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陷入绝境
满屋贵女哗然，目光在柔缈和文琇两位公主间徘徊不定。
文琇皱眉看着玉烟染，看似想要质问她为何手串会在她的匣子里，但文琇爱惜自己名声，到底没有张口。
皇后和柔佳都面色阴沉，皇后问：“柔缈，这是怎么回事？”
玉烟染不答，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柔佳指着洞庭道：“将她带下去盘查，别扰了各位夫人的雅兴。”
玉烟染出声道：“五皇姐，为何要带下去查？想查的话就在这里查吧。”
“柔缈，这里不是你的公主府，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在这里本宫说了算。”
“五皇姐说了算就能想怎么盘查，就怎么盘查我的婢女吗？”
“柔缈，你不要不懂分寸！”柔佳咬牙，“好，既然你坚持，来人，搜一搜这婢女身上，可还有什么东西。”
洞庭跪下道：“皇后娘娘，长公主明鉴，奴婢冤枉啊！”
“你冤不冤枉搜过之后就知道了，你家公主只带了你一个婢女出门，如果不是你擅自动了匣子里的东西，难不成是你家公主动的？”
洞庭再不敢喊冤，她怕给玉烟染招惹麻烦。
但她仍旧不甘心被强行搜身，就在她与冲上来的婆子丫鬟互相推搡时，系在腰间的荷包忽然掉下来，众目睽睽下，从里头滚出一颗拇指大小，圆润生光的东珠。
玉烟染闭了闭眼，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她被人设计陷害了。
谁干的？大约不是皇后就是柔佳，从最开始就是她们俩在自编自演，故意将话题引到文琇身上，再引出东珠，最后将火往她身上引。
在座的众位夫人大惊，纷纷交换眼神。
镇国公府一位夫人捏着帕子笑道：“柔缈公主怎么还有这等奇怪的爱好？妾今日真是开眼了。”
勇武伯府的夫人也接话道：“柔缈公主在元京没有铺子吧，你大概不知，东珠的确稀有，但这种首饰，其实花个百八十两银子也能买到的。”
这话十分露骨了，直刺玉烟染在元京没有恒产，公主府没钱，以至于她堂堂公主要见财起意，偷盗侄女的首饰。
如果只有匣子中放了的东西被偷换，她们兴许还可辩解有人动了手脚，但洞庭身上掉出了那般硕大一颗东珠，真真让人辩无可辩。
尤其是她们主仆中途还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会儿，有时间盗走东珠。
“柔缈，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玉烟染抬头，轻声而面无表情道：“皇嫂，柔缈还并未说什么呢。”
皇后面色一僵，“那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文琇带来的东珠为何会在你的丫鬟身上？”
“皇嫂，柔缈不知。”
“你不知？她是你的贴身丫鬟，你说，你先前知不知道她偷盗之事？”
玉烟染站得笔直，“洞庭没有偷盗。”
洞庭却忽然跪地，磕头道：“皇后娘娘，长公主，奴婢——”
“洞庭！”玉烟染回头厉声喝她。
洞庭想将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公主作为主子就只须担个驭下不利的罪名。
可玉烟染不愿意，一旦洞庭认下此事，她就得死！
玉烟染冲她轻轻摇头，态度坚决极了。
洞庭哽咽，乖乖闭嘴。
“柔缈，你为何不让她说完？你想包庇她？”皇后声色严厉。
“皇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本宫还没有追究你的错处，你还敢这种态度跟本宫说话？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拖下去慢慢审！”
玉烟染起身，径直走到推搡洞庭那几个婆子丫鬟身前，抬手便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
“柔缈！你做什么？”皇后冷喝，“你怎能公然打人？你看看你，可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玉烟染冷笑，“那我堂堂公主身边的婢女就能说被处置就被处置？”
“你是不满本宫的处置吗？”
“柔缈，你要耍横回你的公主府耍去，别因为你一个人搅和了我的满月宴！”柔佳也帮腔。
玉烟染笑笑，“皇嫂和五皇姐在气头上，才一时没发现这件事的奇怪之处，我之前并未进宫，怎会知道文琇准备了东珠？又恰好在五皇姐的府邸将东珠盗取了来？要知道加上这次，我也只是第二次来这里而已。既然东珠于我来说格外重要，我为何不贴身放在身上，而让婢女拿着？”
这时，柔章冷笑道：“你性子一向狂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用担心事发，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逸王妃起身行礼打圆场，“皇嫂，想必这只是一场误会，大家何必如此认真呢？你们瞧，清萱正看着呢。”
她转过身对玉烟染使眼色，意思是要她陪个不是，先认错。
这其实是一个要名声还是要清白的问题。
如果放在平时，玉烟染压根不在乎名声会如何，便是先跟皇后认个错，糊弄过去这场宴会也没什么，顶多她的名声再糟糕一些，被大家传她贪财而已。
但今日她本来就心浮气躁。云兄失踪了快两天两夜，她不仅不能帮着无影去找他，还要待在这里陪一群无聊自大的妇人耗时间，还要忍受她们的诬陷、羞辱！
她的耐心简直要耗尽了。
“我不知文琇拿了什么，更没动过她的东西，清者自清，这笔糊涂账，我不会认，不管是谁想污蔑我，我都不会认！”玉烟染语气坚决冷硬，眼底划过如宝石般凛冽的寒光。
“柔缈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我跟皇嫂故意设计害你吗？你自己做了错事怎能倒打一耙？”柔佳发怒地站起来，说完话忽然脸色一白，跌回椅子上。
皇后大惊，“五皇妹？柔佳？你怎样？”
花厅里瞬间忙乱起来，数个丫鬟冲上去扶着柔佳长公主，入画对着门口高声喊：“快去叫驸马来，叫太医！”
玉烟染只淡淡立在花厅中央，下巴微扬，丝毫没有被这副场景吓到。
皇后转身冷冷道：“你，公然顶撞本宫和你五皇姐，没大没小没规没矩！你去，到府门口跪上一个时辰，认了错再给本宫起来！”
玉烟染蹲身行礼，“是，皇后娘娘。”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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