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个丫头
众人便自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闻菜儿没想到玄空这个无权无势的国师爷，位置竟然在皇帝身下第一位。
可见皇帝对其看重程度有多深。
闻菜儿身为国师夫人，自然是坐在玄空身侧的，对面第一位的，乃是太子欧阳澈，皇后嫡出长子，顺理成章被封了太子，皇帝也一向偏爱，这欧阳澈为人孝顺，耿直可少了点权谋，大致是从小过于安逸，导致性子太过于外露。
如果生在寻常人家自是无碍，可生在皇家，这样的性子可不见得是好事。
她记得欧阳澈后来被封了王，被封地选了边疆贫瘠一带，因着记恨欧阳靖，不甘被抢了皇位，几年后举兵造反，被欧阳靖全部歼灭了。
那会领兵的正是欧阳翰，欧阳翰也是从那时开始崭露头角，官途平步青云。
太子身旁坐的是哲王，排行老二，没有什么大能耐，后台也一般，唯独干了一件相当轰动的事，便是给皇帝献了个美人，那美人后来还成了下一任皇后，收了他做儿子，总之相当复杂，后来都被欧阳靖一一铲除了。
再下一位乃是大燕最潇洒的王爷，排行老四，欧阳晓，文韬武略皆是一等一的，就连皇帝都格外喜欢，可生性淡泊名利，硬是拒绝了所有的赐封，气的皇帝给了个闹王的封号，此人在欧阳靖登基前就云游四海去了，倒是唯一一个躲过了欧阳靖迫害的幸运儿。
而最末位的便是欧阳靖，足以见皇帝多不待见他，宫女所生的皇子，能给封个王已经是天恩，从那以后欧阳靖便成了摆设，排行老三，座位却在最下。
再旁边的就是一些大臣了，而他们这侧，除了玄空，第一位便是她爹，随后大伯，然后才是其他武将，多半都是闻家军。几个哥哥们位置稍微靠后一些。
这样的布局让闻菜儿忍不住皱眉，闻家几乎把持了整个朝廷的武力。
就在闻菜儿担忧之际，空地上正舞蹈的人，明明均是一身粉纱，何时多了一抹红？
问题是这身影，还有那频频看过来的眼神，闻菜儿好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玄空，这桃花都追到这来了。
此人不正是青楼花魁，未来的李妃李茜吗？
前世玄空没来围猎日，这花魁也未曾出现，眼下真的是玄空走到哪，花魁就跟到哪啊。
一舞结束，花魁上前谢恩，皇帝自然也是爱美的，便大笑着夸赞了几句，正在兴头上便问李茜可要什么赏赐。
这话问完闻菜儿便看到李茜瞬间看了玄空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民女不要绫罗绸缎，只愿得一人心，可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求名不求份，只做个妾室，丫头便可。恳求圣上成全。”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知晓身份卑微做不得正室，宁可做丫头都可。
闻菜儿眼里闪着兴味盎然，就说这李茜的手段可不该单单是个花痴这么简单。
“哦？不知你瞧上了谁啊？”皇帝眼神晦暗难明，让人看不出喜怒。
闻菜儿想着皇帝该是不高兴的，毕竟能来围猎日的，都是皇族或重臣，不管是哪一个挑出来，那都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能惦记的。
何况即便是一个丫头，可从皇帝嘴里亲赐下去的，自然也不再是普通丫头了。
可皇帝开了口，李茜又说的情真意切，自然不好再收回去，所以李茜这条小命，就看她有没有脑子了，选什么人便定了她什么命运。
“民女初见国师夫人，便惊为天人，自知国师乃是六根清净之人，所以民女只想给国师夫人端茶倒水了此残生。”
李茜说完，闻菜儿便看到皇帝眼神闪烁，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中，李茜选重臣不可，王爷不可，选地位最低的，皇帝都要瞧瞧那人合适不合适，会不会被世人诟病，皇帝嘛，都是喜爱美名的。
大燕帝除了年迈想追求长生外，也算得上一位称职的帝王，自然不想让后世骂他昏庸无道。
可李茜偏偏选了玄空，玄空身份虽然高，可地位特殊，国师乃四大皆空之人，赐了丫头，那便真的是丫头，可他们似乎忘了，眼下玄空可是有个正牌夫人的。
还没等皇帝开口，玄空倒是率先说话了。
“此事万万不可，陛下，我本是出家之人，虽带发修行却已然六根清净，与夫人乃是天赐良缘，亦是为了大燕能够长盛不衰，如此已是违背天道轮回，所以我府中除了夫人与其丫头外，再无女子。”闻菜儿看着玄空一本正经的瞎掰。
说的好像自己多清高一样，分明就是个登徒子，不过国师府除了小莲，还真的没有其它女俾。
“民女可以去给夫人做丫头。”李茜倒是执着，执意要给国师当丫头。说罢便跪在了闻菜儿面前，恳请她答应。
“夫人，您就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有私心，亦不会生出非分之想，定然好生伺候您。”
闻菜儿勾唇轻笑，倒是没想到叫玄空一道来围猎日，还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正想开口，突然便有些好奇，将来娶了李茜的欧阳靖，这会是什么反应。
明明纯碎是好奇为之，可她这一举动却给了两个人错误的信息。
玄空面色如常，眼中却漆黑一片。
正低头的欧阳靖，察觉到有人看自己，这一抬头刚好便撞上了闻菜儿还没收回去的眼神。
清亮的眸子仿佛清泉一般，似乎有万语千言要说，欧阳靖一颗沉寂的心，也不知怎的，就跳动了起来，虽然缓慢，却不难察觉。
欧阳靖将那千言万语理解为，她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向自己求助，这一认知，让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可闻菜儿此刻是真的震惊的，真的是有万语千言想要说，刚刚欧阳靖低着头转着扳指的画面，让她记忆犹新……
每当他策划些什么，面色如常心中却有一丝丝紧张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转动手上的扳指，刚刚欧阳靖便是如此……闻菜儿抬眸看向李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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