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因为爱
冬季，核污染等级：0级，39区5站台
“留在这里？我拒绝。”我坚决的说道。
虽然我很想继续搞清我的身份，我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就留在这里。至少，我要先请示074或者队长，
“你当然也可以选择离开，光盒不是方舟。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0901表情轻松的说道。
“那请安排人开始分析割喉者基因吧。”我说道。
“不，我拒绝！”0901笑笑道。
“什么？”我诧异道。
“你想接触基因技术，或者分享检测结果，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加入光盒。那个独眼特务没有告诉你么?”0901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光盒的人因为那个愚蠢的协定，终身不能持有武器。如果技术和专利交给方舟，我们的命运会是什么？种田的奴隶么？”
“告辞。”我只好礼貌地告别0901。
“孩子！回来！”我身后传来0901的喊声。
...
我失落地回到队长等我的列车上，将情况和他说明。
“哎，果然还是不行么？”队长长叹一口气。
“方舟和光盒，就没有办法和谐共处么？”我疑惑地问。
“人类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们又怎么会跑到地下？”队长无奈的笑笑。
“队长，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拿到了光盒的专利和其他技术，方舟会怎么做？替代光盒么？”我认真地问道。
“不，光盒一定会殊死抵抗。不会被轻易替代。”队长表情严峻。
“如何抵抗？武器和工业在我们手上。”我不屑的问道。
“也许方舟可以在资源耗尽之前攻下光盒。但攻陷之后，才是39区真正的劫难。”队长说道。
我理解了队长的意思。光盒虽然没有武器，但人类基因优化，合成食物专利
，抗辐射剂等一系列的技术如果被光盒成员销毁，39区的所有人，恐怕撑不过一周时间。
“那如果，光盒反过来想替代方舟呢？”我若有所思地问。
“我们...”队长的语气开始犹豫。
“我们没有办法。只有在饿死或者病死之前，和他们同归于尽，对吧？”我脱口而出。
“没错。无论是谁破坏这种平衡，39区就完了...”队长失落的说。
“所以，局长派我来的意思，就是想通过我和0901的关系，偷走分析结果么？”我说道。
“偷走？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局长是希望通过你和平拿到分析结果。”队长轻松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嗖”一阵气流声，是量子隐形衣。
“他说的没错。”074在光学马赛克里现身。
“hi~19！”0316也穿着量子隐形衣现身，身后站着3名黑衣人，没错，0316已经是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了。
“如果我想用非正常手段获取光盒的技术，他们是拦不住我们的。”074自信的说道，身后的0316和三名黑衣人整齐的站在他的身后。“0919，我问你，你愿意为方舟，和平地拿回割喉者的检测报告么？”074的表情极其严肃。
“局长，我当然愿意，可光盒的人怎么办？”我为难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挑起战争。如何选择，看你。”074并不给我犹豫的余地。
“19？你怎么了？和自己的父亲，解释一下。很难么？”0316天真地问道。
年轻的0316无法理解光盒和方舟的恩怨，深得自己父亲宠爱的她也无法理解我和0901之间的尴尬关系。
“如果你做不到，方舟也有办法。”独眼的074眼中放着寒光。
“不，局长。让我试试！”我脱口而出。
我衡量了一下利弊，我还是决定帮方舟拿回结果，队长说的没错，我亲自去做，是避免冲突的最好方法。也许可以顺带着搞清我的身世。
“很好，0316会暗中保护你。”074说道。
“保护我？”我问道。
074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没错，你们的生育许可证，需要双方父母签名。”队长说道。
0316羞涩地笑着给我展示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她和0919的生育许可证和基因配对结果。
“她会和你一起去光盒。”队长说道。“希望你能理解，为了不挑起冲突，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不搞清割喉者的基因改造情况，方舟还谈什么安全？”
“队长，别说了。”我冷冷地说道“我能理解。”
我心情很复杂，我知道，也许方舟只是利用我0919这个身份，之前的一切铺垫都是为了让我帮他们拿回光盒的技术。又或者，是光盒的人过于狭隘，总之，这都是他们之间的游戏，与我无关。可事到如今，哪怕是为了搞清我自己的身世，我也想再次深入光盒。
“说说计划吧，队长。”我说道。
队长冲我点头，开始布置任务。“首先你和0316，她作为你的未婚妻和0301将军的女儿，会陪你留在光盒，直到你们顺利生完孩子。”
我和0316瞬间脸色通红，害羞地对视。
“我会带领特别行动队，暗中保护你们，并取走基因分析结果。”队长说道。
“那之后呢？我们如何撤离？还是说，我们要一直在光盒待下去？”我但心地问道。
“0919，你只能选择相信局长...”队长坚定地说。“我和这三名特别行动队队员，每天都会轮流保护你们，你们身边一直会有两名我们的人！”
余光中我看见黑衣人腰间所携带的暗杀装备，高频电刀手套、清除者V，钛金绞喉索一样没少，不出我所料，对于他们来说，任何规则都不适用，他们可以携带任何东西出入任何区域，只要他们想。
说实话，我不信任方舟，更不信任独眼特工头子和他的黑衣人，他为了方舟的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可眼前的这个男人，800，他在割喉者营地舍命救我，为了曼迪流泪低头求074，如果可以选，我选择相信800。
...
