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取贵州

　　这日，郑泷接到广元驻军八百里急报，说有三百余骑大顺骑兵，在嘉陵江边山头上瞭望广元新城，然后，就在城墙外面附近呆了数日，看着川兵警惕，悻悻北返。

　　显然，大顺军呆在陕甘两地，已经没办反喂饱他们的军队了，想搞点拿手的副业。

　　  

　　现在，他们看着根本没有办法绕过广元城和大江两岸的城墙，也就只好悻悻离开了。

　　现代广元城在嘉陵江江北江南都有，可在古代，城中心在北岸。

　　附近有千佛岩。

　　千佛岩附近，江面狭窄但十分湍急，无法泅渡，放木排子，很容易到江两岸士兵的致命打击。

　　而且，郑国德已经下令修了一段城墙，沿江两岸直达几里路。

　　每隔一里，修一炮楼，上有大炮数门。

　　红夷炮自然铸造不易，但郑泷直接借用绯羽的帮助，打印了整个985号黄铜合金炮管，日日练炮手，所以，虽然燧发枪军队暂时还没有搞，可火炮化已经实现了大半了。

　　不知道星舰功能的郑国德在一年前接手国政，就开始在蜀中各地寻访铸炮高手。

　　  早在万历十年（1582），西方传教士利玛窦就来华，把西方的武器和知识带到中国，他把铸造当时最先进的红夷炮的技术，传授给了教徒李之藻，徐光启。徐光启又传授给了他的学生孙元化。

　　徐光启在崇祯三年，在传教士毕方济，龙华民，汤若望的帮助下，在京城制造了四百多门红夷大炮。

　　与西方有接触的两广总督王尊德和福建巡抚熊文灿，从澳门当局借得红夷铁炮，并成功仿制了二百多门。

　　孙元化在当登莱巡抚的时候，到处招募铁匠铸造红夷大炮，以对付东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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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铸造红夷大炮的技术，渐渐的流传开来。

　　郑国德倾力寻访，在川中云南寻找到懂得这个技术的二十几名工匠，许以重金显爵，让他们传授给其他人，于是，全国大搞练青铜，铸造了几百门红夷铜炮。还源源不断的建造。这些城墙的炮楼上，就都摆放着几门。

　　  大顺军是吃惯明兵红夷大炮苦头的。看着这么铠甲鲜明，军容整齐，士兵个个都是精壮，面色红润，体力充沛，大顺兵前哨已经知道这新蜀兵是强兵了，又再看见这么高大的城墙，还有上面的大炮。心中估算要怎么才能拿下四川了。

　　苦思了数日，见没有任何机会再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只能悻悻退去。

　　郑泷收到顺军退去的消息，适时派出了刘亦菲为首的使团，浩浩荡荡十万农夫押运着五十万石粮食启程了。

　　世人皆说蜀人无余力出川，谁能料到郑泷事实上起了起兵攻打贵州孙可望军的心思。

　　孙可望军在去年张献忠战死后，逃到播州（今遵义）然后到贵阳。孙可望下令“自今非战斗，不得杀人”，沿途“秋毫无犯”，“所过民皆安堵”。

　　基本上没有遇见抵抗就顺利占领了省会贵阳。明贵州按察使张耀，布政司参议曾益，都指挥使陈瑞征等人逃到番州（今贵州省惠水县），继续抵抗，被孙可望派刘文秀在秦元一八六六年，西元一六四五年二月十二日剿灭。（比历史上早了一年哈）

