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丈土地

　　张岚说：“也全亏儿子你把御民中长城内的铁杆，全部收入公社，不然，咱们的国家这么搞，很容易不稳定的。但现在，既然我们有足够多的支持者，为什么不能这么搞呢？公田私田并行，或许还会更稳定一些。比后世只有公田，人民只能租用还稳定一些呢。”

　　郑泷说：“一刀切固然不行，但很多时候，搞分别对待更不行。因此，无论田地好坏大小，我们都按成收取田税，然后，按一石稻米一两银子直接缴纳银子。但火耗归公。农民无须出火耗钱。这一点，还请老妈的发行流通金银铜币加快进行。”

　　张岚说：“说到金银铜币，现在的金银铜币好是好，就是币值太大，人民用着不方便。象民间，买一个二两重的馒头，也就一文钱，而一百文才相当于一角。用一角钱出去，倒逼得摊主找九十九个铜钱。因此，金银币民间接受程度要高一些，而含少量银的角币，民间因为其色泽币纯铜钱好不到哪儿去，而顾虑重重，毕竟，此时一角，已经足以买一斗米，不是小数目了。当然，这只能逐步引导，不好直接淘汰铜钱的，当然，将来咱们自己要发行铜钱而不用旧铜钱了，所有的货币发行权必须握在咱们手里，而不是大明或者鞑清手里。”

　　郑泷说：“这么说，民间的粮价已经稳定在一石稻米一银元了？”

　　“最近一月基本上如此，因为很多地方种了一季秋作米，因此，水稻大丰收，因此粮价很低。”

　　郑泷不禁遗憾啊，果然，当甩手掌柜会有失落感。

　　上半年的冬小麦大丰收，自己可是着实大手大脚一番，而六叔公先当户部尚书，后老妈接手，这么一来，田税都跟自己没啥关系了，都是老妈管了。因此，靠庄稼大丰收来赚钱，现在对长城外的田地无效啊。也只能指望长城内的田地全是自己的私田了。就连人民，也是自己的佃户了，所谓的公社社员了。

　　自己，也果然没有接到报告，说到底有多大的丰收，虽然已经全改成低级黄玉土，但实际还需精耕细作。不能随便种庄稼。一季粮食，一季大豆，土壤才永不褪化。

　　当然，种出那么多大豆，谁吃？是个大问题。但最差，自己可以在星际城堡商城变现成真金白银。

　　张岚说：“除开大四川平原，蜀中道路崎岖，现在政府手里有钱，因此，大规模修路就可以进行了。我打算成立一个直属于户部的交通厅，不知道你打算让厅长算几品？”

　　郑泷说：“也照红朝吧，就正四品吧。跟知府平级。”

　　郑国德说：“既然土地清丈完成了，接下来，如果不嫌步子太大，是不是该清理商税了？尤其是以前大明的官店。官店可不少，仅旧城区里，就有二千多家，这些，同样没有交过商税。而基本上掌握在蜀王府和其他大明川中王爷府手里。”

　　听了这数目，郑泷都惊得呆了，说：“有这么多？”

　　张岚说：“可不是吗。我现在才知道，这大明的各地王爷，简直肥的跟大肥猪似得——他们也是用养猪的圈禁，管吃饱吃好，但不许轻易出城的方式养肥的。就拿蜀王府来说吧，现在蜀王名下就管理着大明七百一十四家店铺，里面货物总价值不下五十万两白银！蜀王府的郡王分支们，少则三四万，多则十几万，光川中大明王爷们，依然享有超过三百万的官铺。六叔公还放敞马，根本不收这些税，可能六叔公看来，收商税是官府与民争利。就算儿子你说不没收他们的商铺，房产，诸般财物，可照章纳税应该吧？”

　　张岚总结说：“银子再俗气，它也是银子。银子多了，国家才兴旺。整个旧城区——也即原本的成I都城，里三千多间商铺，都从来没有听说过交商税。反而，是新城区的数万中产居民，踊跃的交十分之一的营业税。”

　　郑泷心想，老妈你当然不知道了，他们是民用生化人，对我锁了基因锁的，忠诚度破表。

　　张岚说：“好吧，反正，这旧城区的改造，咱们必须一步步进行了。毕竟是核心市区的四十多平方公里面积，可不是小地盘，又有四十来万居民呢。”

　　郑泷说：“现在裴彪拿下，是不是任命一个明朝人做旧城区的蓉京伊？父亲，这个人选有吗？”

　　郑国德说：“以前你发还大明官儿的家产，做了统计，我记得，巡抚龙文光家发还银两财物合计七万三千余两。总兵刘佳允家发还财物十一万四千余两。巡按御史刘之渤家发还财物七千余两。理刑刘士斗家发还财物一万四千余两。成I都县令吴继善家发还财物二万四千余两。崇庆知州王励精家，清点出财物一万九千余两，官家分毫未取。华阳县令沈云祚家清点出财物八千余两。……”

