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龙鱼服

　　郑泷发挥他的懒神本性，又开始想着偷懒然后死宅在房间中，但现在父母就在身边，死呆在屋子里显然不行，于是，他到茶馆去听说书艺人们说书。

　　他做这事，一般不会避开他的小表妹，陈雨。

　　陈雨此刻初中年级，到了明末，基本上没有人能教她科学知识了，至于八股文，出身郑泷这个王爷家的哪里用得着学？

　　因此，就“放敞马”了。

　　今天，带领几个小姐妹去鞋店定制高跟鞋，但成I都的鞋店大多是草鞋店，高档点的，是布鞋店，很少见到皮鞋店。好在，生化人工匠中有欧式皮鞋工匠，因此，找到几家，比对之后，丢下几两银子，令其拿最好的鹿皮牛皮，鞣制好，做成漂漂亮亮的小高跟鞋。

　　然后，又或者与一些侍女，到衣店，裁缝店定制她认为结合现代审美观与古典美的衣裙。

　　一年九百六十两白银和九百六十石米的从一品国俸，简直把小雨乐得不要不要的。连她爹妈，郑泷的四姨和四姨父都管不了了。

　　这丫头心野了，也不枉费她当时要死要活地非要穿越。

　　郑泷一来找小雨，小雨立刻惊喜地就搂着郑泷的手臂就出门了。

　　两兄妹感情很融洽嘞。

　　对于零零后，郑泷一向畏之如虎，捋毛都顺着捋，这才有以前两表兄妹亲如亲兄妹。

　　现在，一听是去听评书，小雨也高兴啊。

　　她的日常生活少了现代电器，本就觉得发闷，猛地听到还有听明末般李伯清评书的好事，自然不会错过。

　　小雨平素也没有在外人和百姓面前端过小郡主的架子，所以，百姓还真不太知道她就是小郡主。

　　郑泷也就混入人群了。

　　今天茶馆评书是——“郑皇爷取西南！”

　　“……当今蜀国天子，身高3丈，横宽3丈，重6千斤……”

　　小雨看下面的听众听得如痴如醉，扑哧一声笑出来，在郑泷耳边说：“老哥，你好逊，你原来是立方体啊，身高3丈，边长3丈的立方体。”

　　郑泷在小表妹面前丢了面子，本想发作一番，后来一想，这不等于给他打了掩护，因此，没亲眼见过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这才能这么悠哉悠哉的游走在人群里吗？

　　这么一想，气就平顺了，也就笑吟吟地听起来。

　　这老艺人的确有两把刷子，什么“远处跑来一匹探马，马一跑近，骑士一按马鞍就狡兔般落地，推金山，倒玉柱，就跪在地上，大声禀告：报蜀王，贼兵……”

　　听了说书，就在茶馆用了便餐，天气渐热，郑泷也就和小雨在屋檐下乘凉，躺在凉席上，有一句话没一句话地说着，看天色要晚，郑泷就告辞了。

　　这么过了三、四日，一段时间内的操劳，总算得到了放松，郑泷也就有心旁观老爹郑国德处理政务了。

　　郑泷又开始唱：“我心飞翔，想怎样就怎样；我心徜徉，不怕烈日骄阳……”

　　他是高兴啊，看着农民们干劲冲天的在农田里劳作，为他们心目中最佳美食，白生生的大米干饭而努力。

　　种了太多的主粮，剩下的田地也没有浪费，田间地头，隐见红红的辣椒，这是来自远洋对岸的蔬菜，最近才传入四I川。

　　一出现，就获得了湿气较重的川地百姓的喜爱，人们喜欢在面食上撒上一把切碎的干红辣椒，吃下去，鼻子尖都冒热汗，全身汗涌，反而更凉快了。

　　现在是明末小冰河时期的尾巴，冬季阴冷漫长，夏季虽然时间较为短暂，但一样炎热难耐。

　　有辣椒汤面，以毒攻毒，是当今明末川人最喜欢的。

　　尤其是，小麦大丰收，人人家里都放着十几石小麦的情况下，只是，村中的石碾子不够用，因此，从天明到天黑，都有农夫借石碾子碾面粉。

　　郑泷看着农民们幸苦劳作，把新鲜的莴苣，空心菜，大白菜，红萝卜，土黄瓜，扁豆……这些一一种在田垄之上，就着窄小的田垄，就种出了能供一家老小吃还有余，而且还能卖掉的蔬菜。

