧”中就会显示出一个身影，瘦小的身躯，也正显示着他的身份。
青玉入口风云转，从此江湖在不同。
两个时辰以后，“黑茧”突然裂开一个口子，然后裂缝顺着口子裂开的方向朝着两侧飞速延伸，最后被封在茧中的赤凡又重新出现在涧空渡。破掉的“黑茧”并没有这样就凭空消失，而是缓缓地化作一条丝线一样的多彩的气带，顺着赤凡的鼻腔一点点进入他的体内。
相对于别人的视角，赤凡的感觉并没有这样的清晰，他只知道刚才一瞬间，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在刚才，鼻腔中传来一阵阵奇香，他才有了一丝连通外界的感知。感知越强烈，身体的支配权也越来越多，先是感到身上有些暖暖的感觉，然后感到身下面的石头多少有些坚硬，之后又听见了山涧中刚才汩汩的水流声，最后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在不停地召唤着他：“差不多行了，该醒了嘿。”
不得不说，这一次睡着可能是赤凡记事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什么梦都没有做，很踏实。
很不容易地睁开了略微有些沉重的双眼，赤凡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飞落在石碑上的红羽。
“厉害了我的哥，宁总算是醒了。”那个刚才陌生的声音，再一次在赤凡的心底响起。
“谁？你是谁？”几乎没有经过大脑，赤凡第一时间张口问道。
“啧啧啧，这一觉把智商睡成负数了，这里面除了你和我，还有谁。”那个声音略带无语的回应着。
赤凡一个鲤鱼打挺式地站起身来，像做贼一样四处打探。
“如果是玄门前辈，还请前辈显身出来，在下经云风天域赤云宗弟子赤凡。修为……没有。”学着师父当时和叔叔交流的样子，赤凡也客客气气地深鞠了一躬，只是他可没本事让自己脑门亮出字来，就连脚踝上闪一个“逢”字都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在后面加了一句“自我介绍”。
“额……我是红羽。”随着心底的声音再度响起，赤凡一脸木然地看向红羽，只见红羽展开两支翅膀，重叠着盖着自己的头。
“鸟……鸟人？！”赤凡的一声惊叫，让红羽差点重心不稳，从石碑上掉下来。
“大哥，你瞪好你雪亮亮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只鸟，哦不，是只鹰好吗？哪里是个鸟人。”红羽鹰眼上翻，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去了期望。
“不是鸟人咋会说话……”赤凡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刚才吃的那个东西，是我的‘双生卵’，起先我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当你说想要我说话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才有了这样一段信息，就带着你过来了。不过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我知道的全部，你也经历过全部。”红羽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交流了好一阵儿，赤凡也基本接受了这个“鸟人”会说话的事实，此刻天色也已经不早，他和红羽也准备回到赤云宗。
“哎？对了，你是个雄的啊。”
“额！”
“那红羽这个名字倒显得有些秀气了。”
“你！让我的利爪戳瞎你的氪金狗眼好了。”
“别别别，小红，哥错了，错了。”
“凡儿，我和你没完。”
“住嘴，我是你哥！哈哈哈哈。”
“黄毛小子，还不知道谁比谁大呢……”
……
归途总是会比来途短得多，特别是在有一个可以真心交流和打闹的“人”陪伴的时候。
……
“敌袭！敌袭！”还没达到赤云宗，一阵响彻整个赤云宗上空的急促警报声传到了赤凡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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