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素素带孕回秦国（2）
秦蓁兰记得白附子曾经告诉她双心草的毒素会随着体液传播。陆淮越体内的毒素对于一个成人来说并不致命，但对于一个脆弱的胚胎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当碧绦在船上大骂秦蓁兰要毒害林素素腹中的胎儿时，白附子不需要时间思考，直接在秦蓁兰的手上写下假字。
只不过没人想到林家为了巩固皇城中的势力，竟然想出借种怀孕的险棋。
“太医，你可要摸清楚侧妃的脉相。早一天可能是太子的骨肉，晚一天，那就不知道该算在谁的身上。”
反正知道林素素何时怀孕的碧绦已死，没有人能够确认林素素腹中的孩子是谁人经手，于是秦蓁兰打算将责任推给海盗。
林素素似乎对秦蓁兰的话有反应。她精致的柳眉微动，小嘴微张，语言又止。陆淮越察觉到她心情的起伏，拉了一下秦蓁兰的衣角，示意她讲话注意一点分寸。
“太子，素素日夜兼程，觉得有些疲惫，不如你先陪我回去朝日殿休息？”林素素往前踏了一小步，勾起陆淮越的手指，跟他撒娇。
秦蓁兰一眼就看穿林素素在逃避自己的问题。林素素的肚子，可能和陆淮越无关。秦蓁兰也需要一个借口回去霁月殿，从天书中获取信息。
陆萧扣下林佑的证据，约定明日早朝之后一起到天牢审问海盗。
秦蓁兰回到霁月殿，关上所有的门窗，也不敢点亮一盏油灯，只是用秦岚送给她的东海鱼泪照明。她翻出秦岚的披风，用牙齿咬断缝线，取出那本天赐之物。
秦国的走向大体没变，只是多了几句有关秦蓁兰生平的描述。林素素仍旧凭着腹中的胎儿，登上权力的顶峰。
东海的记录却有些不一样。先前有关女山主的记录发生变化，她的名字出现在东海山主的位置。
不过，这个结果是秦蓁兰亲自运作得来，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一点帮助都没有。她继续往后翻，书上解开了西漠的版图。
书中所言，西漠狼王一直有吞并四洲的野心，但是在秦国太子侧妃林氏单下麟儿的同年，他的野心从秦国转移到北面的楚国。楚皇年事已高，恐无力应对，才立长子伯钧为皇。
西漠和秦国结盟，打败楚军并抓获新任楚皇。楚军战败后战火蔓延至东海，东海一时生灵涂炭。
西漠到最后也没有发动对秦国的战争，两个一直对立与四洲的土地上，直至新任狼王登基。
狼王的野心，路人皆知。他收获北楚和东海，只差一步就成为万人称颂的皇。国库充盈，国无内斗，没有道理不将包围圈中的秦国咽下。
除非，两国的统治者有非常隐秘的关系。
“公主，秦岚求见。”翠柳轻敲木门，看看秦蓁兰是否入睡。
秦蓁兰将天书放回披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秦岚打开房门，带着追风剑走进室内。
“阿岚，你之前可有去信司狱？为何你信中说林素素月底才回，她却突然出现在秦国？”
秦岚表示自己从来都是直接写信给公主，从不假借他人之手。秦国东疆的渔夫告诉山主，海盗进攻蓬莱山前，有一只船从秦国内河驶过。在林素素被海盗掳走之后，这首船又从内河返回。
他们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这首船上是用狼作为守夜人。秦岚推断，这条行踪诡秘的船应该载有西漠狼王。
“狼王和林素素究竟有何关系？”
秦岚告诉公主，他探过林素素的脉相。他探出林素素怀孕的时间并不长，是在她被劫走之后才怀上的孩子。
“阿岚，你是说陆淮越要给别人养孩子！”
秦岚点头。
“不过，你是我的人，他们一定不会相信你的话。”
“无论明天发生何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一起面对。”
秦蓁兰睡下之后，颜如玉便离开霁月殿。她走到天牢，在门上敲起暗号。司狱和她一起坐在休息的房间中。
“听说林佑带着海盗的供词去找陆萧讨要说法，明天陛下就会来狱中亲自审问海龙王等人。”
司狱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半睁着眼看着颜如玉，说：“颜姑娘半夜三更找我就是来教我如何误导陛下？”
“凤鸣不肯传话给殿下，我只好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她。”
“颜姑娘，殿下眼疾未愈，全靠凤鸣传递消息。就算我帮你传话，他也会偷偷藏起。主人没有颁布的指令，我们不能擅自做主。”
颜如玉铩羽而归。垂头丧气的她走在宫中九曲连环的巷道，遇见秦蓁兰的另一个仆人翠柳。
“没人愿意帮你？”翠柳没有听到颜如玉讲话，继续说，“只要太子开口，林素素是不会继续追究。”
“劳烦翠柳姑娘跟太子沟通沟通。”
“只是我人微言轻，太子不一定愿意听我的话。如果有天书在手，太子就会乖乖听话。”
原来翠柳也在打天书的主意。
“翠柳姑娘，我手头上确实没有天书。公主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颜如玉告别翠柳后，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推开窗户，看见凤鸣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连忙追出房外，但是他已经走远。玉如看见秦蓁兰的房门没有关紧，于是走上前关门。
她的手一碰上门环，房内的秦岚就推门而出。秦岚听见纸张掉落的声音，顺着地面看去，发现门槛和木门之间夹着一张白色的信纸。
“秦山主，还请归还我的信件。”颜如玉抓住信纸的一角，说。
秦岚将信纸捏皱，随手扔进储水的大瓮中。颜如玉看着被撕下的一角，上面写着陆淮笙的名字。
“颜如玉，信纸还没有完全湿透。你现在冲到大瓮中将其捞起，应该还能看到信中的内容。”
颜如玉也学着秦岚的动作，将手中的信纸扔进水瓮。
“这封信不是三殿下的亲笔信，不看也罢。秦山主夜不能寐，莫非也在烦忧明日之事？”
秦岚坐在台阶上，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说：“对方准备充分，这场仗，我们胜算不大。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陆萧言而有信，让公主功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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