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向皇兄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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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兄不是外人，妹妹我就长话短说了！”公孙霖嘉开门见山地说道，“驸马奉父皇之命秘密查办丰地赈灾粮款贪污一案。我们已收集了足够的证据，但因丰地盘根错节，不便行事，特来向三皇兄借兵！”

　　“哦？！”公孙宇茂略感吃惊，“想不到父皇派出的钦差竟是驸马！”

　　“皇妹为了驸马如此奔波劳累，真是夫唱妇随啊！”他感叹道。

　　“三皇兄就别取笑我了！“公孙霖嘉笑着说。

　　“既然皇妹亲自开口了”公孙宇茂说道，“哥哥岂有不帮的道理！况且为父皇分忧乃是我做儿子的本分！”

　　“一百五十人可够？”他略微估摸各郡县的常备武装后问道。

　　“六十人足矣！”公孙霖嘉笑道，她当然清楚羽王的军队是那些郡县守备军之流不能比的，况且，借兵本也不是为了打架。

　　他点点头，向屋外喊道：“霍霄”

　　“属下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军官进来抱拳作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立即去最近的兵营调拨六十精兵，明日一早便护送大公主去丰地！”公孙宇茂吩咐道。

　　“属下遵命！”那军官便退了出去。

　　“皇妹连日奔波，想必甚是劳累，如今天色已晚，就先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日再让他们护送你回去！”公孙宇茂体贴地说道。

　　“那就多谢三皇兄了！”公孙霖嘉微笑着说道。

　　“来人！”公孙宇茂叫道，“安排大公主休息”

　　应声进来了一个侍女，低着头恭敬地立着。

　　“那妹妹就先告退了”公孙霖嘉微微点头行了个礼，便随着侍女出去了。

　　公孙宇茂也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殿下……”身旁的侍卫看着公孙霖嘉远去，突然问道：“您就这么把兵借给公主了？”

　　公孙宇茂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徐步回到桌边，塞了颗葡萄进嘴里：“大公主亲自开口，难道不借？”

　　“事发地又没在您的封地……”侍卫说道，“虽然丰地并不属于任何封王所有，但毕竟不在您的辖区，会不会显得有些越俎代庖……”

　　看到侍卫满脸疑惑，公孙宇茂把葡萄皮和籽吐出来，说道：“这么多年来，许家在朝堂上一直有着一席之地，人家都巴不得要跟他们攀上点什么关系。父皇如此重视丰地之事，既让驸马查案，必已给了充足的权限。如今许驸马办案有了困难，大公主又亲自求到我……”

　　“要知道，北地，可比咱们这儿，离丰地要近些啊！”他转过头盯着侍卫说道，嘴角浮现出得意。

　　“原来如此！”侍卫恍然大悟，“殿下英明！”

　　公孙宇茂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笑容，又塞了颗葡萄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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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远在许继飞的威逼利诱下，终于一五一十招了他所知道的情况并画了押。

　　丰地拥有大片良田本就是富饶之地，农业自然发达。又因大片区域临河，沿河建起了多处码头，往来的商船渐渐就多起来，所以商业也颇为兴盛。

　　胡一清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当地官员，控制着大部分码头，后来又仗着在皇都有了人，更是为所欲为了，其族人也是狗仗人势无恶不作。

　　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成立了商会，与大户的粮商、布商、茶商组成联盟，把控着当地的粮食、布匹、茶叶等生意，具有特别的定价权，如果那些商户不加入，就等于自取灭亡。

　　还会每年向成员收取一定费用，说是专门用来打点关系的。当然，能在丰地把生意做得大的人，怎么也在当地有些势力，大家都认为自己本身都各自在打点自己的关系，何必再交钱给胡一清统一打点。可胡一清说那些官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人没机会接触，只有他有办法攀上人家。交了打点费，定能保太平，否则只靠那些地方的小官，出了事也兜不住。

　　因地方官员也想跟皇都攀上点关系，所以胡一清自然而然又扮起了地方官员和皇都保护伞的联络人。与他较好的地方官员主要是田郡的大小官员，也有部分篱郡和奉郡的县守。

　　依靠胡一清建立起来的“固若金汤”的保护系统，这群人官商勾结，已在丰地兴风作浪好几年。即便当地百姓怨声载道，也无处可申诉。

　　此次裴城垮坝引发水灾后，皇都发来的赈灾钱粮大部分集中在田郡，除了留一部分粮食放在仓库里，供民事阁、监事阁督察时使用之外，大部分钱直接从郡守到县守层层瓜分，而粮食则全都利用胡一清和其他商户建立的销售网络高价出售，谋取暴利，所获收益又与官员分成。奉郡和篱郡的部分县城也有类似情况。

　　至于裴城垮坝实为人祸，以及谋杀钦差这等事，虽江远有所耳闻，却因没有直接参与，所以没有确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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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江远那份长达三千字的招供状，许继飞真是感概万千，痛心疾首，誓要把那帮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他同时也意识到，仅凭江远的指认和他之前私下打点地方官员的账本，想要扳倒这群乌合之众还有一定困难。

　　不过，许继飞从江远那里获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商会里的大户一个比一个精明，都非善茬，对于交给胡一清的打点费去向很是不放心，为了消除他们的怀疑，胡一清只得勉强建了一个账本，记录的是各家交纳的金额，以及支出情况，每年年会的时候可以提供给有异议的人看，但是大家都必须绝对保密。这群人知道其中的利害，自然在外面会对此只字不提。而为免暴露官员身份，账本的支出项中自不会指名道姓，只是有一个每年总支出金额。

　　许继飞觉得这条线索很重要。他认为江远既然都会做账本，以备不时之需，像胡一清如此奸诈之人，况且牵涉得更深，说不定也会有明细账本，好在关键时刻用来自保。包括其他大户也应如此才对。如果胡一清与皇都有书信往来，他或许也会好好藏着。

　　而且如果徐筑是胡一清与皇都官员的中间人，那他也应该会留一些东西，以便在东窗事发时求得自保。

　　许继飞很快便收到了华宇琪从皇都传来的消息，知道那边也有了些眉目。

　　恒清立即差人把新情报和下一步安排送给公孙霖嘉，将手下留给许继飞差遣，自己则赶回皇都与华宇琪会合。

　　“现在就看公主的了！”许继飞心里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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