　　明朝对贵州的统治宣告结束。

　　现在，孙可望严苛立法，重收税款，经过九个月，也拼凑了十五万大军，然后有中兴大西军的景象了。

　　郑泷虽然不欲随便剿灭汉人的武装，但孙可望军不会出贵州抗清，等于白白占了一个省份，却对抵抗侵略不出半分力气。

　　因此，郑泷欲兴兵讨平贵州大西军。

　　郑泷这一年，已经令周西在云南招募了五万人，建起了云南镇滇军第一军。

　　现在，让周西保持大兵不动，以阻止贵州大西军流窜进云南就可以了。

　　迄今，郑泷有生化人侍从/戟兵等三万余人。

　　有神射手六千余人。

　　有禁军八千六百余人。

　　有十字剑士/宫廷内卫三千二百余人。

　　有和尚/火工道人一千八百余人。

　　有冠军骑士三千五百余人，因为冬小麦大丰收，所以训练了二千多侍从为骑士。

　　生化人兵总数达到五万三千一百余人。

　　其中，云南有二千，夔州卫有三千一百。

　　现在，川中有四万八千生化兵。

　　自然人军队，有老的国防军第一军第二军共六个师六万四千八百人。

　　在云南的五万云南国防军不能动。

　　能动员的总兵力超过十万人。

　　当然，考虑到孙可望的大西军已经是残兵败将，因此，带二万四千生化兵，再带一个军三万余人，有五万六千多精锐，足以捻灭孙可望军。

　　郑泷既然决心以下，就直接开始布置军事调动。

　　很快，一车车粮草，或者循江而下，或者车载马驮，人扛肩背，被二十万民夫运往播州（今遵义。）

　　郑泷的蜀国军的异动，自然引起了孙可望的警惕。

　　孙可望召集大西军的大将大臣们，议事。

　　现在，大西的统治核心，当然没有张献忠那么阵容整齐。

　　左丞相汪兆龄，右丞相严锡命，兵部尚书龚完敬，刑部尚书李时英，吏部尚书胡默，都督王尚礼，都督张虎，御史齐之英……一大批文武百官，都被郑泷的大军剿灭了，砍了脑袋。

　　现在，还剩下抚南王刘文秀，都督马元利和都督冯双礼，兵部尚书周文江，巡抚李时荣，大臣王其姓……，等，活生生少了一大半啊。

　　这大殿里，愁云惨淡。

　　人人垂头丧气，不言不语的。

　　孙可望说：“怎么都不说话了？”

　　  刘文秀说：“还说什么，大哥你说了算，我是老三，都听大哥的。”

　　孙可望说：“抚南王，你说咱们能挡住他郑水龙的大军吗？”

　　刘文秀说：“毫无可能。昔日，大哥你有虎威军三万，我有龙骧军三万，艾能奇有鹰扬军三万，李定国有豹韬军三万，全是六十万大军中最骁勇善战之士，父王有一百二十营大军，那样，都败在他郑水龙的几万精兵手下。那可是硬碰硬，没有一丝取巧的战斗啊。”

　　“现在，我麾下龙骧军损失殆尽，仅剩四五十人，大哥虎威军也仅剩下百来人，其余的，都是这一年补充的新兵，连老营士兵都不如，怎么可能与我们以前的四大营比？现在，咱们欺负欺负明朝那些烂泥糊不上墙的朽军可以，要对抗他郑水龙，纯粹找死啊。”

　　孙可望只能指着刘文秀说：“你啊，你啊，老三就就是太心直口快了点。”

　　刘文秀一摊双手说：“昔日父王总喝斥我，现在，他老人家都被郑水龙杀死一年多了，不是我放不下父王大仇，不然，投靠他郑水龙倒是一件好事。”

　　“郑水龙跟咱们有血债，这投靠他就甭提了。”孙可望挥手说：“老三，你继续说。”

　　刘文秀说：“现在，二哥在大明南京干得多好，咱们可以投靠他呀。”

　　孙可望说：“投靠他？”说得长声幺幺的，言下之意，他不屑于那么干。

　　刘文秀说：“要是大哥你嫌路远，咱们可以入湖广南边，大江之南，明兵虽然也有些人，但也不多。再说，如果我们打着投靠明廷的招牌，怕他何腾蛟何督师再起码也会礼遇咱们吧？”

　　孙可望愤然说：“你看看他手下有些啥鸟人？他何督师任命的道员、巡抚是章旷、傅上瑞。重用腐朽不堪的黄朝宣、刘承胤、曹志建、张先壁。都是些除了危害百姓，阿谀奉承之外一无所长，还倨傲不逊的鸟人。我们去，能站住脚？”

　　刘文秀说：“那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有二话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怒视许久。

　　刘文秀说：“说起来，艾能奇在他郑水龙手下过得不错，听说，已经被任命为啥军长了，郑水龙说是正三品。这可是蜀国的正三品啊。不小了。大哥就放不开父王的仇吗？”

　　孙可望怒吼说：“我孙可望就算投降满清，也不会投降他郑水龙，此事提也别提。”

　　刘文秀说：“那你也退一步，我们过境湖广，去投靠李定国。”

　　孙可望重重地哼了一声。

　　刘文秀说：“大哥，我知道你不甘心给二哥伏低做小，你就是一个不会屈居人下的人。可这世道，没办法了啊。他郑水龙的大军即可就将攻入贵州，我们再不想好退路，就走不掉了啊。”

　　孙可望说：“去广西如何？”

　　刘文秀绝望地说：“广西，在广西跟在贵州有区别吗？全都尼玛穷得打鬼的地方啊。”

　　孙可望和刘文秀又瞪视良久。

　　孙可望说：“要不，我们过湖广，到江西。”

　　刘文秀说：“明廷容得下咱们吗？如果我们不直接投靠二哥的话。”

　　孙可望说：“他李定国投靠明廷，明国信了，我们万里投奔，明国为何不信？”

　　刘文秀说：“那就这样吧。周尚书，你立刻准备粮草兵器，咱们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也别一把火烧了，百姓积攒这些不容易，给他们留下点东西吧。”

　　孙可望说：“你呀，你呀，老三你就是心善。周文江，照此办理。”

