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点站当不了储物袋
6月19日。炽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
叶崎占领一个了一个小旅馆。看门的丧尸老太太似乎很不耻叶崎这种不交住宿费，住霸王宿的行为。
“终点站”叶崎趴在床上，盯着烧杯里的水，等着水沸腾。
“我在”终点站试图把多余的酒精灯搬进它的页码里，可惜并没有成功。
“我好无聊”叶崎手指戳着待泡的面饼，百无聊赖。
“无聊学线代去”终点站一直试图兼职当个储物袋，却事与愿违。
“你是魔鬼吧？”
“就算宇宙都爆炸了你也得好好学习”
“我觉得这天没法聊了”水开了，叶崎起身，用架子小心翼翼的夹着烧杯，给面饼浇水。
然后给酒精灯灭火，收好。
叶崎吃完泡面，继续读她从路边书店搜刮来的漫画。据终点所说，丰富的想象力是提升能力的重要条件之一。对此叶崎一直持怀疑态度，毕竟她可不会丢气功波，不过也总比盯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舒服。
“轰！哒哒哒...轰轰轰，BOOM！”
“这几天外面很热闹啊”叶崎收起漫画，站在窗台，向爆炸的方向看去。
“人类已经开始组织反攻了”终点站很冷静。
“为什么你之前说人类有了超能力才算是有了反抗的能力？”
“太简单了，那是因为他们打不过”
“怎么讲？”叶崎很好奇，“打掉脑袋不就死了吗？”
“丧尸见到人会兴奋，这么讲，它们一看到人就会给自己加buff”
“什么样的BUFF？”
“哦，我的大小姐，这可真是个废话，自然是…身体更加强壮，跑的更快，叫声格外响亮”
“但是打到要害，还是能打过的吧？”
“当然，但其实一件很困难的事。或许你认为打丧尸不过是给丧尸的脑袋捅个窟窿，实际上战胜自身的恐惧更加困难”终点站放弃了把酒精灯收入自己页码的举动，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和别人打架，跟你单方面揍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记得有个望远镜的”距离太远，叶崎有些看不清，从一堆塑料袋里扒拉望远镜。
“你确定你拿的不是万花筒？”终点站好像是飘累了，它把自己竖在桌子上。页码哗啦啦的翻了一边，然后不动了。
叶崎没理终点站，拿着望远镜就开始瞅。
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
远方的战场上，几个人轮流飞在空中，叶崎猜他们是观察兵。较远的一栋商务楼，被斜着砍断，切口处十分整齐。塌掉的地方阻挡了部分尸群继续前进，面对倒塌的大厦尸群笨拙的攀爬。
尸群前进的另一条道路完全被冰封，踏入的丧尸们基本都被冻成了冰渣。
几辆大型的推土机并排而行，沿着队伍前进到的道路把丧尸连同报废的车辆一同推离。推土机后面跟着一排排士兵，负责清理掉漏网的杂丧。
前方丧尸大批死亡，这根本是一场屠杀。
“太科幻了，终点站，你确定是那场雨过后人类才有了超能力的吧？”
“我确定”终点站脱口而出，“所以想象力很重要”
“这才三天，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那群人末世前不会是死宅吧？”
“我怀疑你你在骂人，而且我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证据。”
“我们应该加入他们”叶崎认真的说
“可人家不一定要你”
“为什么，我也是超能力者”
“一枪只能崩一个丧尸，还需要子弹这种昂贵的消耗品，你也真好意思说”终点站此时完全躺在桌子上了，终点站觉的还不够，于是又补了一刀，“你看看人家，挥挥手，一波丧尸就没了，你去了能干嘛？”
“你是不是瞧不起ADC？”叶崎愤怒的锤在了终点站身上，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的扑在了床上。
外面的战斗接近尾声，那只由军民组合而成的队伍占领了最大的商贸城，开始建立防线，并逐步清扫周围的建筑，而幸存的丧尸们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入夜，不断有觉得自己很大哥的丧尸去单挑商贸城。其结果都是被爆掉了脑袋。
叶崎躺在床上双手平举着终点站。
“接下来怎么办？我是接触他们还是自己开溜？我应该可以接触其他人类了吧？”叶崎打心底里对终点站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我可以伪装成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这一点你根本不用伪装，不过接触他们是有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
“定义自己的存在”终点站把自己拉长，像是做了个懒腰。
“定义？怎么定义？为什么这么麻烦？”叶崎很不开心
“你现在的状态相当于是薛某人的猫，人类虽然可以观测到作为人类的你，丧尸同样也会观测到身为丧尸的你，因此，你现在处于生或死这一叠加的状态。”终点站转了个圈继续说道：“所以镜子里看到的是装你的盒子，而不是你这只猫。”
