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诸神Party 下
夜，乌云盖顶，漆黑如墨。
“伟大的神王，我……天色太晚……没看到……”
面对神王，海姆达尔一如既往的恭敬。
只是后半句话嗫嚅不清，怕是一股风都能刮走。
“老伙计，我只是来看看你。”
奥丁神色轻松，不似作伪。
“我是想说……天色太晚了……是的，今晚真黑啊！”
海姆达尔重重松了口气，鼻尖喷涌出两道风龙，那张黑脸竟慢慢透出一片淡红色的荧光。
“海姆达尔，我出征之后，保护托尔，这是我对你的请求，老伙计！”
奥丁自然发现海姆达尔的异样，他眉角轻轻跳动，犹自强行镇定，此时满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伟大的神王！我发誓！海姆达尔必将死于托尔·奥丁之子身体之前！”
海姆达尔单膝跪在彩虹桥上，双目直视神王手中之权柄，左手执剑一钝，右手重锤胸前甲片，声音铿锵有力！
“咚”，“咔嚓”夹杂着宣誓声在深夜里传出老远，老远……
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必中召回，对它宣誓永不能反悔。
“老伙计！辛苦你了。”
神王单膝着地，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老朋友，目光晶莹闪烁，似是流转万千岁月。
他是神域的守卫之神。何尝不是自己的守卫之神？将来还会是儿子的守卫之神！
“老伙计，你我活过亿万年岁，诸神黄昏眨眼即至。”
“只是托尔，他太过年幼，哎……我不甘心呐！”
奥丁神色担忧，他能坦然面对未来，战士从不逃避战争。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高傲如神王奥丁，也佝偻了肩膀，颓然叹息。
他承认…自己老了。自己不只是神王，他，还是个父亲。
海姆达尔默默的倾听着神王的诉说。
他无能为力，不能保证，不会安慰，只能……沉默，良久。
“陛下，海姆达尔必将一直注视着王子殿下。”
“陛下，王子殿下是个战士，雏鹰终将会翱翔于天际的。”
“如果将禁足改为暗中保护，放任他成长，也许或者可能结果会更好呢？”
“未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逃避，这是事实，陛下！”
海姆达尔只会在以朋友立场时才会喊自己陛下，这是朋友的忠告。
也许？或者？可能？三个疑词盘旋奥丁脑海。
海姆达尔监察九界，阅历独到，或许他是对的。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奥丁排除杂念，现在他唯一的目标是胜利！
那统御九界的众神之王重新归来，他踩着细碎的风，轻轻走了。
仿佛从没出现过，今夜的谈话，是秘密。
金宫，弗丽嘉温柔的哄着怀里的儿子，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奥丁。
她责怪的忘了一眼丈夫，轻轻把托尔放到床上，帮儿子掖好被子，轻吻他的额头。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跟她出去。
“陛下，我看你近几天，神色不是太好，是否战事有变？”
作为奥丁的枕边人，奥丁今天的奇怪举动，王后有些担忧。
“弗丽，没什么事，刚才只是去了趟海姆达尔那里，亲爱的，我很好。”
奥丁言语之间有些含糊，身为丈夫，他不想骗妻子。
但也不想让她担心，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抗的住！
“亲爱的，我还有我们的儿子，永远会站在你的身边，你知道的，是永远！”
弗丽嘉双手紧紧抱住神王的厚腰，脸颊紧贴他宽阔的胸膛。
她柔顺的头发摩挲着他浓密的络腮胡子，神色愈渐温柔。
“弗丽，我的女神，我的玫瑰！”
神王亲吻着妻子的头发，左手一撑拦腰抱起她朝偏殿走去。
有这么个体贴的妻子，百炼纯钢也会化作绕指之柔。
“噢，陛下，儿子还没睡觉呢……！”
弗丽嘉双手勾着神王的脖子，双目含情，脸色潮红，细声细语的说着。
“他睡着了，我们轻点就好，我的爱人。”
“可是，嗯……今天我陪儿子出宫找小西芙去了。”
“他说你同意的，哦……，是，是吗？……”
“小机灵鬼，我会教训他的！”
“我最美丽的瑰宝，吼……不要谈这么扫兴的事了！”
“啊……我的王！”
幽静的走廊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愈渐高昂……
夜，深了。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该出征了。
海姆达尔坐镇之处，彩虹桥传送堡垒。
人山人海，此起彼伏的喧嚣声打破了它往日的宁静。
五彩琉璃色的彩虹桥，此时横向延展不知其边际。
神域的人们纷纷踏上送别之路，那里有他们的亲朋好友。
战争无可避免，神域的人民早已习惯，只是这一战不知会打多久。
桥头堡垒此时上演着人生百态。有求婚成功的，有挥泪洒别的，有振奋鼓舞的，不一而足。
而我们的主角，伟大的神王奥丁，此时也是家长里短。
“弗丽嘉，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
“你要照顾好儿子，记住！我归来前不准他踏出金宫一步！”
神王没喊他对妻子的爱称，在儿子面前，要有父亲的威严！
他左手捏着儿子的脸颊，右手搂着妻子柔软的腰肢。
那众神之王的权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正静静趟在地上。
明明那么严肃的事情，此时的神王，从远处看去竟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呵，糟老头子！
“父亲。”
“长话短说，时间快到了！”
“听你母亲的话，我最爱的儿子！”
神王满脸慈爱，目光中透着隐忧，强自威严着嘱咐着儿子。
小小托尔使劲仰望着老头儿，目光崇拜至极。
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黄金面具放入神王的手中。
面具纹路古朴，大气奢华，时间紧迫，里面只参有少量乌鲁精金。
这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是希望，是爱！
“父亲，这是我委托春神伊童制造的神王面具，它非常坚固。”
“这是我送您的礼物，您戴上它一定是最帅气的，最强大的战士。”
“一定要一直戴着，您要答应我，一定！”
托尔小脸上严肃且认真，双眼定定的望着神王，满含期待。
“我会的。”
“我为你安排了老师，认真学习不要贪玩儿。”
“尊重你的老师，等我回来检查功课！”
神王眼眶晶莹闪烁，脸上有慈爱，有欣慰，有不舍。
最后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众神之王！奥丁！必将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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