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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原来不一样


  我在火车站小学上到三年级,那时候还小,心智不成熟,凡事也不会记太多,也不会计较什么。即便自己有流口水的毛病,也可以与同学融洽相处。

  可随着年级的推移,全班同学也只有我还在流口水。此事我并没有太在意,同学也没有说我什么,我就天真的以为,大家和我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我记得大概是在我二年级时,老师对我们调座位,我被安排与一个男同学做同桌。所有人都安排好了,而他却不乐意,他举手对老师说,他要换座位,他不要与我做同桌。老师问他为什么,他站起身来说:“她那么大人了,还流口水,太恶心了,我不愿意与她做同桌,我要换。”他当时的话,大概是这么说的,其它的我不太记得,但那句恶心我始终记得。他说那话时,我就站在他的旁边,没有一点反应,好似与我无关。而且那时的我,是真的不太在意这些,心里还傲气的很,他不愿意与我做同桌,我还不愿意和他座呢。

  而那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因为那件事情,班主任为我开了一个班会,告诉大家,每个人都会流口水的,我只是稍稍有些明显,是因为我小时候头部受伤导致的,慢慢会好的。大家不应该因此而对我特别看待,当时的班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具体我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老师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对着那张白纸说话。“每个人都是有口水的,我来做个实验。像我这样的说话,过一会就会在这张纸上看到我的口水,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果不其然,那张纸上出现了唾沫星子,还挺多。老师拿着那张纸,给同学们看。“看到了吧,我没骗你们,你们也是一样的,不信你们也可以试一试。”

  老师的班会,多少还是奏效的,对我友好的同学,对我依然很友好。嫌弃我的同学,也不会再说什么。

  那时年幼无知,并没有在意什么,也没有影响我与同学的正常相处。虽然有些同学对我不友好,但多数对我很好的。也不会有童年时的那种孤独感,只要有小朋友在,陪我玩,我就很开心。那个年纪,对生活要求很低,对朋友,只要能玩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我的那个与我同岁的远房表哥,叶哥哥,他与我同级不同班。我记的特别清楚,他家院内,有一颗桑葚树。每年春天,我都会去他家里摘好多好多带回家。特别享受那个摘桑葚的过程,有时候他在树上摘,我举着盒子接;要不我再树上摘,他在一旁接。一边摘一边吃,手与嘴总是弄得黑乎乎的,但那时的桑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桑葚。

  因为他家远,上学后我就很少过去。春天时,如果我没有时间去摘,叶哥哥就会自己与父母摘。用小盒盒装上那么满满几盒子,叶哥哥上学会带到学校来,到我班里来找我,把他带来的都给我,让我带回家吃。我记得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同学看到都特别羡慕,可我就是不打开,不给他们看,更不会给他们吃。我那时就知道,如果打开给同学看了,肯定就没了,拿不回家,那样爸妈姐姐就吃不到了。

  晚上回到家,我就递给姐姐一盒,她一盒,我一盒,一边写作业一边吃。姐姐吃的快,但我绝对不会让她吃我这一盒。年幼的我,特别倡导公平,或许这就是家中老二的特点,提倡“人道主义”。就像周树人(鲁迅的弟弟)一样,人道主义在年幼的心中,早早就开始滋生。

  那时候我家是两间平房,我与姐姐床对床,中间靠墙放着一个小方桌,桌面上一个台灯,我们两人一起用着,每晚我们就坐在床边写作业。

  三年级时,我在班上,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徐同学与马同学,我们总是玩在一起,只要一下课,我们就会一起出班门,手牵着手去操场上玩。我记得,那时的我们,最喜欢玩操场上的双杠。身材矮小的我们,只要伸手能够到那个双杠,就能一跃而起,轻松的翻到上面去。三个人个人排排而坐,在双杠上摆弄各种花样,“翻跟头”,“荡秋千”,光上个双杠,我们能有十几种办法,十几个花样。