“所以我的盒子是空气？”叶崎的眉头都要皱到回不去了。
“啊，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较低的维度无法全面的看到高纬度事物的全部。”
“那我怎么办？我现在可寂寞了”叶崎情绪有些低落
“别说这么令书伤心的话，我可是很尽力的陪你聊天了。”终点站挣脱了叶崎的爪子，把镜子拖到叶崎面前说道：“你看”。
终点站把自己的蓝光调的稍微亮了一点。
叶崎撇着嘴看着镜子里的空气说道：“那我寻开心？”
“不是，定义自己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自己长什么样子就可以了。”终点站说着还把镜子网叶崎面前推了推，“剩下的可以交给我。”
“我长什么样子你看不见么？”叶崎有些气
“我是通过编号感知到你的，在我眼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数字，把自己降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终点站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那你之前要看大孩子的电影有什么用？”
“数字和数字之间的交流令我心驰神往”终点站是实话实说。
“好吧，我只需要说自己长得什么样就行了是吧？”叶崎决定不理会终点站的疯言疯语。
“是的”
“那我说了”
“你说吧，我记”终点站把自己打开，哗啦啦的翻到一张空白页。
“我长得，嗯，倒三角脸，蛋卷头”叶崎摸着自己脸和头发，认真地说。
“嗯，圆锥形方便面是吧？我记下来了”终点站认真的在自己纸张上刻字。
“呸”
叶崎直起身子朝着终点站碎了一口，可惜被终点站闪过了。
“你继续说。”终点站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
“身材嘛，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切”终点站的声音带着某些遗憾。
“条件都说完了，那什么时候定义完？”
“去睡觉吧，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本书的真本事了”终点站把自己合起来，竖在空中由上往下依次出现了三个散发着淡淡蓝光圆形图案。看样子它要进行下一轮工作了。
“这是魔法阵吗？好华丽的样子。”叶崎很好奇，妄想着学一招半式，“教教我呗”
然而终点站表示夜已经很深了，小孩子应该去睡觉了。
6月20日，天有点阴，仿佛又有一场大雨在自我酝酿
叶崎是被人晃起来的。
把叶崎晃起来的是一个留着满脸胡渣的陌生大叔。
睡梦中惊醒的叶崎想都没想就一拳A了上去。
“小姑娘下手挺狠的”大叔捂着自己的左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完了我脑震荡了，左眼也瞎了，看你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索性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哦呦，这可不得了”终点站飘到大叔的身边查看大叔的伤势，对着叶崎说“你的确只能以身相赔了”
叶崎抓起旁边的水杯，朝着终点站扔了过去，然后命中了大叔的额头。
大叔色迷迷地表示这块地盘经已经是他们的了，如果不跟他入洞房就会被他丢出去。正当叶崎要反抗的时候，大叔就被一个大姐姐揪着耳朵拖了出去，然后就是咚咚咚的揍人声和嗯嗯啊不要啊之类的惨叫声。
“这栋楼搜完了？还不赶紧干活去？让你花心，让你花心！”女汉子尖锐的尖叫和拍打重物的声音震得整栋楼发颤。
大姐姐名叫苏冉，叶崎可以清晰的观测到苏冉身上的肌肉。苏冉告诉叶崎军队会接管这里，叶崎需要收拾好东西去下面的小广场等待，他们清理完附近的建筑后会统一带他们去做检查，接着分配工作，领取生活补给，并安排住宿。如果有奇特的能力，可以去特异处碰碰运气。
叶崎对此表示感谢。
在叶崎收拾东西的时候终点站和苏冉交谈一会儿，苏冉离开的时候一脸严肃。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叶崎很好奇，抱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
“告诉她这是个回合制的战争”终点站很臭屁。
“你能不能说人话？”
“我是书”终点站根本不吃叶崎那一套
“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叶崎双手抱胸，倚着门框，转过头盯着终点站
“什么事？你问吧。”
“这是怎么回事？”叶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什么怎么回事？”
叶崎觉得终点站在装傻，“我的头发，眼睛！”
“你要说要白的啊。”终点站很冤枉
“我说的是皮肤白一点，没说头发也变成白的。”