我带着0316返回光盒，我知道我们的身后跟着隐形的队长和黑衣人。由于光盒没有守卫，他们没有任何难度的尾随我们潜行。
我再次回到0901的房间，已经是半夜了。光盒总部依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好奇了一路的0316开心地和0901打招呼。
不到一天，我又返回这里，看着眼前的0901，我有点尴尬，静静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叔叔您好！这是我们的生育许可证。”0316高兴地递上文件。
0901冷静地打量着0316，礼貌地接过文件，开始翻看。
“你就是0301将军的女儿？”0901说道。
0316高兴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0901嘀咕着，将头转向我“是为了这个女孩？拒绝我？”
“我点点头。”按照队长的计划推进。
“小姑娘，你愿意和0919留在光盒么？我是说，不能回去见你的父亲和家人”0901问道。
“我愿意！只要能和19在一起。在哪里，做什么，都无所谓！”0316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她不是在演戏，整个任务中，也许只有她，没有在演戏。她是真的愿意为了0919留在光盒。在这一点上，我们这群乱世中的男人，在0316面前，显得渺小而世故。
“你为什么要和0919生育，抱歉。我是说...你们的基因配对结果得分很低。”0901皱着眉头看着0316带来的文件。
“为什么？因为我爱他！还要什么理由？”0316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爱？”0901疑惑地盯着0316。
“可你们的基因配对分数，92分，并不高。你知道什么意思吧？”0901继续疑惑的问道。
“很高了啊！叔叔。难道要100分才行？”0316天真地笑着。
“要知道，你的父亲，0301将军只有你一个女儿，对吧？”0901说道。
“是的，所以他老人家已经签了字，他很喜欢19！”0316高兴地握着我的手。
“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0901在那张生育许可证上签下名字，合上文件。
0316激动地满脸笑容，0901则是一脸的无奈，我看的出来那份无奈中带着不屑一顾。
“这是割喉者的基因样本，初步检测结果显示有跨物种基因融合的嫌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起身问道。
“别急，孩子。至少我要知道方舟都教了你什么。在咱们光盒的实验室里，你是否有能力胜任。”0901笑笑说，“明天先来实验室报道吧。”
我们离开0901的光盒顶层房间。
0316提出要去玻璃体农田坐坐，她觉得很新鲜，很美。
我挽着她静静地坐在绿色的农田里，这里有模拟的微风抚过她的发丝和麦浪。0316闭着眼享受着微风和模拟阳光。我们细细听去，竟然还有模拟的鸟叫。0316解下她手腕的小鸟坠饰举在头顶轻轻地摆动，随着模拟的风，迎着人造的阳光。
方舟的严酷和冷漠让他们为了39区的安全不择手段，不容反抗，稍有不利和危险，都会被立刻清除，阶级秩序和杀人机器，是他们赖以立足的主义。
光盒的的偏执和极端也一样让人绝望，他们追求着基因的极致和纯粹的优秀，爱情和亲情在他们面前一文不值，只有冰冷的数据和评分。
让我透不过气的39区...我心里抱怨着。
“能不能让我们自己待会？兄弟。”我对着浮动的麦浪说着，那是暗中保护我们、或者监视我们的隐形黑衣人。
黑衣人和队长配合的与我们保持了隐私距离。
“0316，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我轻轻地试探。
“你在说什么？19？”0316担心地问道。
我不知该怎么和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女，解释我的苦衷和经历，我知道，越拖下去，对她来说，越残忍。我实在不想伤害像她和曼迪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开口告诉她，我不是她爱的死去活来的0919。
0316眼角的眼泪轻轻滑落，像一道刀痕划在我早已僵硬的心上。
“19，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我喜欢的东西，除了你。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到。不要离开我...0420和我说过，你厌倦了39区的生活，如果你要走，你一定不会扔下我，对么？”0316已经满脸泪水。
我主动摊牌的话已经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还为时过早，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尽早地和她坦白，我好得以解脱。但现在最好的选择，还是代替死去的0919好好照顾她吧。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刚才不是说了么，因为爱...”
这份不属于我的爱...还有这人造的微风和阳光，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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