　　郑泷轻装简行，找到一个小村，请了十几个村民们在寸头的杏花红酒店喝酒，然后问上次春收和生活的状态。

　　年龄最大的老农说：“这日子，自从郑皇爷来了，美得不行啊。我们家六口人，老汉麻起胆子一人留了3石一斛的细粮口粮。这就是二十一石细粮！可种郑皇爷的地十八亩，拢共种出了一百八十石小麦，国家也没有把口粮外的小麦全收走，又给我们留了九石小麦。有了这些小麦，我们吃饭就太充裕了，还把多余的粮食卖给那些商贩，换了些线头布料，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多余的粮食换来的银子，攒着给娃儿将来娶亲用，但也拿了一些来打了酒肉，美美吃了两天。想起那两斤肥膘肉，那一指头厚的肥膘，现在都口里直冒口水呢。老汉我活了五十有七，一辈子还没吃过这么肥美的猪肉。”

　　旁边一个大汉说：“谁说这日子不美，我大耳刮子抽他。但是，听说远地方的，国营农场的人，计算工分。现在还好，一个壮老力一天0.5个工分，一个月就是1.5两雪花银。要是刚组建那会儿，一个男人一天1个工分，那可了不得！郑皇爷就算有金山银海都得被这帮子懒鬼吃垮了事。你想，一个男人一月3两银子，那不是可以买1石5斗米、面，那咱们靠近天王堡的不是吃了大亏不是？好在，国家没有白白养肥这帮子懒鬼，砍了一半，但就算只剩下一半，也是了不得的，几曾听过皇爷家养百万吃官饭的，也就是当今郑皇爷才这么仁厚了。”

　　一个少妇说：“谁说不是呢，我娘家就在国营农场边上，我妈她们每亩产10石小麦，可国营农场才4石多，可论收入，人家国营农场是我妈她们好多倍，这对我们不公平啊，凭什么我们精心伺候庄稼，收入还不如那帮子随便糊弄的人呢？”

　　郑泷头上冒出！！！

　　没想到，百姓这么敏感，也是，关于吃的，关于收入，哪一朝的百姓不敏感，“民以食为天”么！

　　哪么，就不能鲁莽的把国营农场包干了，得有具体的奖惩措施。

　　看来，父亲郑国德已经做过调整了，以前一个月3两白银，自己感觉不多，可没想到在百姓看来简直是离谱，堂堂从九品官一月俸禄才4两雪花银呢。

　　泥腿子伺候庄稼，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凭什么拿3两银子？

　　不，这太不公平了！

　　难怪，到处都有难民，闹死恼活地非要留下，非加入国营农场不可，不给他们一个国营职工的铁饭碗，就甚至跪在政务院大门前绝食抗议。

　　话说，这些可不是某天方教的难民，到了你家，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一个月要拿一千欧元，还嫌弃太少，非要加到二千欧元，不给，就绝食，说你虐待他。而且，强—女干你的姐妹，还时不时的冒出所谓极端派走上大街杀人放火。就这样，被白左圣母忽悠瘸了的这些政府，还真打算满足难民的要求。

　　可涌入天府城墙内的这些难民，可不是被某天方教洗脑后的，认为全天下都亏欠了他们的难民，而是土生土长的川人，是真正的乡亲，同胞。

　　对待他们，可不能拿起刀剑粗暴对待。

　　不是郑俊杰手腕圆滑，每日耐心做工作，再加上老妈的宣传队给力，难民早已经成了大问题，而收入的不平等，也早已经成了巨大的社会隐患。

　　但就是现在，郑泷也觉得，一点五两银子，在当今的粮价下，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多了。但再砍，也有些下不了手。

　　郑泷猛地听百姓如此说，当然大为震惊，于是开始思考良策了。

　　怎样让两地收入更平均一点，差异更小一点，必须提上议事日程。

　　郑泷问了收入，然后问治安。

　　老汉说：“现在？现在咱们天府长城内太平着呢，路不拾遗，门不闭户，天下太平咯。也是忠勇子他老人家厉害，天天派当差的，叫啥，警察，公安的，到处巡逻，发现有外地流窜进来的零散贼人就是围捕抓进大牢。以前遍四川的土匪，现在天府长城内已经剿灭干净了。听说，其他州县正在剿匪，当差的都死了不少人了呢。好在，现在郑皇爷仁慈，所以管这些勇士家属的生活。一个烈士，家里每月白拿三两银子，一直拿三十年呢！吓，你算算，这是多大一笔钱！”