　　“华阳县在此时是一个上县，县中人口过五万，而沈云祚虽然有县令的灰色收入，才八千余两，可见其清廉，不逊色刘之渤太多。”

　　“吾，父亲让内阁行文，我朱批，任命他沈云祚为蓉京伊，正三品！”

　　“好的。”

　　听到这个任命，沈云祚如飘云端，一下子从正六品，跳过正四品的知府，知州，进步到正三品的朝廷高官。

　　这个惊喜，沈云祚觉得他的心跳得太快，都要跳出胸腔了。

　　强按捺住欢喜，做公务直到上灯，回到县衙后院家中，老妻端来饭菜，埋怨地说：“天天这么没日没夜的做公务，我看你的身子骨熬得了多久。快吃，饭菜都热了三回了。”

　　沈云祚大口地拔着饭菜，说：“今日有大喜临门，老夫就不‘食不语’了。夫人可知道，今日，大王和内阁任命老夫为蓉京伊。”

　　他妻子正跟他夹菜，听了这话，手一抖，肉丝都挂沈云祚胸口了。

　　沈云祚也不恼，手指拈起来，放入口中，眉开眼笑地说：“我大理沈家十一代，总算出了一个朝廷高官了。这可是堂堂正三品，穿紫袍，佩戴金鱼袋的呀！”

　　他妻子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等好事，怎么平白落到咱们头上？虽有内阁，但大王乃开国之君，一向乾刚独断，你怎么入了他的眼的？”

　　沈云祚说：“这还不是看你丈夫工作勤勉？而且，是清官。”

　　沈夫人说：“既然这日子如此美，不如，叫家中大郎与女儿，从大理赶过来伺奉我们。”

　　沈云祚说：“也行。现在蜀国国内清晏，没有土匪。把老家的田产这些该变卖的变卖，叫老家人把财物能带来的带来，带不走的，就送给乡亲们吧。”

　　郑泷在内阁，召见了沈云祚，郑泷说：“现在，沈伊令的主要任务，是配合王太后的收税。所谓盐、马、茶、铁、商税，都在旧城区就得收取。田税你不用管。其他的，五税，都得派出皂隶帮我妈的人员收取。你还得防止有些不法商贩狗急跳墙。同样，也许会有商贩搞串联，罢市。这些，你都得给我管好。”

　　沈云祚恭谨地跪下，双手抱拳说：“谨遵王旨。”

　　郑泷让人把他带去蓉京府衙。

　　对在座的内阁尚书们说：“这收税，关系国本，这段时间，全国必须紧密配合王太后的行动。”

　　在场的，由郑国德带头：“谨遵王旨。”

　　郑泷这才从内阁出来。

　　所谓内阁办公室，其实就在城主城堡底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不算特别大，也就是八十来平方，摆放这几张桌子和太师椅。这八十来平米的房间，就是蜀国的政治中心。也不知道，后世怎么看待这个普通的城堡房间。

　　郑泷走出房间，见刘一菲正在训斥几个白妞侍女，走过去说：“什么事发火？”

　　刘一菲偷偷打发侍女们走开，说：“这些低级克隆兵真是笨手笨脚的，又打烂一个元青花瓶子。这在魔改市场里，都值不少魔改币呢。”

　　郑泷看地上的碎片，也就有些心疼起来。

　　“算了，算了，甭生气了，走，我请你到酒馆喝酒。”

　　两个人难得地偷闲，到酒馆二楼雅间，又吃着火腿肉，开始狂灌酒水。

　　两个人都不会喝醉，只是，难免有些兴奋。

　　刘一菲说：“你的国家，这个时空，我都通过魔改市场买了些说明书，了解到一些情况了。我看，清兵如果攻不破潼关，天下四分的局面起码能维持三年，直到一六四八年才会有余力南下。”

　　郑泷知道这女人算是精明的算计，点头，说：“虽说李自成的大顺精兵尚在，又有此时的天下雄关潼关，但未必能守得住，因为他们没有粮草金银啊。”

　　刘一菲说：“历史上李自成可以说是对女色不屑一顾的猛人，你放心的话，我带着一些粮草北上支援一下他们。有大顺这个血牛吸引鞑清的注意力，对我们很有好处。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行，反正蜀中大熟，你给我押运五十万石大米和十万两黄金和一百万两白银北上吧。唔，就说是展开贸易，你随便要点陕甘的特产回来就行了。对了，某种带小方帽的教徒，一个也别带过来，我烦。”

　　“打发我出门这么久，你是不是想趁机和奥黛丽姐姐做一些坏事？”

　　“额的娘吔，这不是你提议的吗？好好，我保证要定亲与你们一起定亲，你们就是我的东西二宫，总行了吧？”

　　刘一菲满意地点头，仰起面颊，嘴唇如花瓣，等着。半响，见郑泷已经在吃酒菜了，嘟起嘴巴，低声几句：“木头！呆子！死人！”

　　郑泷猛地凑过去啃了一口，说：“这下更满意了？”

　　刘一菲噗嗤一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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