“哦，这个啊，昨晚定义你的时候，重新排列的你数字，按你们的说法是基因，除了点小小的差错。”终点站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把自己向前弯了弯，不过它很快挺直了自己的书板，“也没什大不了的，就是基因紊乱导致的白化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崎觉得终点站就是来祸害自己的。
“就结果来说是对的，或许有那么一点怕光和视力模糊”终点站声音越说越小
“还能改回来吗？”叶崎有些头疼
“一次性捏脸”终点站扭捏道：“真的，我就一次捏脸的权利”
“那眼呢？为什么是蓝的，我现在觉得看什么东西颜色都比以前淡一点。”
“眼睛蓝的大概是色素缺失，我好像从你身上多抠了一块数字去。”终点站嘟嘟囔囔，“不过看东西的颜色淡了，这不能吧？教科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叶崎想让终点站帮忙领点东西，终点站说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起这些重量。于是叶崎愤懑的把终点站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表示自己也不差这几斤纸了。
“大妹子，收拾好了没？”糙大叔的声音，看样子这栋楼他们已经扫荡完了。
“好了。”叶崎应了声，身着一身运动装，顶了个遮阳帽跟着大叔的队伍向着小广场走去，叶崎瞥了眼包里的终点站，决定找个时间好好挖一挖它身上的秘密。
小旅馆附近的小广场，其实是个公园。地铁的其中一站就在这里，客流量很大，所以趴在这里的尸体也多。尸体们被聚在一起点燃，然后一点点烧成焦炭。叶崎所能见到的两个地铁口完全塌陷掉了，碎石堵住了出入口。远方还有不少地方还在冒着烟火...
整个城市，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叶崎有点伤感。
危机爆发后叶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虽然都狼狈不堪。至于有多少人，叶崎并么有准确的数字概念。
他们分了几批聚在一起，却又保持着距离，各个都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小包裹。看样子是被灌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叶崎虽然白的过分，但在这个公园并不显眼。因为叶崎看到还有个冰块人站在台阶上耀武扬威，对着一群围着它的人吹嘘，“在之前的反击战里，本冰爷一瞬间都干掉了一条街的丧尸，有本冰爷在的地方，很安全...”叶崎想到了之前一条街被冰封的场景，现在看来就是它干的了。
叶崎找了个台阶坐下，仔细观察着这个冰块人。天，那可真是个冰块，物种都变了的样子。
冰块全身上下雪白，如同一块雪糕，整个脸就是它的身子，全身稍微有点梯形的感觉，上窄下款，整张脸只有眼睛和嘴巴，看不到鼻子，两根比海绵宝宝的还细的胳膊取代了原先耳朵的位置，看不到腿，只有两个脚丫。叶崎怀疑这个冰大爷根本不是人类。
“冰块叔叔，请问，您穿衣服了没有？”一个小孩子兴致勃勃的发问。
冰大爷顿时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小孩子母亲样子的中年妇女拍了小孩子的头一下，赶忙向着冰大爷道歉。
“这，其实是有穿的”冰大爷情绪有些低落，它找了个光源比较好的地方，露出了被它冻在体内的衣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衣服都被我穿进去了”
“冰块叔叔，我信的”小孩子眼角含着泪水，他受到了来自上级的制裁。
“我这个样子虽然不太美观，但是能力还是有的！”冰块仿佛找回了自信，他继续讲自己的是如何英勇神武的与丧尸搏斗，直到它被一个大波浪的，长头发的，一看就能分辨出是身穿高级军装的长官模样的中年男人派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叶崎在这里等了两三个小时了，她偷偷的啃了一块巧克力。等待的时间里也没有什么大哥大丧尸冲进来蹦迪。看样子军队把这里清理的很仔细。
叶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是她16岁生日时，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说什么今年没赚到钱，就先拿这个凑合凑合。
叶崎盯着手表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要看时间，下午1点38分。
整个队伍开始躁动。有士兵开始指挥人群移动。看样子他们完成了今天清扫任务，准备返程了。
下午5点整，叶崎跟着大部队达到了目的地——Z市实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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