　　旁边村姑说：“我二姨父的小舅子就牺牲了，我二姨父老婆的娘家一个月就白拿三两银子，现在，一家子过得跟地主似得。肉常年吃，一月要吃上十回八回，衣服已经置买了两套，还嫌太小。这日子，啧，啧，真恨不得有一个烈士出在我家！呸，呸，呸！”她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说：“瞧你这张乌鸦嘴，咱们家的人要长命百岁，享受这太平岁月。”

　　郑泷又问教育。

　　老汉说：“听说，蓉京城内，所有的儿童都可以免费入学官学，而且，就连书本也是国家发，可见郑皇爷的厚道。半大小子呆在家里多没出息，到官学去学圣人文章，将来做官多好，可惜，一时半会儿还论不到咱们新津人，估摸着，相爷明年会让咱们新津的儿童也入学。那时候，我就把我家两个小孙子都赶进去学圣人文章，将来，不说当咱们乡的乡长，到蒲江那边当一个社长，或者秘书还是可以的。”

　　旁边于是开始呵呵的笑起来，纷纷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的愿景。

　　郑泷也笑了。

　　至于军事，不该普通百姓操心，这是他郑泷最最重要的工作，不能交给别人做，就连老爹也不能接手。虽然信得过老爹，可现在，郑泷已经发现，他经过基因进化液的改变，心脏很大，基本上不会对任何事情太过震惊，而老爹，估计还不行，毕竟，他是普通人。

　　现在，清兵刚刚引兵北还，自己，是不是，下一下江南？

　　毕竟，要论繁华，历史如果不是被自己篡改，那此时，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还真是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穿越到明末，不亲眼看一看秦淮八艳，将来老了，都没脸跟孙子说。总不能说：“乖孙，当年你爷爷武功盖世，世上也有八大美女，一时并为瑜亮。”孙子肯定问：“那爷爷你去泡她们没有？”总不能尴尬地说：“哪个啥，我从来没有出过川，所以不知道。”

　　那死了，都不瞑目。

　　听郑泷打算轻装简行，只带几个侍卫就独自去江南，阁老阁部们齐刷刷表示坚决反对，再反对。

　　郑泷只淡淡地说：“昔日关公可以过五关斩六将，我郑泷有万夫不当之勇，鬼神莫辟之力，此时年级尚轻，不到江南一游，我老了，死了都不甘心！不乘秦淮八艳尚年轻，看看这些女人，我老了，怎么跟儿子孙子夸口？”

　　郑国德呵呵笑了笑，说：“行，我理解你有英雄情节。就算，不，我们就认定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吧。李定国恨你入骨，现在，他在江南拥兵数十万，李定国总能派兵拿你吧，他肯定是派几百人，然后毒箭攒射，甚至万箭齐发，那你能不能挡住？还有，你吃不吃东西，怎么防无色无味的蛇毒和丹顶红？就算他派人冲你洒石灰，你也跑不掉啊。你还去的话，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活得太久了么？”

　　  郑泷这才明白他想的太简单了，还是那句话，他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小吊丝，根本没有自己是九五之尊的概念。

　　郑泷于是只能仰天长叹一声，说：“照老爹你这么说，我不是只能足不出户了吗？”

　　郑国德没好气地说：“谁叫你足不出户了？只要是我川中，乃至我西南诸地，不是任你随便走吗？四川、云南二省的风景名胜，美女佳人，还不够你看得？我看你是皮子造痒，想挨抽才是真的。”

　　郑泷于是只能举手告饶，说：“那奥黛丽，你帮我个忙，派人邀请秦淮八艳尚在南京的入川，就说……，就说我郑泷的大军，将来救不救南明，就看她们舍不舍得自己留在蜀中陪我了。”

　　奥黛丽猛翻白眼，说：“主公，我这才发现，你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可恶！”

　　郑泷见奥黛丽吃醋，心中才高兴了些，奥黛丽拥有自然人少女那么丰富的情感，泡泡这个小妞，也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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