　　郑泷的军队，从成都出发，到遵义，五百多公里，大半路程都是大平原的大马路，轻松就走过去了。出了大四川平原，方才是山路，走了几日，就到了播州(今遵义)。

　　郑文德任命的播州知州在外面清水洒道，摆上香案迎接。

　　郑泷大兵过境，百姓围睹，自然秋毫无犯。

　　一路高山险阻，走过来，却猛地接到探马回报，说沿途关卡空无一人，州县也无大兵守城，竟然都是空城。

　　百姓或者在家中，或者出城躲避兵灾，居然看不到孙可望的大西军。

　　郑泷愕然，难道，孙可望连再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就逃走了？

　　这倒十分省事。

　　郑泷带兵继续挺进，沿途，也只有一些不开眼的小寨子，试图阻扰，或者设下陷阱，或者井水投毒，郑泷大军自然无视这些小伎俩。

　　很快，十日挺进，就到了贵阳城。

　　只见城门大开，一些穿着明国官服的官员们，跪伏在路边，双手高举当地户籍册。

　　既然能不动刀兵得了贵州，郑泷自然不会非要剿灭孙可望大西军。

　　毕竟，原来的历史上，是靠大西军余部，抵抗了清兵十几年。

　　郑泷马上挥鞭，回望郑白勇，郑云，牛彪，郑尧杰四将，说：“领兵征战，捻平四方不服，方可称大丈夫也。诸将，跟孤进城吧。”

　　后来猛的警觉郑白勇和郑云乃生化将领，知道个屁。至于牛彪，虽然是土著，但满脑袋肌肉，论猛将绝对猛将，论头脑，还不如八岁稚童。至于自己的便宜大哥郑尧杰，乃是一个文武全才——在文方面就是迂夫子。自己发这些感慨，完全等于对牛弹琴。

　　郑泷大军整理铠甲旗帜，在围睹的群众的锣鼓喧天的夹道欢迎里进了贵州城。

　　进了城，让大军四处捻灭了一些贵阳附近的积年土匪。

　　郑泷休整了十日，启程回蓉京，他任命了原三十六将中的郑毅，郑伟，张弘毅留守贵州。

　　拨给克隆兵五千，镇黔军一个师，一万零八百人。

　　临走时，郑泷把大印捧在手里对“便宜堂兄”郑毅说：“堂兄虽然是后来加入的骑将，却是堂堂上九将之一。今后，贵州安危就拜托三位了。我青羊庄郑张周内三姓得国非易，卿等万勿轻易丢失一寸土地。”

　　郑毅、郑伟，张弘毅跪伏在地，齐声说：“吾等当为国效死力，吾等可以死，但贵州不可以丢。”

　　郑泷说：“孤任命郑毅为贵州都指挥使，正三品，郑伟，张弘毅为左右都指挥同知，从三品。尔等在国家拨给粮草的情况下，自己建立贵州黔军。一个军的名额，三万二千四百人。”

　　“喏。”

　　郑泷说：“孤返还成都，就将派出贵州巡抚，布政使等官员，卿等当齐心协力，共建富强贵州。贵州现在民生凋敝，孤免贵州五年钱粮。卿等当配合六叔公的宣传部，对贵州百姓宣传国家的恩惠，大政，方针，政策。”

　　“喏。”

　　郑泷说：“好好做事。”

　　说罢，返身上马，挥鞭走人了。

　　回到蓉京，已经是农历十一月十二日。

　　过一个半月，就将迎来过年。

　　郑泷让内阁议论，谁可以做云南巡抚和贵州巡抚等职位。

　　拟出名单来，内阁讨论通过，然后报给他朱批。

　　内阁很快议定了人选。

　　贵州巡抚提名原明朝成I都县令吴继善，此人圆滑，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才能，但基本可以保证不会误事。对于官兵与百姓之间的相处，尤其有心得。因此，让他到贵州巡抚一方，可以保证军民就算没有鱼水情，也不会彼此敌视。这对保障贵州一方安宁很有帮助。

　　云南巡抚提名郑云翼，此人是郑泷的“堂兄弟”，往日担任崇州知州，已经是正四品官员，虽然仅仅在崇州一年，可兴修水利，出资办学，开垦荒地，都办得很得力。这人是个能臣。让他到云南去搞活经济，郑国德比较放心。

　　郑泷看名单也不违背他的心意，就批准了。

　　至于其他的布政使，按察使，各地知州，知县，一时名单太长，介绍更长，郑泷也对这些人不太熟悉，只是看到大半都是青羊庄的人，自己隐约也有印象，就批准了。

　　别的不说，用青羊庄内外六姓——其实除开陆续修改潜意识完毕的数百明人土著，全是生化人！可以保障忠诚度一百。这就足够了。

　　有没有能力先放一边，首先要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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