  每次一下课,我们三个就会急急忙忙往操场上跑,生怕双杠被人抢了。但是被抢也是难免的,我们会选择其他健身器材去玩,或者玩一旁土堆,沙坑。偶尔我也会抢到秋千,每次抢到,就好像发现宝藏一样快乐。直到上课铃响起,我们才急急忙忙往班上跑,从来不会早进班门一步。

  即使到了周末,也舍不得分开,我们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去玩。相约去她们家里,邀请她们来我家里。我记得,马同学是少数民族,我们每次在她家玩,都不方便吃饭,一到饭点,我们就各回各家。徐同学家里,是在街上开门店的,好似是个维修店铺。每次与家人上街,我总会进去,与徐同学打招呼。也因此,我的爸爸与她爸爸认识了,成了朋友。家里有什么电器坏了,老爸保证会送到她家店里去。

  有时与父母聊天时,说起小时候火车站的同学,爸爸都会问我,“你还记得,火车站的那个徐同学吗?那时候你小,估摸都不记得了。”我会不假思索的立马回答,“我当然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你不记得的马同学。”

  那时候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那么宁人怀念。而那种快乐,就维持了一年多左右,三年级毕业,我转学了。因为化肥厂要倒闭了,那块地皮也面临拆迁,我家搬走了,在县城买了房子。而从此我与她们两个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而那纯粹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再见面,我们该如何相处,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但仔细一想,还是不见的好。“或许就应了那句,“相见,不如怀念!”

  三年级是带红领巾的年级,大多数都会入少先队员。而那天,老师在班上读入少先队员的名单时,不知怎么没有出读我的名字。我郁闷了一天,一回到家里就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特别委屈,“班里同学大多都入少先队员了,没有我,我又不是什么坏同学,为啥呢?”妈妈安慰我,说没什么大不了,不用在意。

  不知是妈妈的安慰奏效了,还是我性子使然,哭了一鼻子,就再不管了。那天开大会,高年级的同学,为低年级的我们,在台子上,系红领巾。我打小体弱,从来不跑早操,还经常流鼻血。那天也是,在外面晒了一会,我就开始流鼻血。就和老师请假回班里去了。临走时老师不让我走,说等会上台呢。我说,和我没关系,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老师问我确定吗?我说我很确定,那天老师没有我念的名字。

  老师听我这么说,就让我走了。我刚刚回到班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流了,就独自在教室乘凉,没有出去。独自坐在桌面上,看着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台子,一批学生上去,另一批又下来,而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没过多久,一同学就急忙忙跑来找我,说有我的名字,让我赶快去台子上去。我一听,就往操场上跑。一路跑过去,不跑不要紧,一跑又流鼻血了。我就站在台子上,人群的最边上,仰着头,手中还没有纸巾。不一会,高年级的同学们就过来了,为我们系红领巾。而我因为行动不便,都没有领红领巾。当时为我系红领巾的,是个小哥哥,他看到我的时候,估计都无语了,怎么还在流鼻血。无奈的他,帮我去领了一个红领巾给我系上。

  当天晚上回到家,系红领巾回去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妈妈看到就笑我,“不是说没有你么,怎么带着红领巾回来了。老师是一时忘记读你的名字了,看你那认真的样。”我听妈妈说,我就笑了,告诉妈妈,我今天丢人啦,别给我系红领巾时,我在流鼻血呢。每次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特别好笑,有点同情那个小哥哥。

  对于火车站小学的同学,我如今还记得名字的,除了同一个厂子的小伙伴们,就是徐同学与马同学。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愿意与我做同桌的三石男同学。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还会记得他,而且记的那么清楚。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从小都不觉得自己与别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他是第一个让我发现,体会到现实的人。因为他的嫌弃,让我潜意识里明白,“原来我与其他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当着众人面,说的那句“恶心”,那个画面,我至今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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