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眼神厮杀

　　转眼便到了闻菜儿出嫁的日子，闻家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就闻菜儿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置身事外。

　　瞧着面前摆放的大红嫁衣，跟前世的一模一样，这是娘亲亲手缝制留给她的礼物。

　　前世她穿着这身嫁人满心欢心的嫁给了欧阳靖，重来一次又要穿上它，可惜嫁的仍旧不是良人，闻菜儿觉得娘亲地下有知，肯定要被她的无能气死。

　　想起娘亲……那是一个敢爱敢恨自由洒脱的女子，就是命薄了些，早早的便离开了他们。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发呆呀，眼看着吉时都快到了，咱先把嫁衣换上，奴婢们才好给你上妆啊。”丫鬟小莲急切的声音拉回了闻菜儿的回忆。

　　抬头看着小莲，闻菜儿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闻菜儿自小便习惯独来独往，除了跟哥哥们打打闹闹外，跟这些丫鬟们总是带着疏离，走到哪都不会带着丫鬟小斯。

　　甚至有些厌烦被他们跟着，所以出嫁前她便拒绝了爹爹安排的所有丫鬟婆子，严明自己出嫁只带着欧阳翰一个陪嫁小子。

　　爹爹还因为这事生了闷气，昨日一整日都没搭理她，最后做出让步，其他人不带可以，必须带着小莲一起。当时她想着这个小莲倒是有些本事，这样的人留在闻府她也不放心，打发了又怕欧阳靖生疑，便觉得带着她去国师府。

　　“不必上妆，这样便好，我自己穿嫁衣，你们都下去吧，小莲，你去看看欧阳翰收拾妥当没有。”闻菜儿将人都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叹着气开始穿嫁衣，还不忘在嫁衣中加了点料，玄空那个臭流氓，没准会出什么幺蛾子。

　　总要带着些东西防身不是。

　　刚弄好一切，便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迎亲队已经到了，闻菜儿眼里闪着一丝精光，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在后宫憋得久了，本以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没想到枯燥冰冷的心竟然有发芽融化的迹象。

　　大概是回到了年轻的身子里，这心也跟着便年轻了吧？对于不知前路的人生，闻菜儿很期待，想活出个嚣张肆意的人生。

　　“小姐，迎亲队已经来了，奴婢给您把盖头……”小莲伸手要去拿红盖头，被闻菜儿先一步拿在手里盖上。

　　盖上的那一瞬间，小莲仿佛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皱着眉头想着大概是自己眼花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

　　此刻闻菜儿眼中的冰冷却越发浓烈，红盖头那是只有至亲之人才能为新嫁娘盖上的，除了她娘亲，旁人哪里有资格？前世是大哥为自己盖的盖头，这次大哥也不知为何并没有来，却也轮不到她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丫鬟来做。

　　被搀扶着出了闺房，一路向着大堂而去，却被一角紫衣挡住了去路。

　　“大少爷。”小莲眼含惊喜。

　　“嗯，你先下去吧，我带她去前厅。”闻墨之的声音很低沉，叫人听不出喜怒来。

　　“是，奴婢告退。”小莲声音中的惊喜让闻菜儿皱眉。

　　从前没有在意，便也没发现小莲的不对劲，她什么时候对大哥如此上心的？

　　正出神呢，手便被一双带着一丝冰凉的手牵住了，闻菜儿因为大哥手上的冰冷打了一个冷颤。

　　“大哥亲自送你出嫁。”闻墨之轻声说着，牵着闻菜儿的手小心翼翼的走着。

　　闻菜儿如果没有盖着盖头，便能看到闻墨之眼里的痛心与绝望。

　　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姑娘，如今要嫁给旁人，他本该笑着祝福的，可心里的痛已经到了一个濒临爆发的边缘，他甚至不敢去看闻菜儿，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拼命的告诫自己还不到时候，眼前的姑娘如今不管嫁给谁，他都不在意，因为他有信心这姑娘早晚会投入他的怀抱。

　　这个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能让菜儿幸福，也不能有。

　　可想着那日菜儿与玄空亲热的画面，闻墨之的心乱了，仿佛他快要彻底失去这个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一般。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沉着隐忍了二十多年，他也想放肆一次，就这一次便好，为了眼前的姑娘。

　　闻菜儿被大哥牵着手倒是很安心，没心没肺的跟着闻墨之走，走到半路才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她的闺房到前厅虽然有些远，却不至于走这么就的路程，瞧着地上的青砖路，这不是去前厅的路呀？

　　大哥这是要带她去哪里？眼看着越发快起来的步伐，闻菜儿刚要掀盖头询问，便被一声带着戏谑的语气拦住了去路。

　　“大舅子是不是走错路了？前厅可不在这边。”玄空语气带着笑意，眼里却闪着冰冷，看着同样满身戾气的闻墨之，玄空心中有了一丝定夺。

　　两个人眼神中都带着杀气看着彼此，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盖住盖头的闻菜儿有些疑惑，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让她有心心慌，主要是怕老实的大哥被臭流氓欺负。

　　抬起手的一瞬间，被冰凉的手阻止了行动。

　　“我不过是想带着舍妹去祭奠一下娘亲再出嫁罢了，倒是你，大婚之日出入后宅可不吉利。”闻墨之语气中带着温柔，眼中的杀气却没有收敛分毫。

　　闻菜儿听到大哥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确实没有去祭奠娘亲，实在是嫁的不是良人，怕娘亲会生气，倒是让大哥费心了。

　　“原来是出于孝道，刚刚看着大舅子行色匆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舅子要带我的娇妻逃婚呢！是我小人之心了。”玄空冷笑，去祭奠至于如此急切，要绕远来到后门？

　　闻家夫人一直被闻虎藏于闻家冰窟之中，可不在府外，这是说给闻菜儿听得吗？

　　他倒是不介意帮闻墨之圆谎，有些关系不挑破才更让人绝望。

　　而且他的小娇妻不适合这么沉重的枷锁。

　　“别在这胡咧咧啊，大哥，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包的。”闻菜儿不客气的讽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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